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打量了两人好久,任凭我怎样回忆都想不起他们是谁,环顾了周围,知道这是在医院,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越想却越没有效果,只觉得自己没用,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们两别吵了。”听着两人都不让步,顿时心情十分烦躁,怎么也想不起他们是谁,脑袋就泛起疼痛。
捂着脑袋将头低下,依然没有任何效果,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疼痛感愈发清晰,其他什么记忆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儿,模糊中只见到了一个小女生被一个男人牵着,共同走在夕阳下。
可是那两个人的脸我却看不清,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薇薇,你没事儿吧?”男人关切地问道,我只觉得头疼,其他什么都不想说。
“薇薇,你别紧张,我们不吵了,不吵了。”女声在我耳边轻轻响起,我的太阳穴上也轻轻搭上了两只手,不住地替我揉捏着。
话毕,两人果然安静了许多,我没再强迫自己去想那些,缓缓将自己的思绪放平,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为难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好了起来,不用脑子就不疼,还真是……可笑!
缓缓抬头,定定地看着两个人好一会儿,他们都是满脸疑惑地盯着我,或许是我什么都没说的缘故吧。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不知道直接问他们,会不会唐突,所以说的很含蓄。
“你说!”身旁的男人迅速将手搭在我的手上,急切地说着,眼神直愣愣地,看的我一阵紧张。
我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他这般热切的眼神看的心头发紧。
刚抽出来就看见男人的脸色暗淡了下去,却并没有恼怒,只是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有些愧疚,一醒过来就将面前的人弄得闷闷不乐并不是我想见到的。
定定地看着他,嘴唇蠕动着,想要道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听他们的对话,我知道自己应该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妻子,可是我和他两人大概是不愉快,所以在闹离婚。
沉思了一会儿,没有想到该怎么说出口,只好强迫自己跳过这个话题,不再想这件事。
“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们又是谁?”话音刚落,太阳穴上的手立刻顿在那儿,停在我的太阳穴处,却没有任何动作。
我抬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她的神情除了严肃还有吃惊,不对应该说是震惊。
“薇薇你……”女人将手松开,轻轻移至我的脸颊,她也从我的身侧移到正对着我的地方,缓缓蹲下,将我的脸捧着,不断地打量着我。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她将眼睛瞪得老大,眼里又惊恐又带着丝丝希冀,大概是希望我记得吧。
看着她的样子,我不太想让她失望,可是任凭我怎样想都想不到她是谁,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那对父女再没有其他印象。
沉思了一会儿,我是真的记不起她是谁了,没办法,也不能为了不让她失望而欺骗,只好缓缓摇了摇头。
她见我摇头,看着我的眼神立马黯淡了下去,整个人也像刚才那个男人一般,失魂落魄。
“对不起,我……”是真的记不得了。
“别说这种话,你又没有犯错。”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立刻将手放在我的唇上堵着,我的声音便消散在我的喉咙里。
“错的是他!”她冷静了一会儿,立刻转身恨恨地瞪着那个男人,看起来像是在控诉一个恶人。
面前的男人的听罢身体明显颤了颤,一被提及,就愈发失落。
他没有反驳,看来他也是承认自己有错了,虽然我刚才依恋他的声音,但是现在看见他的脸,我就有种莫名的不安,我便没有再期待他说什么好话。
“对不起薇薇……是我不小心反而让你替我承担这种痛苦,对不起……”他又低声说了许多,我能感受到他的诚意。
但即便这样,我依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我依然一头雾水。
“薇薇,我真的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吗?”我正有些烦躁该两人的话,扶着额头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的声音又在一旁响起。
我很无奈,缓缓将头抬起来,轻声说了一句:“你们说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告诉我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对着那个女人,我不太愿意用这种语气说话,有种责怪的意思,所以一直都是面对着那个男人说的。
话毕,他明显地愣了愣神,而后才猛地将自己的脑袋一拍,恍然大悟地说了一句“我的错我的错。”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只觉得与他的形象不符,看起来高高大大的一个人,长得也很清秀,本该是满身傲气的一个人,却浑身都透露出一种卑微。
我不太喜欢这种情绪,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他没必要这样子面对我,即便他们一直在说他有错,可是我并不知道,他大可不必这个样子。
“你是张薇,我是贾涛,是你的老公。”说到最后一个词时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笑容。
但是紧接着他又严肃起来,整张脸上都是无奈与莫名的尴尬。
看着他的表情,我知道他还没有说完,如果只是这么简单,他就不会在我醒来后一个劲儿的道歉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却沉默着没再继续说下去,我只好开口问道:“就这样?”我不信我和他两人只有这么几句话可以说的。
名叫贾涛的人听罢,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或许是受不了我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
“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离婚吧,我已经没资格再继续留你。”贾涛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脑袋埋得很低很低。
我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说这种话,在他的心目中,和我就只有这些话可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