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心,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可以这般恶毒的诅咒她呢?”欧阳明锐最后一点涵养被沈凝心给磨掉了,他的手用力甩开,离开沈凝心那张有些狰狞的脸。
沈凝心一个没有坐稳,险些就跌下床,幸好,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床的栏杆,这才护住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避免的一场祸事发生。
“欧阳明锐,不管你想不想要,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都是你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就不能对你的孩子温柔一些吗?”勾起了嘴角,沈凝心的脸上多了一丝得意,话锋一转,“对呀,我刚刚说了什么,会让欧阳大少如此的紧张呢?哦,我刚刚.......”
故作思索一般,她歪着头,一双眼眸含着笑意,“想起来了,我刚说我那位倒霉的姐姐死了,对吧。”
“你.......”欧阳明锐是彻底的无语了,眼前这个女人还有人性吗?这是一个孕妇应该有的心态吗?
“我怎么了?”沈凝心非常笃定的说道,“不要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梅琳达在七年前就死于了一场车祸,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不,不要胡说。”欧阳明锐仿佛意识到了一些未知的事情,可是他依旧无法相信,“沈凝心,我宁愿你不是我孩子的母亲,我宁愿你现在就打掉孩子,也免得孩子出生后要面对你这样一个疯子。”
“是吗?”沈凝心全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说的了你的痛处,对吗?”
她得意洋洋的、轻轻的抚摸着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欧阳明锐,我知道你多么希望梅琳达还活着,希望她能够嫁给你,最好还能够为你生儿育女,可惜,她死了,六年前被一辆车给撞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没关系的,我也可以,我是梅琳达的妹妹,我和我姐姐有着同样的血统,我一样可以为你生下健康的孩子。”
欧阳明锐彻底惊呆了。
望着沈凝心那近乎疯狂的神情,他有些相信了。
梅琳达死了,七年前就死了。
事情的真相,只怕沈凝心非常清楚。
这怎么可能?
那赫连清雨又是谁?她那张酷似梅琳达的面容又如何解释?与他儿时无二的赫连冬又如何解释?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一时间,欧阳明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沈凝心很快发现了男人的异样,忙收敛起尖刻的语言。
此时,欧阳明锐就如雕塑一般伫立在房间的中央,神经僵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将脚放到了地上,沈凝心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下了床,走了几步,却未敢距离男人太近。
她舔了舔说的有些干燥的嘴唇,“欧阳明锐,你怎么了?”
呆木中的欧阳明锐终于有了反应,声音很弱,“沈凝心,你怎么可以如此得无耻,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旋动着门把手,走了出去。
沈瀚文和郭梅云过于担心沈凝心一直都呆在门口,此时,见门开了,郭梅云最先反应过来,冲进房间的速度一点都不像是位老年人。
紧紧地抓住了欧阳明锐的衣领,沈瀚文咬牙切齿地说道,“欧阳明锐,你太过分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警察地监管之下,你竟然就做出这么无礼的事情,你的眼睛里还有我们沈家吗?欧阳明锐,别做的太过分了。”
“你那个好妹妹刚才告诉我说,梅琳达七年前死了,是死于一场车祸。”欧阳明锐双目怒睁,“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瀚文,你们沈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
“欧阳明锐,你胡说八道!”沈瀚文情绪激动地说道。
“沈瀚文,我们不吵,好吗?”欧阳明锐反而平静了下来,“我没有伤害凝心,你先让我走,让我平静一下,回头我会联系你的,好吗?”
面对欧阳明锐连着两个“好吗?”沈瀚文将手上的力气松了松,手指却固执的不曾离开欧阳明锐的衣领。
一点点地掰开沈瀚文紧抓着自己的手,欧阳明锐迅速地向一旁闪开了几步,抬起双手,晃动了几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知道,他刚刚说的话,沈瀚文听进去了。
这是多么震撼的一件事情。
原本,他以为沈凝心通过人工授精怀了他的孩子,借此来逃避法律责任已经是一件非常过火的事情,谁又能想到,就连梅琳达的行踪都是那般的离奇。
梅琳达!
欧阳明锐在心中呐喊着这个能够让他热情沸腾的名字。
车祸?
这是真的吗?
