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想管呢!我心里冷冷地想着,以为我是受虐狂吗?
瞥了贾涛一眼,他依然疯了一般地捶着墙,墙上的学渍已经顺着壁面流下,直逼墙根。
心里隐隐痛了起来,可是愤怒还是占据了上风,我便冷冷地转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刚一转身,后面的声音就变得有些奇怪,与刚才明显不同。
我缓缓转身,不自觉地想要一探究竟,结果刚一扭头,就看见贾涛用头撞着墙壁,然后便昏昏倒地。
“贾涛!”我忙跑过去,因为手被绑着,只好用肩膀支撑着他的身体。
“对不起,薇薇,我……我控制不住自己。”贾涛虚弱地吐出几个字,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贾涛!”我大吼道,却只有呼啸的风在回应我。
扭动了一下身体,想要将贾涛晃醒,却一个不稳,让贾涛从我肩膀上滑落,倏地一下倒在地上。
“妈……妈!”看着贾涛这幅样子,我的愤怒顿时就随风而逝,紧张地冲客厅叫了两声。
门外久久没有动静,不知道婆婆听见没有。
“妈,你快来!贾涛昏倒了!”我只好又多说了几句,话音刚落,婆婆就推门而入,一脸慌张地看着我。
“怎么了?”她紧张地看着我,似乎并没有发现躺在地上的贾涛。
我没办法指给她看,便用下巴指了指,婆婆见我这个动作,很是嫌弃地瞪了我一眼。
“嘶~”耳边顿时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涛儿,涛儿你怎么了!”刚沉静了一会儿,婆婆的叫喊声就铺天盖地地袭来。
“你把他怎么了?”只见婆婆盯着墙根的血迹,又看了一眼贾涛,最后将眼神落在我的身上,一副誓为我儿报仇的眼神,恨不得杀死我。
听见她这话,我顿时很是气愤,我能对贾涛做什么?
凭贾涛的力气,只有他对我做什么的分,完全轮不到我反抗。
“我能对他怎样?”沉声反问着婆婆,冷冷地睥睨着她。
婆婆一听,整个人都僵在那儿,一脸不可思议,后来眼睛瞪得老大,眼里射出凶狠的目光。
“你有空瞪我,不区尽快打120!”看着贾涛这样昏睡着,我也很慌张,冷冷地瞪着婆婆开口道。
明明现在当务之急是救贾涛,婆婆却在这儿跟我较劲,我被绑着又没办法打电话,很是无奈。
婆婆听罢我的话,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拿出自己那个已经该退休的手机,急急忙忙地打了急救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我有些耐不住,医护人员还没赶到,万一贾涛比较严重该怎么办。
“妈,帮我把这个解开,我开车送贾涛去医院。”我这才背过婆婆,向她露出我被绑着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婆婆疑惑道,语气里满是惊讶。
她进来这么久了,要不是我不主动给她看,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现。
我自嘲地笑了笑,果然贾涛是她亲生的,而我始终是一个外人,抢了她儿子的外人,她竟然如此忽视我。
“别管这个了,你先帮我解开。”我急切地开口,婆婆搭在我手上的手一直没有动,我的心立刻焦灼起来。
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你会开车吗?”婆婆沉默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
我愣了愣,没想到这种事她倒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会!”我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其实在贾涛手把手的教学下,我已经学会开车了,可是一直没有去考驾照,所以如果我开车就是无证驾驶,风险很大。
可是现在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真的?”婆婆将信将疑地开口。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急切的敲门声,婆婆迅速跑去开门,完全忘记给我解开皮带。
我眼睁睁地看着贾涛被医护人员抬走,婆婆也紧紧跟在她们后面,无论我怎么叫,婆婆都像没听见似的,完全忽略我的声音。
就有这么急吗?解开皮带的时间都没有?
一阵喧闹之后,房间迅速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很无奈,自己去厨房找了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捏在手上,反手割着皮带。
因为并不顺手,我也看不见,一直使不上力,挣扎了好久才找到合适下刀的位置。
待我最终将皮带割开,我已经眼睁睁看着时间在我眼前流逝了半个小时,匆匆出门打了个车,赶去医院。
“怎么现在才来?”一到医院,就在手术室外看见了婆婆,同时她也看见了我,冷冷地质问着。
怎么现在才来?她也好意思问出这种话吗?
“你觉得呢?”将依然还有勒痕的手伸在婆婆面前,冷冷地开口。
而且那勒痕中还明显有一道伤口,除了被自己切菜切伤的伤口,还有刚才割皮带时不小心划到的伤口。
看着伤痕累累的手,我自己都心疼自己。
婆婆看见我的手腕,一阵沉默之后缓缓低下了头。
以为她是愧疚了,我便不好再继续追究,正想开口安慰她时,她却迅速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我道:“这就是理由吗?”
我被她问的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如果你不想和涛儿过下去了,那就离婚,不用在我面前演戏,还这般伤害他!”婆婆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反正我也不喜欢你,离了皆大欢喜!”她一脸嫌弃地瞥了我一眼,而后悠悠开口。
终于!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只可惜我没能录下来,录下来就可以用这句话时刻来警醒自己了,别动不动就把别人往好处想!
你理解他人,谁又来理解你呢!
“你以为我不想离吗,要不是……”
“吵什么吵,不知道这是医院吗!”我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又一个医护人员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径直打断了我的话。
“要吵回家去吵,别在这儿制造噪音!”那位女护士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气冲冲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被她一打断,本来我还想说的话便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再看婆婆时,她便狠狠地瞪着我,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好像被护士说教是我一个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