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接过来说;“没事,有我在前面呢!”
江白看了看晓月,没在说话,端起木盆朝后屋走了过去,巧凤和文娘也跟着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从店外又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人,这人一身白纱衣,细高挑的身材,白净面皮,眼睛骨碌碌地乱转,初看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样子,他走进到鱼店里先是一笑,接着抱拳,然后转身看看店外面,江白阿爸发愣,硬生生抱拳还礼,开口问道;“客官,请问您老要买什么鱼,我家的鱼都是刚从江里打捞上来的活鱼?”
那个人双手抱拳,并没有放下,而是冲着晓月连连说道;“好汉爷,叨扰,叨扰,请借一步说话。”
那个人这边说着话,那边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钱放到了鱼池子边上,嘿嘿笑着说;“这是买鱼钱,这是买鱼钱。”
直到这时,晓月才微微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看看门外面,马路上人来人往,似乎一切正常,他就轻声对江白阿爸说;“老管家,我和客人到后面去说几句话,您老人家多盯着点。”
江白阿爸知道这些事情他插上手,也就不在乎刚刚听到的称呼了,只是忙着答应道;“好嘞,你们忙,这儿有我呢。”
晓月领着那个白衣人进了后屋,再一看,刚才还是三个人,现在却少了一个,装扮成老太太的江白不见了,晓月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果然,他刚领着白衣人进到屋子里,就听文娘发话道;“白功夫,一向可好,为何才来回话?”
听到文娘的问话,晓月就清楚了,江白一定是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自己隐身在某个角落里暗中指挥,因为事出突然,要不的话,她含上黑珍珠就能看到江白藏在哪里,不过嘛,现在没有时间,他就立刻接过文娘的话接着问道;“你前些日子去了哪里,那件事情要是不想办的话就告诉爷一声,省得浪费我们时间。”
这时候,白功夫,正拿眼睛偷着瞄巧凤姑娘呢,边瞄还边寻思,准是这哥三耐不住寂寞,从外面找来一个供他们玩弄的大美女,要是我那个黄金花和眼前这位大美女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我也就十足了,不过,他也就是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对面汉子的问话,他哪里还敢胡思乱想,立刻收回飘飞的思绪,回答道;“白大爷,白二爷,小的今日大白天的就来找三位爷,实在是逼不得已,今天早上,黄老爷,从府衙捎出话来,明日朝廷派来的巡按使就要到了。”
文娘,也就是坐在竹椅子上的脸色微微泛红,瘦骨嶙峋的中年汉子,立刻打断了白功夫的话,轻蔑地说道;“狗屁巡按使,他到了又如何!”
白功夫立刻陪着笑脸说道;“是、是,他们在好汉爷的面前真的连狗屁都不是,不过,黄老爷捎来的话却是,蹲在大牢里的花肥猪的弟弟花不二,花重金买通了那个巡按使,明日他到了府衙后,立刻就会先放人,然后再审理。”
“真他娘的,还有此等事情,真是恨煞我也!”这是晓月从心里往外迸发出来的怒吼,不过,白功夫这时候听了,倒觉得格外亲切,他想趁热打铁,把自己来的目的达到了,就立刻接过来说道;“该死,这些个狗官真真该死,只要爷出手,那还不好说嘛!”
“嘿、嘿、嘿!”白功夫说完了上诉那番话,紧接着就挤出了极为难听的假笑,让文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让她联想到他们逼迫她从了花肥猪那一夜,不由得暗自生气,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子窜了上来,就听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这个家伙实在是该死,好事你一点不做,欺男霸女,背叛主子,勾引主子的女人你是一套接着一套,回去,告诉你的新主子,你们这对奸夫**的事情,老爷我懒得管。”
白功夫听了文娘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眼见着他的后背就湿了,那件白纱衣紧紧地贴在了后背上,不过,这时候不要说出冷汗,他就是尿裤子也要把这件事请办成了,就见他,听到文娘的话以后,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文娘身前,嘚瑟着说道;“爷,爷呀,您老人家可不能见死不救哇,再说了,上次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了吗,银子我们也付了,只要好汉爷爷能够找到证人,证明花肥猪抢男霸女,草菅人命,我料,他那个京城里来的官儿也不敢轻易就放人,再说了!”
