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费了好些功夫总算从树上平安爬了下来,掏出手帕擦拭手心的污渍,心里不禁又诅咒起那可耻的贼人。见天色已晚,正准备找间客栈落脚,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哪知素手刚想摘下腰间的钱袋,才发现腰间空空如也,原本鼓鼓的钱袋早已不知去向。
“可恶,混蛋,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你。”茯苓气的跺脚,可怜身无分文,只得暂回唐门别院再作打算。
刚回到别院,茯苓便发现往日昏暗寂静的门口今夜竟然灯火通明,还未来的及细想,一阵喧哗声从四面传来,然后,被一堆年轻女子围在中间
“茯苓小姐,茯苓小姐回来了!”丫鬟桂香高呼,几乎是瞬间奔过去将她抱住,紧接着又是几个婢女围了上来。
“桂香,你抓得我的手很痛。”茯苓推开激动的人儿,繁闹的府邸让她隐隐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哎呀,你的衣服破了,没受什么伤吧?”桂香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惊呼。
“你去哪了?”茯苓的话刚到嘴边便被一声怒吼逼退了回去,见谷天祈喊着脸,身后还跟着颜月落,便心不在焉的顶了一句,“我爱去哪就去哪,凭什么要向你汇报?”
“既然茯苓姑娘已经找到,我就先行回去歇息了。”颜月落对谷天祈微微一笑,便辞了众人在柳少游的陪同下,回房歇息去了。她的声音仍然是那么柔美纯净,如轻轻流淌的溪水般悦耳动听。
谷天祈对她回礼一笑,转过脸对着茯苓冷冷的教训,“你还敢顶嘴,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事,还这么不分轻重乱跑,给大家添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才跟我接触几天,有什么资格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再说,我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更没让你派人寻我。” 茯苓气得嘴唇发白,生气他对待颜月落温文尔雅,对她却冷若冰霜,便更加肆无忌惮的顶撞。
“你!”谷天祈抓起她的手,怒吼,“这么说来,反倒是我的错了?你弄丢了玉石吊坠,还敢说没做错什么!”
“弄丢吊坠是我的事,我自会把它找回来,用不着你操心。” 自从遇到颜月落开始,茯苓心里总是莫名的难过,此刻眼泪更是在眼角打转。
“不可理喻,陆英,将她关进房间,吊坠没找到之前不许放她出来。”谷天祈恼羞成怒,甩开拉扯着她的手,拂袖而去。
“你凭什么?”望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茯苓心中感慨万分,有委屈,有难过,有不满,更多的还是心头重重的失落。
“就凭我愿意。”谷天祈头也不回。
“寒医跟颜姑娘皆是医道中人,每天都有探讨不完的话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像某些糊涂人,丢三落四,一天到晚没个正经事做。”赵岚茵站在一旁,唇含笑意,随意的摆弄着手指,兴致勃勃的看着,幸灾乐祸看戏,见再无好戏可看,尖酸的嘲讽。
“茯苓,主子是太担心你,所以话说得重了些,你、、、”陆英劝慰道。
“你不用安慰我,我累了。”一行泪从她的脸颊滑落。是她太天真了,以为寻回玉坠他们之间便会回到前几日相处的模式。如此看来,她在他心中仍是当日寒衣岛上那个卑贱的试药人,他想禁足就禁足,想对她好就对她好。她不过是跟他的青梅竹马有几分相似的路人,竟还想跟他平等相处,真是妄想!
茯苓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屏退了丫鬟,附在床上任凭眼泪肆意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