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叶央央有事瞒着自己吧,楼逸秋这么想着,心中的烦躁更甚了。
也许,有什么可以暂时忘记这些让他头疼的东西,比如,酒。
救人的事,先放着吧。想着,楼逸秋优雅的转身去了街道旁的酒馆,小二很快就殷勤的跑来了。
“客官,请问您早点什么?”
楼逸秋没心思理会他,眼神都不曾给他,径直走上木楼梯,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一坛酒,要上好的无忧醉,送三楼雅间。”
无忧醉是这店的名酒,据说可以让人了却心事,因此颇受追捧。
“好嘞,客官您稍等。”
小二愉快的跑来了,三楼那是富贵之人的聚集地,雅间更是天价,更别说还有一整坛无忧醉。
片刻时间后,小二就端着一坛子飘香的无忧醉上来了,轻手轻脚的放在楼逸秋的跟前。
“客官,您可再要些酒菜?”小二小心翼翼的问道,笑容有些谨慎但并不让人觉着难受。
“不需要,你出去吧。”楼逸秋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可是……这喝酒不配些小菜,可是容易醉的很的。”
“我说了不需要,你听不懂吗?”
楼逸秋已经有些烦了,他的情绪并不是那么难以控制,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控制了,满脑子都是叶央央有事瞒着他。
“但是……”
没等小二再说什么,楼逸秋就猛地从木椅上站起来,对他怒吼道:“滚,给我出去,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是,客官,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说罢,那小二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雅间,活想遇见鬼了似的。
楼逸秋一个人坐在雅间里一杯接着一杯的狂饮,酒渍弄湿了他青袍的胸口,他还在一杯接一杯的喝。
而两人的爱巢里,叶央央正将姣好的脸庞深埋在腿间,努力让自己平复心中苦涩,有些事情她现在还不能告诉楼逸秋,那么,她就只能独自承受这些苦涩。
不知道多久了,叶央央中午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将脸从腿间抬起时,原本漂亮的眼肿成了核桃大。
如今,她还有别的事要做,总有一天,楼逸秋会理解她,并且同她隐居在世外,她坚信着。
她不担心楼逸秋会救不出婉儿,他的身手如何她心中清楚极了,现在,她要去找那个人谈谈。
随意的收拾了一些衣物包裹起来,叶央央从马棚里迁走一匹枣红色的宝马,熟练的跨上,抚摸着马鬃。
“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伙计。”
那马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愉悦的叫了声,飞快地跑了起来。
“真是匹好马,对吗,逸秋?”叶央央习惯的向右侧说道。
可是,回答她的是呼啸的风声。是啊,她都忘记了方才他已经走了,虽然说是去救婉儿,却是带着怒气离去的。
想到这儿,叶央央忍不住又难过了,心中的某个角落空唠唠的,没办法填补,抓住马鬃的一只手不知怎么的用力了很多。
马儿吃痛的叫了声,险些将叶央央摔在地上,好在在最后一刻,叶央央把它稳住了。
“乖马儿,乖马儿,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叶央央轻轻的摸着马鬃说道。
马儿似乎是还有些后怕,身体僵硬的很,但是在叶央央的安抚下也渐渐平复了下来,于是,又背着叶央央疾行起来。
几日之后,宁京来了位身着白纱裙的少女,嫡仙般的模样让庶民们纷纷围观,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而少女不曾被他们吸引,直直的往皇宫口去了。
“站住。”守门的侍卫拦住叶央央,厉声说道:“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让开。”被拦住的叶央央不悦的皱眉说道,玉手悄悄摸上了她的佩剑。
侍卫们长期在宫门口守着,并不人的叶央央,便道:“请出示您的腰牌或是手谕,否则尽快离开。”
“如果我说不呢?”叶央央冷笑道。
不久前才同楼逸秋闹的不愉快,如今他的侍卫又如此为难她,此刻她的心情可以说是坏到了极点。
听她这么一说,那侍卫以为她是闹事的,不由得大声吼道:“那就快滚。”
叶央央一听,迷起了眼睛,轻声说道:“我送你滚去地狱。”
说罢,不等那侍卫反应过来,叶央央已然抽出了生死剑,架上了他的脖子。
那侍卫见此,知道自己得罪错了人,但碍于是在宫门口,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休得放肆,这可是在皇宫。”
“是吗?我要是偏不呢?”
