咸福宫
芳仪一身正红色的旗装,把子头梳的仔仔细细,耳边东珠耳坠随着她的一行一动闪烁着淡淡的光晕,玄烨和芳仪两人来到了咸福宫。图娅见两人相敬如宾不禁点了点头道“昨晚休息的可好?这宫中可有什么不舒心的只管跟我说。”
芳仪双颊红晕的看了玄烨一眼然后福了福身子道:回太后话,一切都安好。”
图娅笑着看着玄烨道“昨个进宫的还有东珠那孩子,再过两天你也到她那去瞧瞧吧。”图娅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芳仪。芳仪只是低头浅笑并无他事。图娅这才点了点头道“已经请了安了,便回去吧,皇上也去上朝吧。”
二人转身行礼后便要出宫,只见一个小太监匆匆上前道“太后,不得了了,仙蕊格格说有要事相告。”
图娅点了点头示意仙蕊进来,只见仙蕊一进了咸福宫便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头这才道“蕊儿今个清早便去了信王府,只是敲了许久们也未曾见人来应,后又等了些许时辰,老管家才回来,蕊儿这才知琦儿姐姐已经 出了府,不知去哪了。”说着说着仙蕊已经泣不成声。
还未等图娅发话,玄烨便几步上前抓住了仙蕊道“你是说琦儿不见了?她去哪了?不会不出什么 危险?”
一时间仙蕊愣在当场,连哭也忘却了,此刻仙蕊心中只觉得一阵阵的发凉,她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只是看到眼前男子那慌张的神色,她似乎再想如果是自己丢了,他会不会也这样焦急的要寻她。芳仪见状,忙上前将玄烨那紧紧抓住仙蕊的手拿开道“皇上,您还是先去上朝吧。这些个事便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还您个活生生的完琦格格。”玄烨的目光看向了芳仪,只见她的颜色是那样的安详,让人感觉舒心,便道“那朕便先去上朝了。”说罢便出了那咸福宫。
图娅赞许的看了看芳仪,走道了仙蕊的身边道“你先勿慌,将你所知的事情细细道来,也好让我们寻个方法。”
“姑姑,今个清早您将我送出宫,我便直接领了几个小厮去了信王府想要将琦姐姐接回府,只是我去敲门竟无人应门,等了些许时辰只见一个老者走向了府门想要开门,我便迎上去想要询问,一问才知琦姐姐竟然走了,还遣散了府中的人只留下了个老管家,我这才进宫来禀报的。”
图娅听完后,细细的琢磨了一回才道“皇后你先带着蕊儿回坤宁宫吧。替她抚抚情绪。”芳仪略施一礼便扶着仙蕊下去了。
“娘娘。”韵儿将一盏茶递给了图娅。
图娅接过茶眯了一口方才道“你觉得她会去哪?去找萧晨么?”
韵儿笑了笑道“去了哪我便是不知,我只知道那完琦格格便是不想再当那完琦了。”
图娅一抬头“哦?你的意思是?”
“她既然不想让人寻得她,我们便是找遍了全国也自是寻不到的。她有意躲便是躲着吧。等她想要出线便会出现的。”
图娅捋了捋茶盏道“可是皇上要追问起来?”
“便是说她回了豫章王府便是。”
图娅朗声笑道“谁说我们韵儿心眼实的?这会儿说是要打马虎眼我看咱们韵儿比谁都强。”
“娘娘您这是拿我去取乐子呢?人家好心好意的给您出谋划策,您却这样说人家。”
“我便是拿你取乐子便是取了,换做他人怕是没有人敢做得此事咯。我是同你耍乐子呢。”图娅将茶盏放到桌上这才道。“你派人去传个话,就说是琦格格回豫章王府了。”
已过了早朝时分,果不其然玄烨便是一下朝便来了咸福宫。图娅见玄烨这般风风火火便道“不是已经传了话去,完琦回了豫章王府了。”
玄烨笑着道“我便是理会的,只是葛尔丹来了,皇额娘您不想见见故人么?”
一瞬间图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瞪着眼睛问道“你说谁来了?”
“还能有谁?便是准葛尔部的葛尔丹呢。”
图娅坐在了椅子上,手颤颤巍巍的端起了茶盏“你是说葛尔丹?他还真来了。”
玄烨点了点头,坐下也端了一盏茶道“额娘可要见,说是已经快要到京了。”
图娅定了定神道“他们来便是来,我见也不方便的。还是不要见了。”
“这可怎么说,皇额娘您现在的身份可是那葛尔丹的亲生妹妹。若是来了不见,那可得生的事端的啊。”
图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就见吧。选个日子。”玄烨这才道“那儿臣退下了。”
玄烨走后,图娅仍旧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那个她即将要来的男子带来了太多太多的回忆。他救了她,原本是她的恩人,可是他却用那样一种残忍的方式让她记住了她。从那日以后她对他就只剩下了那恨,她心中恨他超过了任何人。他不仅霸占了她还杀了他一身中最重要的人。此刻让她再见。。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无边的寂静,仿佛月亮布下的台阶。院当中有一人盘腿静坐,头发披在了背上,身披亮丽鲜艳的长衫,与周围冰冷的黑暗宣战。她微笑着凝视头顶幽远的星辰,面色苍白如冬天的第一场雪,明亮而皎洁,令人心痛的优美。她轻抚摸着琴身,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玉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玉手轻佻,只见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琴声尖利,高昂,却不突兀。犹如无数烈马跑去,壮怀激烈。渐渐的玉指渐缓,那琴声也随着幽清起来,然渐渐停住了。
女子轻抬脸颊,夜幕中被寂静的月色笼罩,散发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哀。十几年来她都未曾弹过琴,电视这一刻的图娅是悲哀的。她来到这大清世界的十六年所走过的苦楚一时间都张弛而出,她无人诉说,只得接着这琴声来哭诉,然而当天亮了的那一刻她又是那大清朝的太皇太后,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