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这才微微的恢复神智,跌跌撞撞的推开了慕云朝屋内走去。
芸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此时刀已经被拔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兰兮给换的,干净了许多。
白昭知道那刀刺中得是什么地方,所以才会在只走到门口处便停了下来,因为他不想听到那个他不愿意接受的消息。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兰兮有些纳闷的看着紧紧抓住门框的白昭。
“阿芸,她,她……”白昭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按你李大哥的原话说,暂时是没什么事儿,不过那刀剑伤及了心脉,须得尽快用一颗一千年的人参为药引,再加上其他药材好生吊着,不至于日后心力衰竭而死。不过这只这药引我们便没有,其他的我们倒是还可以寻到。”
“所以,阿芸她现在……”
“暂时没事,不过没有药的话,最多应该只能撑半个月,可是芸妹妹的身体那么弱,不一定能撑上那么久。也得亏她运气好,若那刀当时在偏上一些,你此时应该就见不到她了。”
“慕云,准备马车,我们立刻回府。”白昭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劳烦兰姐姐和李大哥和我们一起回去了,至于药引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兰兮突然在心底有点佩服白昭了,刚才还一副为情所伤,萎靡不振的样子,而现在却突然有了上位者的气势。
白昭带着一众人回到府中时已经是晚上了。刚下马车他就派慕云去宫里请太医。而即便是太医院的兰兮夫妇二人对于白昭的身份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虽然他们之前在芸娘面前说露了嘴,可白昭应该还不知道,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怀疑,不知道是因为芸娘的事情冲昏了头脑还是因为他也早已经知道了他们二人的身份。
毕竟术九千年的人参,其功效都差不多可以活死人了,这可是皇帝用来续命的药,即便是太医院的人也不能擅自拿出使用,还要层层的往上通报,直到通报道皇帝那里,获得允许方可使用。
李太医虽然是白昭在太医院的人,可也不敢冒着被全家连坐的风险去做这样的事情。
“慕侍卫,不是下官不敢念王爷昔日对我的恩情,实在是此事下官做不得啊。万一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是我全家老小的命啊。还请容下官先去通禀陛下一声。”
慕云什么法子都使了,可还是从他这儿拿不到人参,只能回去向白昭复命。
慕云刚回府,便听到了宫里来人传白昭进宫的消息,他只好匆匆的把刚刚的事情和白昭说了一下,白昭这才匆匆入宫。
“听说你要用那颗九千年的人参。”此时偌大的金銮殿上只有白禹和白昭他们父子二人。
“是,儿臣有急用。”白昭不敢把芸娘的事情说出来,可下一刻他才发现原来白禹已经知道了。
“是为了那个叫芸娘的女人吗?”白禹语气冷淡。
“是”白昭双目微整,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你很喜欢她?”
“是,她是儿臣决定要一起过完下半辈子的人。”
“荒唐!一个乡野村妇竟然让你堂堂的皇子说出这样的话!”
“父皇,芸娘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她人很好,心地也很善良。”
“她是什么样得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儿臣一直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儿臣并不认为保护心爱的女人有什么错。”
“你可知,此番燕国与西凉国的公主来京参加完赏梅宴之后为何迟迟没有回国,反而是一直留在京城。”
“儿臣愚钝,未曾猜出。”白昭其实是知晓他们两国的用意的,只是暂时不清楚白禹要给自己下什么套,所以选择了避而不答。
“哼,少给朕装糊涂。朕有意选你,勋儿已经有了正妃,而渊儿整日里没个正形,朕不太放心他。至于睿儿还太小。”
“儿臣不愿!儿臣想娶的人只有芸娘一人而已,还望父皇不要强人所难。”
“哼,强人所难,莫非你是不想要那颗人参了。”白禹这是在威胁白昭。
“父皇前不久不是还说无心让孩儿早日成家的吗?如今为何又改变了主意。”白昭不想就这么妥协。
“此一时,非彼一时。你自己回去好好准备吧!”
“是”白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吐出这个字的。
此一时,非彼一时。哼!你不就是想用我拉拢那两国顺便再牵制一些白勋与沈翊吗。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至于究竟是哪位公主,还得容朕在考虑两天。你先退下吧!”
“是!”
这种任人摆弄的滋味真的很是不爽。
白昭出去时正好碰到了要准备面见白禹的薛沐萱。擦肩而过时,白昭低声和她说了句话便接着往前走了,只是薛沐萱在原地顿了好一会才离开。这条路终归是自己走成了当初最不想的样子。
“瑞安深夜来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白禹对于薛沐萱这时的求见有些讶异。
“是关于阿察尔的事情。”
“喔,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并未”
“那你这是?”
“瑞安恳请陛下不要再调查有关阿察尔受伤的这件事了。”薛沐萱以头叩地,声音悲切。
“怎么了,难不成是有人威胁你?”
“没有。”
“那你这是为何?”
“陛下曾答应过萱儿一件事,说若是萱儿日后若有什么事,可得陛下您的一诺,不知1此时还做不做数。”
“朕记得是你去和亲的时候,朕对你说的吧,怎么如今要用到这件事情上?你可要想清楚了,阿察尔可是你的骨肉啊,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
“瑞安不想。”薛沐萱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任何难言之隐。
“好吧,那就随你去吧,朕明日早朝会说明这件事。”
“多谢陛下,瑞安告退!”
“戴德,朕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给我好好好的去查查这件事。”’
“是!”
果然,自古难测帝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