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话。”白禹显然没想到白昭此时会站出来,略微有些诧异。
“父皇”白昭顿了顿,思考道,“儿臣有罪!”
“你何罪之有?”
“十弟与大皇兄所争夺的那具女尸,是儿臣前些年在民间走访时所认下的义妹,名唤如烟。当时因为她救了儿臣一命,儿臣为报救命之恩,便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来照顾。可后来却因儿臣突然回京,我们之间便断了联系。可前些日子儿臣竟然在千花阁里发现了她的踪迹,才知她前段日子流落到了京城,因嗓子好,便在千花阁内唱起了小曲儿。”白昭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不免有些口干舌燥,可还是不敢懈怠半分,不自主的抬头看了看白禹的神色。
果然白禹看起来听的有些不耐饭。
“你到底是想和朕说些什么?”
“父皇!”白昭突然向白禹行了一个很大的君臣之礼,以额抵地说道:“大皇兄与十弟今日的事情皆因儿臣而起!”
“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和你扯上关系了,起来回话。”严厉又不失威严。
“是!”白昭拂了拂衣袖,说道“儿臣后来才知如烟那姑娘喜欢上了大皇兄,可一直碍于身份有别,未曾向大皇兄吐露过心迹。儿臣听闻此事后,便想在她和大皇兄之间牵个线,成全一桩好事。便去询问大皇兄的意思。可没想到……”
“三弟没想到,我也一直心系如烟姑娘,可却怕因自己的名声在外,如烟姑娘对我无意,唐突了佳人。可没想到,如烟姑娘竟是与我是一般的心思,当下喜出望外,便决定迎娶如烟姑娘入府!可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如烟虽然还未过门,但已经是我白勋的妻子,如今我又怎么能让她的尸身落到其他人的手里。”
“那老十又是怎么一回事?”
“父皇,十弟年少无知,碰到一两个喜欢的姑娘也是正常的。一段时间过去了,这喜欢也就没了,还望父皇能念在他无知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吧!”
白渊全程都是懵的,尤其是白昭说如烟是他的妹妹之后,他整个人就听不进去他们几个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一直在想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直到白昭给他求情时,他才反应过来。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就为了这么点事,你们两个给朕在京郊竟然打了起来,啊?生怕天下人不知道朕的两个皇子是痴情种!为了抢一个女人的尸体,兄弟之间竟然不惜刀剑相向!”白禹被气的怒不可遏,没想到自己竟然养了这样的儿子。
“还有你。老三!如果没有你,这事儿闹不起来。你就是这么算计自己的长兄与幼弟的吗。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将三皇子百昭关入天牢,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能放他出来!如有违令不从者,或者妄想求情者,以同罪论处!”白禹生气了,显然是雷霆之怒的那种。
门口的禁卫军很快就进来将白昭个带走了。
“父皇,那如烟的尸身是否可以让儿臣领走了?”
“不行!”白渊开口大声阻拦道。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昭就被禁卫军的人给带走了,不过肯定也是因为自己的是事情,他此时的心里这么想着。可是无论如何如烟的尸身都是不能让白勋给领走的,因为那可是他的如烟啊!
“渊儿,你可知,你现在在说些什么,在做些什么?”白禹显然没有料到白渊还会开口说话。
“儿臣知道。”果然是口不对心,“儿臣祈求父皇将如烟的尸身赐给儿臣,儿臣愿以正妃之礼安葬她,并永生不再娶!”
“荒唐!我看你们一个个都被那个叫如烟的给迷住了,如今人都死了,你们两个竟然还为一具尸体争得不相上下。还好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否则说不定弄得你们兄弟两个反目成仇!”白禹估计是把他这一年来发的火都攒到今天了。
“父皇,正是因为人已经不在了,儿臣才想要回她的尸身留个念想。毕竟她也是儿臣未过门的妻子啊!”
“还请父皇将如烟的尸身赐给儿臣,否则儿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
白禹盯着他这两个儿子,冷冷的朝内侍监说了一句:“来人,给我将那女人的尸体给烧了。”
“不要啊!父皇!”白渊与白勋在关于如烟的事情上总是有莫名的默契。
白禹并没有理会他们两个,而是摔了一下衣袖便转身离开了。不烧留着干什么,就因为这么一具尸体,让他一个不问世事的儿子苦苦哀求,一个天真无邪的儿子竟然不惜以命相威胁。果然是个奇女子,哼,红颜多祸水!
见白禹并没有理睬他们二人,身影已经走远。白勋这才脚步踉跄的站起来,去找那位传话的内侍监。可等他找到时,火已经点着了,依稀可见那熊熊大火中间的那个人影。他好似一瞬间被人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了地上。只觉的耳边那些人的呼喊离自己越来越远。远的只能听到一句话。
“勋表哥,你说以后等你老了,我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玩了啊!”
“只要婼儿喜欢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你的勋表哥玩的喔。”
那时王婼八岁,白勋十四岁。
白渊看着这幅场景有些消化不过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没有给他准备去接受的时间。但眼前的一切却告诉他:你看吧,这一切,都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
芸娘还像昨天一样在府里等着白昭,可后来都等到天已经擦黑了,白昭还没有回来。不由的有些心急,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提醒白昭要小心沈翊的事情,顿时一抹不好的想法浮上心头。便吩咐樱雪去看一下白昭回来了没。可没想到竟然还没那小丫头给打趣了。
但芸娘并没有被打趣的不好意思,反而是心中的那抹不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