说到紧要关头,白功夫有意停了下来,这时,晓月也搬来一把竹椅子,和文娘并肩坐在了一起,文娘看到白功夫的怂样,强压下怒火,接着说道;“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我且问你,你那句再说是什么意思。”
白功夫听到文娘的问话,心里暗自高兴,有门,那就快说吧,不行,还是慎重一些好,于是,他就抬起头看着把手搭在文娘肩上的巧凤,文娘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正琢磨该不该让巧凤回避一下,晓月却开口对巧凤说道;“去吧,我的大美人,先到前面的店面上帮助老管家卖鱼,完事了,爷再让你好好舒坦舒坦。”
巧凤闻听,对着晓月立刻一个飞眼,用手指点着他说道;“死鬼,就你花点子多,大白天的你就不怕让人看到。”
看着两个人的行为举止,好像根本就不怕人看到,也不用回避别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白功夫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越发相信这些人就是江湖中杀人不眨眼,抢美女从不含糊的江湖好汉。
这时候,巧凤故意扭动屁股,摇摆着细腰,朝前面的店面走去。白功夫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巧凤的屁股转来转去,坐在椅子上的晓月和文娘看到白功夫的样子一个劲儿恶心,要不是为了复仇,他们早就想废了这个白功夫。
巧凤走了出去,白功夫也把头扭了回来,看着晓月和文娘低声说道;“二位爷,我可以站起来回话吗?”
感情,他是跪累了,文娘恨不能让他就这样跪一辈子,晓月则想,算啦,还是让他起来吧,这样也可以让他丢下戒备心理,自己可以趁机多了解一些情况,于是,晓月就用脚尖点了点白功夫的脑袋,吓得白功夫一个劲说;“我还是跪着,我还是跪着说话吧。”
晓月却说;“屋子里没人让你跪下,是你自己心虚才跪下的,你要站起来就起来吧!”
白功夫如同获得了大赦令,双手撑着地,颤颤惊惊站了起来,接着又擦了一下额头上沁出来的汗珠子,晓月暗想,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是让那个黄金花给掏空了,不然的话,一个习武之人那里会如此之虚呢。
白功夫站起来后,干笑着看着晓月和文娘,文娘懒得搭理他,就没有吱声,晓月见状只好问道;“说吧,你们还要怎样?”
白功夫立刻媚笑着回答;“好汉爷,其实,黄爷从府衙里捎来言语,也是情不得已,他上边毕竟还有府台老爷,这次又来了巡按使,黄爷实在是不方便!”
说到这里,白功夫用眼睛偷着瞄了瞄文娘和晓月的反映,两个人虎着脸,那里有啥反应,白功夫看不透,晓月和文娘又不说话,没法子,他只好接着说道;“我们黄爷那意思是,找不到证人也就不必找了!”
“胡扯,难道你们想反悔不成,告诉你们,即便反悔,爷们也不会把银子还给你们,要是不用找证人你就滚吧,少来这里啰嗦。”
文娘听出来事情肯定有变故,所以,才接着白功夫的话回敬了几句,他知道不管自己怎样说,白功夫还是会把他来的真实目的说出来的,果然,文娘抢白了他一顿,白功夫立刻就说道;“是这样的,我们黄爷和夫人的意思是,既然朝廷里肯派巡按使前来查案,肯定是花不二上下打点好了,也一定是他找出了他真正的靠山。”
晓月性子急,他刚听到白功夫说花不二找到了靠山,心里一沉,暗想,难道这个花不二找我们只是虚晃一枪,而他的真正靠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露面,想到这里,晓月更加沉不住气了,他马上,立刻,打断了白功夫的话,接着问道;“你说什么,你他娘的说的是谁的靠山,那个花不二真正的靠山是谁,快快说来,也好让爷们有所防范。”
“是、是,”白功夫忙不迭的点头,然后看了看晓月那一脸胡子,才说道;“据黄爷传来的消息说,花不二还有花肥猪哥俩个的真正靠山是春宵楼。”
事关紧要,文娘忍不住了,他忙着问道;“春宵楼,你说的可是这县城里那座神秘的春宵楼。”
白功夫立刻低头回答道;“是的,好汉爷,您想啊,花不二这哥俩在咱们县城里为非作歹,抢男霸女,掠夺良田,却无人过问,他没有靠山行吗,就算他花不二是县里的师爷,可是上面呢,告他们的可是大有人在呀,这就需要更加强硬的靠山才能保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