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熙以为Ansel不过是吓唬她的,毕竟国内这种吓唬人的手段多了,可会有几个人真的去告呢?
没想到Ansel直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律师。
“你好,是袁律师吗?我这里遇到一个女人诽谤我,我想告她……是……”Ansel放下手机,看着目瞪口呆的沈嘉熙,问:“你的名字?”
沈嘉熙目光凶狠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算我倒霉!”她又看向沈乐:“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给我等着!”
说完她就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沈乐根本没把沈嘉熙放在眼里,抬起头不经意间看到Ansel的手机始终是黑屏的,不由有些好笑:“你骗她的?”
“是啊。”Ansel直言不讳:“我刚回国,哪有什么律师,国外都习惯了这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律师,所以我刚刚就拿那套吓唬她而已。”
“聪明的孩子。”沈乐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不是孩子啊,我都已经二十四岁了。”Ansel有些不满的嘟着嘴。
沈乐惊讶:“你竟然跟我是同岁?不过你看起来要比我小一些。”
Ansel:“那些都是错觉,错觉。”
沈乐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两人在咖啡厅里交谈甚欢,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在某些方面他们的看法是一样的,让沈乐有一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
Ansel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下来电显示,面不改色的对沈乐道:“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一个角落里,沈乐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是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Ansel挂了电话之后,满脸歉意的对沈乐道:“抱歉,我现在有些急事必须要离开了。”
“没关系。”沈乐说:“你先去处理吧。”
Ansel点头,快步离开了咖啡厅。
沈乐看他那匆忙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她叫服务生过来结账,结果服务生告诉她帐已经结了,是之前跟她一起那个先生结的。
沈乐有些惊讶,同时也感叹Ansel的风度,即便急着要离开,也先把账结了,明明她说了她请客的,这下她反倒欠他一顿饭了。
两人聊了半天,沈乐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不由得摇头。
看来以后只能有缘再见了。
沈乐在外面随便逛了一下就回去了,今天依旧没有找到工作,让沈乐觉得心里有点沮丧。
……
“人在哪里?找到了没有?”Ansel焦急的询问保镖。
接到保镖的电话,得知木芯帘不见了之后,Ansel就匆忙的赶了过来。
自从他将木芯帘从精神病院接回来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不稳定,尤其是见到他的时候,会莫名的受到刺激。
看到他这样,Ansel又心疼又无奈,只能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她,甚至请了心理医生过来给她看病。
心理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再加上之前在精神病院的那些遭遇,给了她太大的冲击,让她现在已经有些精神紊乱了。
只能慢慢的透过心理治疗,让她一点点好转,这种情况急不来。
Ansel也知道急不来,只能耐心的陪着她,慢慢的试图跟她接近。
没想到今天他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Ansel很生气,把保镖们都骂得狗血淋头:“我出去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们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我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保镖们被骂得不敢吱声,低着头。
Ansel干脆自己开车去找,在城市里兜兜转转一圈又一圈,直到夕阳落下,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也没有找到木芯帘的影踪。
他心里都有些绝望了,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连忙开车赶了过去。
那个地方就是Ansel曾经读过的高中。
他并非一直在国外长大的,他欺骗了沈乐,但这不是重点。
在那所高中里面,Ansel果然找到了木芯帘,她坐在操场的楼梯上,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芯帘,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快点跟我回去吧。”Ansel走过去想拉她的手。
木芯帘却猛地躲避开了,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你不要碰我……”
“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Ansel止不住的心痛,眼睛猩红:“我真想把他们杀了!是他们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木芯帘听了他的话,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哭得很凶猛,抽泣的说道:“我,我的人生都毁了……没有未来了……”
“怎么会没有未来了呢?你这不是还有我吗?”Ansel连忙安慰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眼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别担心,我会帮你一一讨回来的!”
木芯帘的理智恢复了些,也没有闹了,只是默默的靠在Ansel的怀中流眼泪。
Ansel将木芯帘拉入车里,忍不住问道:“告诉我,你都经历了些什么?把过程完完整整的告诉我好吗?”
木芯帘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的,我不想将你掺和进来。”
“你的事情怎么会与我无关呢?”Ansel严肃的看着她。“还是,你在怪我当年的不辞而别,直到现在都没有原谅我?”
木芯帘别开了眼:“那都已经过去了,你没有必要因为往日的情分,对我这么好,我不需要。”
她之前那些不堪的事迹,她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知道原来她是那样的人。
他不知道她之前经历过什么,所以不知道她为什么变了,到时候肯定会引起误会的。
Ansel见她什么都不肯说,只好放弃了,只是说道:“心理医生的治疗,你配合一下,好吗?这样你才能尽快的好起来,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说道报仇这两个字,木芯帘的眼中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Ansel有些满意了,至少心中还有仇恨,就证明还有希望,她一定不会放任自己自暴自弃下去了。
“对,我还要报仇。”木芯帘突然笑了起来。“他们把我害得那么惨,我怎么能让他们好过呢?”
她诡异的神情,在黑夜里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