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城门墙上。
原本一脸复杂望着前方的李霜雨转头望向旁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道:
“来了啊。”
凌夕点点头,朝着李霜雨走了过去,笑道:
“你来这里干嘛。”
“我想看着你离开啊,那样让我觉得你很快就会回来了。”
李霜雨再度望向前方,那里通向了一个更大的世界,也是凌夕即将要去的地方,她知道凌夕从王府出来后就会离开落日城,所以她早早的就来这里等着凌夕,想看着凌夕离开,这样她才会心安一些。
“干嘛这么说,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就一定会回来的。”
凌夕知道李霜雨舍不得他,他同样也舍不得李霜雨,但是他要想变的更强,就必须离开落日城,落日城这个舞台已经不适合他了,他需要更大的舞台,也就是落日城外面的世界,他也想过带着李霜雨一起出去历练,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罢了,先不说李霜雨的父母同不同意他带着李霜雨一起离开落日城,就算李霜雨的父母同意了,他还不知道外面究竟有什么磨难在等着他,他更没有那个实力去保护李霜雨,若是李霜雨出了一点意外,他会悔恨一辈子的,所以李霜雨还是留在落日城比较好。
“那你多久才会回来呢?”
李霜雨笑了笑,她知道跟着凌夕一起出去,只会成为凌夕身边的累赘,所以她没有胡闹吵着要跟凌夕一起出去,她也不会阻止凌夕离开落日城,因为凌夕需要更大的舞台,落日城已经不适合凌夕了,她只是怕凌夕这一走就不再回来,留她一人孤独终老。
“这个,我不知道。”
凌夕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他在修炼之路上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追逐凌烈的脚步,然后和凌烈一起去接回罗生清茹,但他不知道那需要耗费多少年,或者要等他达到何种境界,涅槃印?生死印?甚至是轮回印,他都不知道,修炼岁月最为无情,在修炼的道路上,有些东西走着走着就丢了。
“其实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你回来的,如果到我死的那天你都没有回来,那我会当你也死了。”
李霜雨十分清楚凌夕这一生背负着什么,所以她不会阻拦凌夕,即便最终是孤独终老的结局,她也心甘情愿,更不会后悔爱上凌夕,她和师竹雪何尝不是一样,从爱上凌夕那一刻起,此生便不会爱上第二个人,即便以后凌夕一直不来寻她,她也会守着这一份喜欢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凌夕当然明白李霜雨话中的意思,在他心中,李霜雨和师竹雪是一样重要,都是他今生不能辜负的人,他手掌一翻,一枚蓝色戒指就出现在了他手中,这自然是罗生清茹留给他的两枚戒指之一,他在之前已经将那枚红色戒指给了师竹雪,现在自然要把蓝色戒指给李霜雨。
“好漂亮,竹雪那枚戒指是你送给她的吧?”
李霜雨看着凌夕手中的蓝色戒指,心中多少有些羡慕,她当然看到了师竹雪指上多了一枚红色戒指,也猜到那是凌夕送给师竹雪的,师竹雪至少还有一枚凌夕送的戒指,而她什么都没有,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有些酸酸的。
“傻瓜,这枚戒指本来就是给你的,我母亲说我要是遇到了能用一辈子去爱的人就将戒指送给那个人,我给了竹雪一枚,这枚自然要给你。”
凌夕手轻轻摸在李霜雨白雪般的脸颊上,心中暗暗发誓,此后绝不会对第三个女子动情,今生能有师竹雪李霜雨足矣。
“给我的?”
李霜雨有些不敢相信,她本以为蓝色戒指和红色戒指是一对,所以没有想过凌夕会将蓝色戒指送给她,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凌夕的意思,凌夕亲昵的动作让她脸上泛起一阵红霞,她和凌夕虽然相互喜欢着对方,但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来娴静的她对凌夕自然不会有什么大胆的举措,凌夕素日里也像个呆木头一般,对她和师竹雪一点都不主动,这还是凌夕第一次主动摸她的脸,此刻就是她最开心的一刻,凌夕能将戒指送给她,就说明在凌夕的心中,她和师竹雪一样的重要,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轻声道:
“给我戴上。”
“好。”
凌夕点点头,将戒指戴在了李霜雨手上。
等凌夕戴好戒指,李霜雨抬起头,朱唇一下子印在了凌夕的嘴唇之上,然后慢慢闭上了双眼。
猝不及防的凌夕睁大双眼看着李霜雨,他没有想到一向娴静的李霜雨竟会如此的大胆,不过他很快就像李霜雨那样闭上了双眼,感受对方的柔情蜜意。
许久,唇分。
李霜雨咬着嘴唇,俏脸上还有许些害羞,满心欢喜地看着手上的戒指,柔声道:
“这算是你给我的承诺,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你可一定要来寻我,你若不来,我便自己去寻你。”
“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凌夕点点头,擦了擦李霜雨眼角的泪光,心中满是对李霜雨的怜惜。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李霜雨取下戴在玉颈上的项链,然后亲手给凌夕戴上,说道:
“这项链我从小就戴着,它就好比是我,你一定要一直戴着,这样我就时时刻刻都和你一起了。”
李霜雨俏脸红彤彤的,笑起来极为好看,今天她算是把心底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了。
“嗯。”
凌夕点点头,情不自禁地将李霜雨拥入怀中,享受这最后一刻的温存。
凌夕和李霜雨就这样紧紧拥着对方,偶尔说上一句话,直到太阳西落、天色见晚,李霜雨才挣开凌夕,笑道:
“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李霜雨虽然舍不得凌夕,但也知道不能留凌夕太久,她始终还是要放凌夕走的。
“好。”
凌夕柔情地在李霜雨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从城门墙上一跃而下,渐渐消失在李霜雨的视线中,在此期间,凌夕并没有回头,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他怕一回头看见李霜雨泪流满面的样子就不想走了,所以他不敢回头。
残阳在李霜雨背后渐渐落下,把她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显得那么的孤寂,师竹雪走了,凌夕也走了,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时,李霜云出现在李霜雨旁边,看着李霜雨魂不守舍的样子,幽幽一叹,说道:
“凌夕已经离开了,回家吧。”
“嗯。”
许久,李霜雨才看向李霜云,对着李霜云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李霜云下了城门墙头,在那之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凌夕站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