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似乎格外的阴冷,冰凉的灌入松松垮垮的衣服里。街上的人群渐少了,偶然擦肩而过的人脚下生风,正急匆匆的向家的方向赶去。
裹紧身上的衣服,茯苓好羡慕这些普通人。不管多晚回家,总有一盏明灯亮着,总有一个人记挂着,指引着方向,温暖着心扉。而,她就如天空幽然骤落的流星,恐怕孤零零的离去,留不下一丝印记。
脚步却像是更早一步知晓了她的心思,不知不觉载着她回到唐门来到谷天祈的门前。破天荒的常常黯淡无光的屋子燃起了灯,明晃晃的烛光照的茯苓泪流满面。
不眠的深夜,只有他能给予她不求回报的慰藉,这一丝萤火之光照得茯苓心里暖暖的,淡淡地笑了,那笑容暂时抚平了伤痛,沉静柔和,如同平静的水面起了涟漪般宁静安详。举起的手却在听到女子娇滴滴的说话声颓然放下,无奈的缩回,屏气。
“天祈哥哥,你好坏啊,这么猴急,人家还是头一次呢!”佳人似嗔还娇的声音传来,嘤嘤咛咛的娇喘,夹杂着着几声急促的喘息声,房里的正在上演什么绮丽风景不难推测。
瘦削的人影立在门口失神,苍茫的夜色中甚是显眼。直到风干了泪水,她才松开门把手,任凭温度从手心里抽离,瞬间的冰凉的感觉爬上心头,绝望地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
回到房间,守着一室的寂静,茯苓掩上门颓然坐在地上,此刻她不愿点灯,任凭深深的无力感在心中蔓延,什么都愿不愿意想,只是一遍遍麻木的催眠自己,扯出一个笑,“留在他身边,只会成为包袱,连累他。云清与他青梅竹马,他们在一起很幸福,我很开心。”
话到最后越来越哽咽,直至晶亮的珠儿化成水,淌出眸眶,在黑夜中熠熠生辉,濡湿了嫩颊,哭累了,她才依着墙壁沉沉睡去。
清晨,两声尖叫惊散了悠闲在树枝上散步的鸟儿。
“云清,你怎么会在这里?”谷天祈诧异的看着两人裸露的身体,地上鹅黄色的肚兜与他的衣服交叠缠绕在一起,不禁涨红了脸,慌乱的遮掩。
“天祈哥哥,你忘了?昨晚我来给你送醒酒汤,结果—结果—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云清欲言又止羞红了小脸,断断续续的叙述经过,软软的被角处露出大半个香肩,煞是诱人。
“该死,喝酒误事!”谷天祈懊恼的捶着被子,眼神瞥见那刺目的点点猩红后一凛,身子一僵,手握成拳,指间发白。
“天祈哥哥不必忧心,你若是不愿意负责,我不会强求的。”云清垂下眼眸,掩去眼底浓浓的惊恐与脆弱,倔强地咬紧下唇,扯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
“胡说,女儿家的清白岂能这么儿戏?你先休息一会儿,这件事我自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谷天祈跳下床,背着她床上衣服,眉宇间满是坚定。
“主子,我在外院听到你的尖叫声,出了什么事?”陆英急匆匆的赶来,却被他堵在门外,不安的追问。
“让丫鬟准备点洗澡水,放在我屋里就好。”
“主子,你脖子上——”陆英没有说出口,便后知后觉的知晓那多处暗红的印记是怎样造成的,暧昧的笑个不停,却在看到从门里走出的人儿的瞬间,凝固了笑容。
“云、云清!”陆英惊呼,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难以置信。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谷天祈转过身,负手淡淡的说,“我会负责。”
云清擒着一抹浅笑,娇艳的俏脸更显妩媚,不好意思的撇开脸,迈着小碎步朝门外跑去。
陆英眯起眼,漾起欢快的笑容,“活泼好动的云清配寡言的主子,绝配!”
谁都没有发现一向天真可爱的云清,背过去的瞬间便露出残酷的笑容,眼底甚至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眸中的阴狠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