他不相信,他确信赫连清雨就是梅琳达。
沈凝心一定是看见他和赫连清雨在一起,心里嫉妒才会故意那般说。
将车子开的飞快,欧阳明锐心绪烦乱,视线迷离,前方路面上突然传过来一条小狗都没有看见,前车轱辘就碾压了过去。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狗的身体已经消失在了车子下面。
一个紧急刹车。
还未等身子坐稳就下了车,急忙看向车轱辘下面。
还好,并没有小狗的尸体。
“咕咕咕”,这是一只非常机警的小狗,竟然躲过了一场生死之劫。
长出了一口气,欧阳明锐转身就想上车。
“滴————滴————滴————”一声声喇叭的长鸣声在他的汽车后面响起。
本能的,欧阳明锐看向对方。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孟尧诚竟然就坐在他后面的那辆汽车上。
很显然,对方也看见了他。
孟尧诚下了车,径直冲着欧阳明锐走了过来。
“好巧!”孟尧诚率先打着招呼。
“是够巧的了。”欧阳明锐礼貌回应着。
“欧阳先生,好像很不开心。”孟尧诚心思缜密的察觉到了异样。
“还好”,欧阳明锐顾左右而言他,“孟先生,这打算是去哪里?”
“回家!”孟尧诚回答着,很快他就在欧阳明锐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理解,忙解释着,“新换了个司机,对路况不熟,走错了,绕了一大圈。”
“原来是这样。”欧阳明锐恍然大悟。
“相见不如巧遇,不知道欧阳先生是否肯赏光,与我一起去喝杯咖啡。”孟尧诚提出了邀请。
欧阳明锐就算再诧异也不好拒绝,只能欣然同意。
将车子停在了路旁的停车位后,他就紧随着孟尧诚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在临窗的位置上找了一个卡台,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不多时就有侍者走了过来,欧阳明锐和孟尧诚都各点了一杯咖啡。
相视而坐,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大约是过了五六分钟的光景,孟尧诚率先打破了宁静。
“欧阳明锐,你爱赫连清雨,对吗?”孟尧诚问这话的时候,心情难免有些紧张,他多么希望对面这个男人能够对他断然说出一个“不”字。
“我爱她,你不也是吗?”欧阳明锐反问道。
被人点破心思的孟尧诚有些不自然,他面露拘谨,“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
“不难看出来,你掩饰的并不好。”欧阳明锐道出了实话。
想了想,他继续说道,“你应该非常恨我吧,若不是我的缘故,上一次你们婚礼只怕就举行成功了,若真的是那样的话,赫连现在就应该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不,不是这样的。”孟尧诚急忙否定着,虽然极其不情愿,却还是略带艰难的说道,“我们根本就不会在一起,就算没有你,也一定会有别人,更何况你还是欧阳明锐。”
说道这里,孟尧诚的神情有些失落。
看到这样的孟尧诚,欧阳明锐竟然会有些不忍。
恰好此时侍者端来了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两杯他们需要的咖啡。
侍者非常轻柔的将咖啡一一的放到了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有效地打断了两个男人关于一个女人的谈话。
端起杯子来,孟尧诚浅饮了一口咖啡,他一向都不喜欢加方糖,自然是入口格外的苦涩。
他说,“欧阳明锐,我想你离开赫连清雨。”
简短的一句话如石破天惊,惊的欧阳明锐端着杯子的手颤抖着,慌乱中几乎害的杯子里的液体晃动出来。
忙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欧阳明锐冷冽的眼眸看向对方,“孟尧诚,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欧阳明锐,我的态度很认真,也很坚持。”孟尧诚说道。
“赫连她不爱你,这你是知道的,刚刚你也说,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欧阳明锐百思不得其解。
“你会给他们母子带来危险。”孟尧诚看着欧阳明锐,清冷的声音异常平静。
“什么?”欧阳明锐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同时也竖起了耳朵。
突然间,两个人间再度陷入了宁静中。
感到嗓子有些干涩,欧阳明锐忙喝了一大口咖啡。
他是一个镇定自若的人,极少会向现在这么慌乱,心是慌的,头脑是乱的。
又一次,依旧是孟尧诚打破了平静,他继续重申着刚才的话,“我不想你和赫连走的太近,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自从你接近他们母子之后,就让她们陷入了一场又一场的危险中,若不是一次次发现及时,解救及时,只怕他们母子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