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姐姐,你在想什么?我进来多时了你竟然都没发现!”美人儿一双纤秀玉手扒着门缝,娇嗔的抱怨。
“快进来!你就是云清吧。” 茯苓仰头对她一笑,笑颜灿烂。
门缝大开,露出的一张俏颜,正巧笑情兮地向房中张望,一袭淡紫色的长裙更衬得她出尘脱俗。
“天祈哥哥真坏,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了,我还以为可以亲自告诉你呢。” 云清大大的眼眸转了转,揭下脸上的面具,略有些遗憾的说,“只可惜我的模样比不上姐姐好看。”
两道秀眉下,水漾双眸不时闪动着熠熠光采,白皙的脸上因易容略略有些发红,但丝毫不影响清丽无双的美颜。
“你这鬼灵精,一大早那我寻开心。” 初见她真实的容貌,茯苓的眸中蒙上一层讶异之色,除了她不自觉显露的小女儿娇态,单说这容貌就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茯苓姐姐,你不生我气吧?”云清用小拳头顶着下颚,黑眸里烁着焰光。
“气你什么?”茯苓笑着追问。
“假扮你呀!”云清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占用了你的身份。”
“你甘愿替我涉险,如果我还怪你,就对不起你的这几句姐姐了。” 茯苓模糊不清的低声咕哝道,对她假扮她身份之事她并不太在意,只是多少还是气那个人瞒着她。
“哎呀,见你醒来太高兴了,都忘了正事了。”云清取下脖颈处的玉石吊坠,塞进她手心,“诺,这是你的玉石吊坠,物归原主。”
“这个吊坠放在我这里安全吗?他不是说——”茯苓疑心的问。
“在别人眼中你不过是天祈哥哥放出去追查幕后黑手的下一个鱼饵而已,聪明的人是不会在你身上耗费时间的。” 黑眸微敛,掠过一抹诡光,云清状似开心的说,“我也终于可以做回我自己了。”
“我想去潞州别驾处看看,云清你知道在哪吗?”
嘘——云清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我可以带你去,但是我们得偷偷的,别被天祈哥哥发现了。”
一顿丰盛的早饭,众人面对摆满桌面的佳肴,心事重重。
茯苓埋头用汤匙喝着地瓜粥,完全忽视对面从双眸发出的怨毒目光。
“终于吃完了。”刚迈出门槛,茯苓便来了个舒服的深呼吸,这顿饭没少接到赵岚茵的白眼。
“自古红颜多薄命,不知道这句话是不适合茯苓姑娘呢!”赵岚茵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我并没有将你陷害我的事告诉寒医。” 陷害之事她都不计较了,如今还紧跟着自己不放,这个不知足的女人还想干什么。
“恕岚茵愚钝,茯苓姑娘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软柔的嗓音尽是做作之意。
话不投机半句多,茯苓不再与之争辩,拉着云清偷偷溜出唐门别院。
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细细嗅还能闻到草香和泥土的气息。寂寥的街上三三两两的人走来走去,一片祥和之境。望着脚步匆匆的人,茯苓突然心头纷纷乱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知道来时的路,归去的方向。
而她,对于过去一无所知,对于前方,不明所以。
如果不是遇到他,她现在又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垂着螓首,回想起昨夜的慌乱,迷茫占据了她整个心绪。他炙热的吻,霸道的言语,那时感觉如此的甜蜜,心如鹿撞。她感受到他对她的强烈占有,还有那时而强悍、时而温柔的关怀,这些却不足以完全令她信服,反倒令她有股深沉的无力感。
茶楼二楼,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始终沉默坐在角落喝茶的冷峻男子,默默的注视着楼下那两位缓缓前行的佳人,在她们背影消失在整条街上之前,将一锭碎银放在桌上,转身走出茶楼。
跑堂的伙计急忙过来收了银子,放在嘴边咬了咬,望着年轻男子离去的背影欢喜的说,“真是要走大运了,一大早就遇贵客。”
面容冷峻的男子步出茶楼,嘴角冷冷地勾起,尾随佳人而去。
突然,拐角处一位老妇人与正悠然自得吃枣糕的云清撞了个满怀,两人纠缠在一起。
茯苓刚想上前帮忙,只觉得鼻尖一热,昏昏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茯苓被一阵斟茶的声音吵醒,眯着眼睛小心的打量周围的环境。房间很大,茶几旁坐着一位神态严谨的男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蜷缩在地上的她。
“醒了就不要装了!”黑眸微敛,掠过一抹诡光,峻酷的脸上面无表情。
茯苓闻言,狐疑地瞄了眼他冷漠的侧脸,睁开了双眼。
果然没错,眉眼跟画中女子很相似。
早在四五天前,他已派人开始日夜监视唐门别院,今日听到探子回报,说那名佩戴着玉石吊坠的女子一早溜出了唐门,他才刻意赶到茶楼,目的就是趁机虏获着居心叵测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