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后,六大门派被安排到星辰派的住所休息。
郭弈天看到了向问天路过,便上前去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师兄,我有个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向问天一脸的不屑,回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太多闲工夫听你啰嗦。”郭弈天抿了抿嘴,神秘兮兮道:“此事关系重大,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告诉你。”
向问天本来就对郭弈天十分不满,烦躁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你不说就当我们不曾遇到。别来烦我,我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一步。”郭弈天有些失望,继续追随了一段距离,张望了下四周无人,便和盘托出道:“我猜你表妹可能被地煞鬼上身了,师兄要多加小心。”
停住脚步,向问天更是不满道:“开什么玩笑,你是迫害我表妹的凶手,现在又来倒打一耙。我看该留心的是你,明天的比武可不要丢了师父的脸。”
郭弈天本来想解释其中缘由的,但是看到向问天高傲的态度,再怎么解释也会变得徒然。向问天加快脚步,将郭弈天甩开,以免他又来颠倒黑白。
梅若雪从走廊顶上跳了下来,笑盈盈道:“你师兄本来就是个固执的人,你说的再多对他来说只是耳旁风。”郭弈天一脸失望的看着对方,叹息道:“真是不可理喻。”梅若雪对郭弈天是又爱又恨,不解道:“郭弈天,刚才你师兄的话别太放在心上。如果太感情用事,有时候会遇到大麻烦。”
郭弈天振作精神道:“若雪,你是如何接到星辰派的邀请?这里充斥着尔虞我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梅若雪避开对方的视线,心生暗恨道:“有好戏看我就来了。听说赵可染的绝招般若神相功冠绝江湖、所向披靡。如果明天的比赛你打不赢就别打了,我可不希望你早早的死掉。”
郭弈天心里没底,只是听说赵可染武功超群,是盟主级别的存在。虽然没有正面交过手,但是郭弈天还是有几分把握扛过十招的。梅若雪补充道:“郭弈天,虽然你是龙门门主,但是和武林盟主差两个级别。你和他之间实力悬殊太大,不该逞英雄时就不要硬逞。而且般若神相功从来都是一击必杀,这也是为什么没人敢挑战赵可染的原因。听说赵可染去年已经突破了般若神相功第九重,而且仅仅用一年时间他就到达了第十重。对付门主只需要第八重就够了,可想而知第十重是多么厉害的境界。”
既然九死一生,郭弈天也豁出去了,说什么万剑归宗也是苏州三绝之一。然而在东京,赵可染居然根本不把郭弈天当回事,可见他是有多么自负。
想起师父酒仙的话,“绝世武功不只有雷霆万钧,还有万剑归宗。”
郭弈天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挨过赵可染的十招,但是为了东京义和的存亡,他宁愿光明正大的被打败,也不愿向对手举白旗。郭弈天鼓起勇气道:“不论明天我会遇到怎么的困境,我都会当做是一场历练。我与龙门同呼吸,共命运。还有若雪,我发现你在宴席上太会说话了,帮了我不少忙。”
梅若雪不以为然道:“有吗?我可没有这么认为。虽然我拆穿了那些想诽谤义和招牌的不法分子,却没能替你摆脱危机。明天的打斗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实力相差悬殊。大不了义和不做东京的生意,到别处开花结果。”
晚风习习,带来一丝凉意。风抚摸着梅若雪俊俏的面庞,吹起她的发丝。郭弈天有那么一点心动,却依旧安然若素道:“这关系到义和的名誉,不打不行。要打就要加足马力,全力应对。若雪,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梅若雪懵懵然道:“什么?我会量力而行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解下腰间的环形龙纹流苏玉佩,郭弈天递给梅若雪,认真道:“倘若我战死在比武场上,你就将这块玉佩给白浪过目,让他继任龙门门主。”梅若雪推诿道:“不行,我不许你死。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归来,否则我就会嫁作他人妇。”
郭弈天一再恳请道:“好!我答应你。这块玉佩是我爹给我娘的定情信物,我成年后,我娘就将这块玉佩送给我佩戴,它象征着如意吉祥。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对我来说弥足珍贵。现在市场上已经买不到这种样式的玉佩了,它也是我身份的标识。你收下吧,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曾几何时,梅若雪看着环形龙纹流苏玉佩日夜思君归。