叶央央冷艳的一笑,让那侍卫有些花了眼,随后手起刀落,那是为已然成了地上的一具尸体。
其他侍卫见情况不妙,纷纷跑了过来,将叶央央团团围住,一副备战的样子,而叶央央似乎是要将这几日心中堆积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似的,毫不留情的将来人杀了精光。
看着被血染红的裙摆,叶央央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转身进了皇宫,身后,已是一片血海。
宫中的侍卫看到这衣衫带血的女人,都是纷纷想要拦截,但是认叶央央的容颜后,只敢跟在身后,到底是在宫内的侍卫,还是认得叶央央的。
不久,叶央央身后就尾随了一群侍卫,声音之大,已然惊扰到了睡榻上的楼凝夏。
不悦的从睡榻上直起身子,楼凝夏吩咐道:“湘儿,去看看何人如此喧哗。”
“遵命。”
那宫女乖巧的行礼,正欲出门,却见一白衣女子快步走了进来,白衣上还有些许血迹。
“来……来人啊,有刺客。”那宫女被吓的打战,立在那里不敢移动脚步,只顾着叫声呼救,旁边的宫女,更是被吓得有些腿软。
侍卫们猛地从门口涌入,训练有素的将叶央央围在了中央,拔剑指着她素白的脖颈。
“闭嘴。”楼凝夏比她要冷静的多,撩拨着自己的发丝,悠悠的说道:“都住手,不必惊慌,你们且先退下。”
听到她的命令,宫女们都急匆匆的出屋了,不出片刻,就只剩下了楼凝夏和叶央央。
“请坐。”悠悠的下了睡榻,楼凝夏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白玉椅,递向叶央央。
而叶央央似乎不领她的情,直直的将手中的剑刃送上了楼凝夏细白的脖颈。
楼凝夏抬起小手,笑眯眯的将她的剑推开,说道:“你不舍得杀我的。”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叶央央,若是下次想回宫了,大可提前同我说一声,那些守卫可是没有过错的啊。”楼凝夏看着叶央央的冷若冰霜的神色,又薄唇微启:“千里而来,急匆匆的见我,不知你有何贵干?”
“若不是你,他们大可不必遭此灾祸,说吧,为何要调查我和他的行踪?”叶央央不悦望着叶央央问道。
听叶央央这么一问,楼凝夏在一瞬间有些愣了,随即又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带着些许笑意的说道:“叶央央,你怎么能确定是我呢?这样冤枉人可不太好啊。”
叶央央冷着脸看向楼凝夏,冷哼了一声,说道:“楼凝夏,少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吗?”
被揭穿了的楼凝夏没有一点尴尬,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就算是我,也是应该的呀,楼逸秋身为一国之君,他的安稳决定着我们紫金王朝的安危,自然是要清楚的,你说是吗?”
提起楼逸秋是皇帝这一茬,叶央央不悦的皱起了眉毛,这正是她和楼逸秋之间的坎。
“那你又为何要将我们的行踪告诉太子他们?”
若说调查踪迹还是有情可原,但将他们的踪迹告诉太子,这就有些让人不悦了。
“叶央央,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啊。你想同楼逸秋隐居,然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们去哪里都是安定不下的。”
将叶央央按在自己拿来的玉椅上,楼凝夏轻叹了一声,又道:“况且,天下未定,楼逸秋也不愿意放手对吗?”
天下没有平定的,楼逸秋不会放手,这叶央央很清楚,但是,她却不想参与这乱世。
“那又如何,我不会让他再插手了。”
叶央央说的坚决,但是她的心里也没有把握,甚至可以说,一半的把握都没有。
听叶央央这么说,楼凝夏也不似先前那么淡定了,坚决的说道:“不,叶央央,你可以不帮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让楼逸秋帮我,帮紫金王朝拿到这天下。”
“叶央央,你难道想让整个紫金王朝的黎民百姓都被你的自私而丧命,让楼逸秋为了你的私心而一辈子不得安心吗?”
叶央央刚想说什么,就又被楼凝夏抢先说道:“况且,叶央央,若不是你和楼逸秋有了隔阂,怕是不会来找我的吧。”
听她这么说,叶央央沉默了,她可以不顾天下,不在乎社稷,但是楼逸秋做不到。
他是个帝王,是一朝的主宰,拥有成千上万女人的男人,这个差别在他们之间,她们永远无法真正的心灵相通,即使,她已经把自己的助骨都给了他做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