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哪里看的见门外的景象,以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正对着门口的地方,那条长长的走廊,我只能看见狭小的一角。
“请问……”被护士凶了一下,我顿时没了骨气,想问的话说出口就变得毫无底气。
算了,本来就是我的错,医院里是不应该大声喧哗的,刚才我的声音应该传到值班室去了,不然这个护士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门外。
想到这儿,心里缓缓生出愧疚,只好乖乖将声音放低,有气无力地问道“请问你见到过一个男人吗?”
不知道贾涛什么时候有的,心里就是想要知道他的动向。
“什么样子?”那护士听得眼里泛出了疑惑,定定地打量了我好一会儿,又扭头往走廊里看了看。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顿时觉得不妙,看来贾涛真的走了,不然她不会往走廊上看,她应该是看见了贾涛离开。
“瘦瘦高高的,看起来有些疲劳。”说到这儿,不禁想起今天看到贾涛时他满脸的胡茬,不知道他之前过了什么日子,竟然能不修边幅那么久。
“叫什么名字?”那护士又追问道,听得我满头雾水,她问什么名字有用吗?难道还能根据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找到他?
“……”我愣愣的看着护士,不知道她的用意,我不太愿意说出来,这不是在问我的隐私吗?她还没有这个资格!
“叫什么名字啊?”她有些不耐烦,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又看着我问道。
“贾涛……”见她一直坚持着,我只好妥协,沉声说道,紧接着就定定的打量着那个护士,想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贾涛?”她疑惑的重复了一次,大概是担心自己听错,既然已经说了出来,我也就不再扭捏,立刻点了点头肯定地看着她。
那护士见我点头立刻也冲我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了,看着她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愈发想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贾涛……贾涛!”她突然弯腰对着走廊大声喊了起来,看的一脸茫然。
不是说医院里禁止大声喧哗吗?怎么她倒先违背了这一规定?敢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心里不禁生出对她的厌恶之情,更加后悔自己告诉了她贾涛的名字,她这样一叫,怕是医院里的人以后都会知道有贾涛这么一个人吧。
“你就是……”这样帮我找人的?开口正欲质问那个女护士,紧接着耳里就传来一声不悦的哼哼。
听着那语气,很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才睡醒但还没有睡饱的声音,该不会是贾涛吧?
我忙将自己的声音扼住,屏着呼吸仔细听门口的声音。
这时候那个护士便探头进来,一脸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得意笑容,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让我不要再大声喧哗。
紧接着她就向我努了努嘴,冲我使了一个眼色就潇洒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动作,又想起刚才听见的男声,这才明白原来贾涛就在门口。而听他刚才的声音,应该是睡着了吧。
“薇薇?”一声温柔低沉的呼喊传进我的耳朵,我忙应了一声,贾涛这是在找我吗?怎么听起来,语气那么的惶惑?
“我在……”我忙开口道,看来贾涛刚才就是睡着了,不然现在不会那么呆愣,竟然在门外找我,我明明就好好的躺在病床上,他用不着这么惊慌。
刚说完,贾涛就缓缓出现在我的面前,“换好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糊地问道。
听罢,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烫了起来,想到自己要让贾涛帮的忙,顿时就紧张起来。
“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贾涛定定的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立刻问道,眼里满是担忧。
看着贾涛的神色我心里正有些感动,可是一听贾涛的话,我就无奈起来,脸红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
“你睡着了?”我忙跳过自己想说的话题,努力装得很正经地问道。
贾涛听罢,愣了愣神,接下来就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看着他满脸的倦色,身体中某个柔软的地方突然刺痛了一下,紧接着不自觉就开口道:“累了就好好休息,对自己好一点。”
刚说完,我就愣住了,怎么不自觉就说出了这种话?怎么听都像关心。
贾涛忙点了点应承道,我还想收回自己的话换一种说法,结果贾涛就已经做了反应,索性我就不再挣扎。
误解就误解吧,反正这种误解也是正向积极的,那也没什么。
“最近工作有些忙,所以就很累,不过不用担心,这段时间过去了就会好很多。”贾涛轻声向我解释道。
听着贾涛像是在说一件家常便饭,不禁有些心疼,可是听着贾涛的语气,又很是温和,是老夫老妻之间才有的对话。
“我们结婚多久了?”我不禁开口问道,贾涛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一脸茫然地瞪大双眼看着我。
“嗯?”闷哼一声,想要打破贾涛的茫然。
贾涛这才微微动了动,像是活了过来,低着头明显看得出来是在沉思。
可是看着他这个样子,我顿时明白了自己之前为什么想和他离婚,即便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我和贾涛之间一定也是有问题的。
连结婚多久了他还要思索这么久,就算他现在在我面前很是殷勤,但是我敢肯定,他以前一定对我不上心。
结婚几年?这个问题对于夫妻来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贾涛竟然还要想这么久。
“有七年了……”还以为贾涛是想不出来了,结果他又悠悠开口,将我的思绪吸引了过去。
七年了,竟然这么久!难怪我和他熬不下去了,用七年来忘记一个人,足够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我知道了,但原来想要问的其他问题却又没了心思。
关于我和他为什么会闹得这么不愉快,已经没什么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