梅若雪知道这件玉佩对他的意义重大,也不好意思拒绝。但是一想到李师师,梅若雪就会醋意大发,酸酸地说道:“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物品,那我是你什么人?”郭弈天坚定道:“当然是红颜知己呀。”
梅若雪嘟起嘴巴,蛮不高兴道:“那李师师是你的什么人,未来的妻子吗?”郭弈天无奈的笑道:“她是我的好朋友。”梅若雪怀疑道:“特殊朋友?”郭弈天也不知道回答恰如其分,一时间龃龉道:“正常男女朋友。”梅若雪白了郭弈天一眼道:“难道入过洞房也算正常男女朋友?郭弈天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呀。”
郭弈天迅速将玉佩塞入梅若雪的腰间,解释道:“虽然李师师出身不好,但是我们之间保持着纯洁的友谊。请相信我的心,亦如这玉佩一样碧绿透明。”梅若雪只得收好玉佩,便没有多做盘问。只是她那纯净无邪的眼神是恁的柔和,也许以后再也看不见这样的画面了。
所有的感怀,郭弈天只得放于心底收好。他不能预测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也不能给梅若雪更美的承诺。转过身,郭弈天头也不回的离去。梅若雪拿出腰间的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另一头,向问天也无心参与明日的盟主选举,于是腾云驾雾的回去虎门。
曹正和关门弟子卫复相谈甚欢,俩人都是幸灾乐祸。卫复道:“根据以往经验,今年武林盟主易主只会更难。而且通过方才的宴会上的表现,六大门派都无意争夺今年盟主之位。即使被称为人仙级别的向问天也是走走过场,以他的个性,不至于为盟主之位而急眼。独独有人不信邪,居然敢挑战赵可染的权威,我看郭弈天不是自不量力,就是发疯了。”
曹正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高兴道:“我一直视郭弈天为眼中钉,上次他的万剑归宗差点要了师父的命!”
卫复分析道:“我知道师傅一直看不惯郭弈天,但是过了明日,郭弈天就会被惨死比武场。听闻赵可染的般若神相功已经练到了最高重,杀敌只在眨眼间。就拿去年九重般若龙象功来说吧,凭一己之力力克群雄!擂台上尸横无数,这次郭弈天在劫难逃。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曹正笑声更大了,得意道:“当初一剑之仇,虽然我不能报仇雪恨。明日自然会有人收拾他,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从此龙门必将分崩离析。丐帮在江湖上就能占据一席之地,加之有朝廷关系,本帮的话语权定能举足轻重。”
与此同时,升为星辰派护法的空明在堂内一言不发。手下各个极尽吹捧之能事,根本不把郭弈天放在眼里。掌门赵可染仍旧满面春风,丝毫不被明日的比武擂台挂记于心。毕竟他也是老江湖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一个三流门派的门主居然也敢在他面前出言不逊,简直是螳臂当车。
星辰派七大法老之一孙昊然道:“掌门的实力有目共睹,在中原武林无人能敌。恰逢明日是盟主换届之日,第一个对手是龙门门主郭弈天。我建议掌门使出十重般若神相功一击必杀,以儆效尤震慑其余五大门派的师徒。”
赵可染笑道:“那是必须的!我最近刚好突破第十重,就拿郭弈天来测试一下它的威力。”
另外一位长老刘明道:“掌门武功固然举世无双。但万剑归宗可是苏州三绝之一,曾经击败过关千里、曹正。加之郭弈天年纪青青,却显示和其他人不同的气质。以属下愚见,掌门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应战。”
长老孙昊然道:“掌门虽是盟主级别,而实力已经可以和人仙比肩。胜负早已明了,何须担心一个资历尚浅的晚辈。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听后,赵可染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可掬笑容。
护法空明插话道:“孙昊然长老说的很对,以掌门的盖世武功,相信用不了三回合就会把郭弈天打的落花流水。再说如果对大招,掌门必定胜券在握。如果使出十重般若神相功,郭弈天会被打的灰飞烟灭。实力超群的人通常都会善于装饰自己,才称得上武德兼备。依属下之见,明日之战,如果打死了龙门门主,龙门后辈必将怀恨在心。掌门只需使出八重般若神相功,就能打的龙门门主一蹶不振。如此接管东京义和生意也会顺理成章。”
赵可染点头同意此说法,回到道:“空明护法说的极是,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