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一页一页地翻动着紫霄真法,眼睛越来越亮,这部典籍果然给了他不少启迪。
仔细想想也是,这方世界因为有血月刀的镇压,元气大海沉寂,真意法理扭曲,那剩下的不就都是用力的技巧法门么,作为这里最强门派的功法,自然对这个方面诠释的足够详尽。
其实从这方世界的武道也可以看出来,用力的技巧都玩出花来了,几可替代真气的妙用。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的仙修法门,当然是一脉相承。
比如那化劲之法,劲力入化,以巧妙之法,将自身劲力传导至所触之物的每一处。
就好像之前那个叫阮清霜的小丫头,她腰间的软剑并非真正的软剑,而是由千百根极细的银丝编织而成的丝剑。当她抽剑舞动时,劲力透入丝剑的每一根银丝之中,将之绷的笔直,再以极高的速度牵引舞动,使其锋利程度全不亚于真正的利刃。且由于银丝本身的特性比之铁质兵器又多了很大的灵活性,招式变化无端。
其实关于此等用劲之法,大周武林也有诠释。
同样的先天无望,使得大家一门心思地扑在招式技巧上,但对技近乎于道的解读大周武林不比这方地域差多少,甚至在招式爆发力上还尤有过之。但这些都依托于真气,依托于真意法理,对劲力变化倒是无有细究。
可现在以陈安的眼光来看,似乎此方世界武学所阐述的劲力比之真气更接近于最原始的炁。
说的更直白一点,真气其实就是从气血之中提炼的一种能量,而炁却不光只有能量的概念,更类似于劲力,是一种能量却又有变化的诠释。比如用劲之法就是一种变化。
陈安拥有近似天仙大能的身体素质,能量上的概念得以满足,但变化上就有点欠缺,这本是因为他的境界太低,没能提升上来的原因。但若以这个世界劲力与变化的相辅相成,劲力产生变化,变化带动劲力,也许就算境界不到,也能发挥出令人惊叹的战力。
紫霄真法作为一部传承自东海仙门的修仙秘典,除了凡俗的用劲之法外当然还有其他,甚至用劲之法只是其中用来筑基的最基础部分而已,这里面更大篇幅讲述的还是各种仙家法诀。这些仙家法诀的使用需要的是一种名为法力的推动力量。而法力这个东西让陈安不知该如何评价,它竟是生之元极的衍化物。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妖魔和仙修的力量根源其实都是来自于血月刀,是血煞阴罡和生之元极这一体两面的东西。
这个认知本对他没什么用,但不妨碍他受此启迪正视道门仙诀,这玩意更像是武功中的爆发技或者是武功招式的拆分。他现在还没本事用力的方法诠释一整套武功,那未尝不可先从诠释一整套武功中的一招开始尝试。
与武功一般,仙诀只是变化,还需要能量来推动,至于是什么能量倒是无所谓。按照古之炼气士的理论,一切能量皆属炁,自己用劲力代替也未尝不可。
有理论指导,有条件尝试,那还等什么,自然是立刻开始,把自己刚刚对此方武道劲力上的感悟和理解尽数用上。
“噼里啪啦……”
片刻之后一枚拳头大小,完全由蓝紫色电光组成的圆球浮现在陈安的手掌之上。
真的可以,陈安按奈下欣喜,又牵引着雷电球中的能量,在空中书写出几枚丑陋的雷电字符。这些雷电字符完全不具备撬动自然力量的能力,但能够成功书写就是极大的进步。
这所谓的仙家妙术竟然比凡人武学更简单,这个认知让陈安很是无语,不过他也没空再纠结这个问题,眼下还是多多尝试,若能把一部仙家法诀全解析出来,积累的经验甚至能让他不升华法如也可以尝试着用力的方法诠释一本武功秘籍。
如此一晚上时间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了,陈安只恨怎么不早点发现仙法仙诀的妙处,全然不管当初老道给他功法时,他是多么的不屑。
当天边泛起鱼白时,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计,准备启程,毕竟赶路更重要。
走出卧房,来到次卧,红衣依旧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似乎一夜都没动过,见到陈安的到来,她眼中的神采才渐渐汇聚。
只是陈安却皱起眉头,沉声道:“你做过什么?”
因为灵觉大损,他的确没有发现红衣身上有什么异常,但血煞阴罡的反馈却让他感觉有一丝异样。
红衣一脸懵懂,用无辜的眼睛看着陈安,似乎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哼,”陈安冷笑一声,心中给血煞阴罡下达了一个指令。
紧接着红衣就凄厉的惨叫了起来,陈安手一挥,无形的劲力充斥着房间的每一处,形成了六面全方位的气墙,将整个房间完全屏蔽了,声音不透。
正是他从紫霄真法中学习并解析的静音术,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术法,但因为他的不熟练,显得烟火气十足。还待日后勤加练习,不过现在却是够用了。
红衣额头上的红色血煞越发猩红,似乎将要滴出血来。她抱着头疼的灵魂都在颤栗,从房间这头滚到房间那头,又房间那头滚了回来,身形消散了聚合,聚合后又消散,拿脑袋往地上磕,但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消除那作用在真灵之上的疼痛和将要彻底消亡的大恐怖。
也就差不多一刻钟,红衣这堂堂魔主级的存在比条死狗也强不了多少,只能虚弱地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是他们,是他们来找我的……”
“嘿,看来帮你通通脑子还是很有用的,这连话都会说了。”陈安冷笑不变,嘲讽意味十足。
一路上红衣虽然听话,却一句话没有说过,换了其他人还真被骗了,可陈安是谁,完全没有被表象所迷,始终坚信这家伙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果然。
嘲讽了一句,陈安才想到正题,冷声道:“他们是谁?”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红衣强忍着疼痛把姿势跪正,竟学着先前李三的样子,磕头如捣蒜,并语无伦次地道:“饶,饶命,他们说奉我为主,请我带领他们荡清世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求求你,求求你,你才是我的主人,你是红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