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未冬将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方才将他身上的伤口又扯出来一道口子,不过佛名终于死了,他死了就不会再受威胁了,二姐也不会这么难做了,能够自己手刃敌人一雪前耻就算再痛苦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嗜血的勾起一抹笑,小心翼翼的盯着自己的伤口。
他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之中,反应过来的秦素素拼尽全力力气将他手中的剑给抢了过来,直指他的脖子,没有半分犹豫的刺了进去,楼未冬一个侧身躲过了这知名,以及可是一条胳膊就这么被她砍了下来。
“你这个疯女人!”楼未冬大叫一声,这只手上本就有旧伤,一只胳膊就这么没了,十指还连心之痛呢,楼未冬龇牙咧嘴的舌尖都被咬出了血。
血肉模糊的一地,她找不到自己存在在这世间的意义了。
要问就是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那就莫过于自己亲手杀了自己所爱的人,又或者是自己亲手逼死了自己所爱的人。
“比起你们杀了他还残忍地将他分尸,这么对你已经够轻的了,念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你们就此收手吧,我不会再跟着你们为非作歹了。”
心疼地将那地上的头颅给捡了起来,寻找能看到这样的景象,恐怕会吓得尿裤子吧,试问有谁能够面不改色的抱着一个人头说话。
她想拼凑上去,她想还他一个完整的尸身,可是无论怎么做,这断裂的两头都不能结合在一起。
楼凝夏显然是被她这个举动给气到了,自家好好的弟弟就这么成残废了,简直就是在她的伤口撒盐,怒气冲天的快要失去理智,“秦素素,就当我养了只白眼狼,为了一个男人你都敢跟我叫板是吧,这个男人如果还活着你又想怎么做?”
秦素素笑着笑着眼泪都风干了,单薄的衣裳显得格外的可怜,唯独眸中的那抹坚毅谁也无法驳离,“楼凝夏,有你这样的主子早在之前我就应该自己一头撞死了,就不会让佛名尸首分离,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算是还了你的恩情,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再见面只有兵戎相见。”
她秦素素对天发誓,一定要为佛名活下去,哪怕再狼狈再心碎,都要活下去。
被秦素素这股子狠劲给唬住了,楼凝夏大手一挥,左右将军将她往马背上一拉带回去,她被抓回去哪里还有命呐,楼凝夏已经恨她入骨了。
楼凝夏率领着一队人马从两翼将青云峰士兵包围在一个圈里面,两方人马差距有点大,所以现在明面上看来所受压迫的是青云峰的少数人,可是这最大的一点就是他们太过于骄傲了,觉得人都是种地场仗一定能够打赢。
裕德抚了抚胸口喘了口气,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容手都是酸的,差一点支撑不住倒下,头发披散下来稚嫩的脸上被溅了几滴血,让他越发恶心想吐。
就在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启夏国已经有了隐隐败退的迹象,一直在往后退不敢再做攻击,这更加让青云峰的士兵亢奋了起来,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向自己招手,越战越勇越战越勇,一身的兵甲全部都染成了红色。
青云峰士兵经过叶央央一段时间的训,身体素质已经提高了不少,一个人挑两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裕德太子见状欣喜若狂,招招手,号令一声,向前冲。
都说穷寇莫追穷寇莫追,他究竟还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不懂得什么叫做陷阱,什么叫做圈套,诱敌之计就是这样不讲情面的给你一点甜头,再扇你一个巴掌。
等到他们全部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损失了不少人马了,原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楼凝夏的人除了左右两个将军还有一位将军,趁着左右将军带着任向前冲的时候,他们夹杂在中间,而且穿着的是青云峰士兵的衣服,这样一乱起来,根本就分辨不出谁是谁。
太子殿下年龄尚小,没有敌人那般老奸巨猾,一见到这种场吓慌了神,直生生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个士兵看准时机一把锋利的刀刃眼见着就要刺进去了,还是一旁的伟广眼疾手快打落了下来。
按照这样速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节节败退,青云峰士兵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身上的血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麻木般的痛感让他们心里奔溃,在看着自己的同伙一个个倒在地上,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这种的局面谁还能够稳得住?
