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放手去做便是，不用顾虑太多。能不能成皆在天意，没有必要刻意而为之。”南湘王淡淡的说了一句。
南凌雪微微颔首，扯了扯嘴角。
“太子殿下自以为能够抓住机会，但殊不知却是将秦湘推向了水深火热之中。所谓树大招风，正是此理。”
“不过父亲，咱们也得多加防范着。如今东宫位置逐渐稳固，太子向来与您不合若是再不采取行动的话咱们恐怕……”
剩下的话南凌雪没有说完，但南湘王却是明白的。
南湘王将府中的事情交给南凌雪打理不过是为了消除她的疑心，但南湘王却没有想过要让南凌雪插手这些政事。
听到南凌雪这么说，南湘王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悦。
“我之前便同你说过不要参与这些事情，你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女儿不敢，女儿只是担心父亲。”南凌雪脸色一变，连忙说着。
“这些事不要你操心，你做好我交给你的事情就行。”南湘王又恢复了之前的语气，不急不缓地说着。
“女儿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不过父亲也要小心，恕女儿再多嘴一句父亲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才是。一旦秦湘落选，太子殿下定然不会放过父亲您的。”南玉煌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毕竟她还要参选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南玉煌要是不想将矛头引到自己身上是不会轻易动她的。
但是南湘王就不一样了，太子一心想要攀上凌天阁，如果秦湘落选他的一腔怒火指不定会朝着南湘王而去。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南凌雪自己的猜测罢了。
南湘王倒是没想过这些，也一点都不担心，摆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就先出去吧。”
面对南湘王的冷漠，南凌雪早已习惯。
行了礼，便退出了书房。
南湘王站起身子将房门关上，随后走到了书柜面前，眼中含着一丝笑意转动开了旁边的机关。
‘咯吱’一声轻响，书架子便朝着两边打开。
站在暗道里面的芸娘听着两人的对话还在发着呆，暗道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才回过神来。
怔怔地看着南湘王，她抿紧了嘴唇。
“你都听到了。”南湘王用的是肯定句。他习武多年，听力自然是敏锐至极，当芸娘走到书架背后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知晓这个暗道的就那么几个人，南玉磬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南离若是前来也不会走暗道，所以只有芸娘。
也正是因为如此，南湘王才这么急迫的将南凌雪给支走。
芸娘点点头，跟着南湘王走进了屋子里。
听完了二人的对话，她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南凌雪陪伴在南湘王的身边，尽了一个女儿的孝道。
给芸娘倒了杯热茶，南湘王也没有先开口。
握着茶杯，芸娘垂下眼眸轻声道：“其实她对您是真的孝顺。”
虽然南凌雪是西凉国的奸细，一直暗中给西凉传递着消息，背着南湘王也做了不少事。但芸娘能看得出来她对南湘王是真心的。
至少，她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想要害过南湘王。
“她是真心孝顺您，也是真心关心您。”芸娘轻声说着，目光落在南湘王的面上却见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南湘王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真心还是假意他也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南凌雪操持着南湘王府一直将王府打理的仅仅有条，虽然有的时候也会做一些小动作，但却都没有多大的影响。
她没有算计过自己，更没有试图伤害过他。哪怕南湘王几番试探，她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如果南凌雪想要害南湘王其实是很容易的，毕竟他们身处同一屋檐之下，府中的事情又都是她在打理，她若真存了那份心思要想动手也是行的。
“父亲知道，只是她到底是西凉国的人。”南湘王叹了口气，眼中划过一丝暗光。
“如果她不是西凉国的间谍，或许我会将她视作亲生女儿对待。”南湘王这话到是认真的，如果南凌雪不是西凉国派来的人，他真的会让她和芸娘平起平坐。
毕竟南凌雪陪在他身边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只可惜她的身份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长叹了一口一起，南湘王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父亲，别多想了。她也是可以做选择的，既然她选择了要西凉国的身份，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芸娘宽慰着南湘王，轻言轻语的说道。
南凌雪完全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向南湘王坦白，也可以不要西凉国公主的身份，可是她没有。
如果当初南凌雪肯对南湘王坦白的话，或许南湘王也不会这样。
只可惜……
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芸娘扯了扯嘴角，轻轻拍了拍南湘王的手。
南湘王摇摇头，轻笑了一声，“行了，不说这些事情了。你今日来估计不是来看我这么简单吧？”
南湘王一语道破芸娘的心思。
芸娘点点头，也不隐瞒，沉声道：“的确是有事想要父亲帮忙。”
“说吧。”
“父亲知道之前白昭为了保护我特意派了个人在别院守着我吧？”
南湘王点头，“知道，我听南离说过那人做事谨慎，武艺也算不错。”
“是的，但就在前些日子这个人突然不见了。”
“怎么会突然不见？”南湘王挑眉，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芸娘抿了抿唇，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这其中的事情有些复杂，女儿一两句话没办法同您解释清楚，我之后会原原本本将事情告诉您。现在就请父亲不要问这么多，我唯一能告诉您的就是他应该是在从悦香阁出来之后便不见的。”
芸娘没敢说悦香阁的事情，这件事一旦扯出来必然会将凌天阁还有白昭的身份给牵扯出来，到时候白昭辛辛苦苦做的隐瞒也就白费了。
南湘王沉着眼扫了她一下，她和白昭的在大楚的事情南湘王有所耳闻但不甚清楚。芸娘和白昭自然有他们要处理的事情，这一点南湘王也能理解。
有的事情现在不方便透露，他也不想去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