“他们这群废物坚持不了,你们抓快时间,赶紧的打,谁能拿到这前朝余孽的人头今天晚上,重重有赏,加官进爵美酒美人黄金万两,就在你们面前呢,看看你们能不能把握住了。”
抛下这样的诱惑,有几个人能够拒绝的了,他们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人所求的不就是一个名利吗,为的就是衣锦还乡功成名就,眼前有一个大好机会在等着他们见惯了马革裹尸,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想着赌一把,死了他们的家人还能够拿到抚恤金,还活着就能够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他们为何不心动?
不得不说楼凝夏真的很会煽动人心,也懂得驭人之术,在她的连番引导之下启夏国的士兵比刚才还要猛,青云峰士兵见自家太子没有在场都慌慌张张的逃窜,这也就是两军来战时主帅的作用了。
被打击奔溃的青云峰士兵逃的逃死的死,裕德太子被伟广带着趴倒在地上,脸上还抹了一些死人的血,不注意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太子殿下赶紧让他们都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时日方长咱们也不差这一次啊。”
再这么下去到最后他们还能保留下来多少人马?为了长远打算裕德还是点了点头,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思考的人,自然清楚现在寡不敌众。
伟广大喝一声撤退,青云峰士兵听到之后残兵自动走在了最后面,掩护那些还能走的人跑,他们不能在明知道自己是拖累的情况下还继续跟着拉下他们的步程,所以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楼凝夏定睛一看不屑的挑眉,嘲道:“裕德太子不是很威风很能耐么,怎么的连同我一介女儿身一较高下都不敢了么,我那弟弟已经三番五次手下留情了,这一回可没人能够帮的了你们,懦夫还是回到自己该呆的地方去吧,省的庸人自扰自取其辱。”
节节败退之下青云峰士兵自己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军心涣散还谈什么。
只因为他逞一时之气而落到了这番田地,可他是主子,是他们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他们又能怎么说他?
按着这种边打边撤的路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他们没有这么多人来牺牲,得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修养生息,让他们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埋到土里,只剩下一件里衫,索性这天气不是寒冬腊月不是很冷,一件衣裳能承受的住。
还没有缓过神来的裕德脑子里乱哄哄的,他还在迟疑下一步该怎么走,大军败落他还有什么资本来和楼逸秋抗争,他们现在是世人眼里紫金王朝的余孽,百姓们只记得现在的启夏,国泰民安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能给他们安定日子的皇帝就是好皇帝,谁做那个位置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继续无力下去吗?还能不能再给自己一些勇气,裕德啊裕德,你是紫金王朝的太子殿下,不能轻易动这个念头,不能!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声音沙哑的略带苦涩意味,闭着眼睛叹了叹气,他怕一睁开眼睛就在他们面前露出自己虚弱的一面。
伟广心里有了算计,并不打算当面和裕德说明,他本身对叶央央就有了成见,这样落魄的时候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央央说的对,那时就应该直接提出退兵换楼未冬,可太子太骄狂其中才出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眯了眯眸子继续赶路。
前方的路未知,后面又有虎狼,这个地方也不能多待了,不过才休息半柱香的功夫就得往前赶,一时间很多士兵都吃不消。
“再往前面他们就追不上来了,前面有一个地方那里地势方位比较好,咱们到了那里就可以休息一个晚上了,趁还没天黑你们后面的撑不住,撑不住的都相互扶持一下。”
伟广故意走在最后面,美名其曰是说安慰士兵可是私底下偷偷的喊来了几个只忠心于自己和叶央央的手下,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分成五拨带过去青云峰,务必要让叶央央亲自看到才算完成任务。
这几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从队伍里出来了,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撤离。
只希望叶央央看到信之后能够尽快相处应对的办法从中支援他们,她的能力无需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