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堂上混乱一片之际,皇宫内却突然迎来了两个人。
一黑一白,夫妻二人挺直了后背站在大殿之上。
目光微冷,不带一丝情感。
“毒圣,医圣见过皇上。”二人同时说道,单膝跪下却没有叩头。
毒圣和医圣在江湖中声名远播,这二人不仅医、毒用的好,武功也是极其高超。
“二位请起吧。”白禹淡淡的说着,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但也没有为难二人。
“不知二位此次进宫所为何事?”白禹沉声问道,目光紧锁在二人的身上。
“听闻大楚太子中毒,病重卧床,我二人位解百姓之忧特意前来恳请陛下让我二人将太子殿下带走医治。”
闻言,白禹脸色微微一变,眼中更是多了几分不满。
“医圣医术高强,若是有医圣为吾儿医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不过医圣贸然前来,张口就要带走吾儿,难不成是觉得我太医院的人都是废物吗?”
“我太医院的太医虽然不及医圣医术高强,但保吾儿一条性命却是无忧。二位的好意朕心领了。”
这话乍一听像是白禹不满医圣毒圣贸然前来要带走白昭,可若细想便能知道这不过是借口罢了。
说到底白禹就是不想救白昭。
如今的白昭国民爱戴,整个大楚因他而内乱起来,朝中人心惶惶,百姓为他起义抗衡,为他打抱不平,如今就连毒圣和医圣都亲自出马要替他解毒。
若白昭不死,他的地位该如何自处?
就算他现在没有谋逆的心,那谁又敢保证将来没有?
医圣和毒圣哪里听不出来白禹话中的意思,相视一眼,两双眼眸里顿时一片冷意。
“我二人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陛下不妨让我二人为殿下诊治一番,若是殿下所中之毒太医院有办法,那我二人自然就离去,若是无法还望陛下通融。毕竟,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白禹冷眼对上,“受何人之托?”
“这个,望陛下恕罪,江湖规矩不便多言。”垂下脑袋,医圣说了一句。
“太子殿下为人谦和,深受百姓爱戴,有人想要帮他也不足为奇。不知道陛下可否愿意让我二人为太子殿下诊治?”
再一次提及这件事,白禹却是抿紧了嘴唇。
当然是不行,只是这话却不能名言,否则他必将受千夫所指。
眼眸转了转,白禹正想着要如何打发这二人,却听一阵嚎啕大哭传来,一个人影猛地冲了进来,跪倒在地上,哇哇大叫道:“求父皇让医圣为三哥诊治吧!”
白禹顿时一愣,看着突然冲进来的白渊眼皮子狠狠跳了一下。
这混小子又来闹什么?
“父皇您就让医圣和毒圣将三哥带走救治吧,三哥这身子太医院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医治,难不成父皇您要看着三哥活生生的病死吗?”白渊用力地说着,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胡说什么?你三哥那也是朕的儿子,朕怎么可能看着他死去?”白禹瞪着白渊说了一句。
看着白渊那模样,医圣和毒圣二人更加确定了白昭是真的中毒了。
大楚传的沸沸扬扬,人人都在议论太子殿下中毒的事情,他们想不知道都难。白昭同他们关系匪浅,如今遇到危难又如何能不出手相助呢?
白渊装作不认识苏竹和徐行熙只是一个劲的叩头道:“父皇你就让医圣和毒圣将三哥单带去医治吧!”
白禹沉着眼睨着白渊,心中不由地开始思索起来。
这医圣和毒圣虽然身在大楚但是却鲜少露面,若是白昭被他们带到别处去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白禹记得当初沈翊就同他分析过,只要白昭在大楚一日对他来说就是多一日的威胁。
要么除掉白昭,要么让他永远的不要触碰朝政。
当然,除掉白昭哪有这么容易。白昭是他的儿子,平白无故将他给处死了那天下人要如何议论他?说他为了皇权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这样的皇上又如何让百姓安心?到时候民心动,百姓乱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关键是白昭处处谨慎,做事滴水不漏,让他想要挑毛病都难。
如今这两个人说着要将白昭带走,或许对他而言是件好事。只要白昭离开了大楚,也不能触碰朝中事务,白渊手中的军权是收不回来了,但周乾手中的权势还不是白禹一句话的事?
让白昭渐渐淡出朝廷,不碰政务,专心养病。这样一来,过不了多久就不会有人再记起这个太子殿下了。
就算记起来了,白昭也再也回不到从前。
这般想着,白禹的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白昭自然不能不救,白禹可不想担上什么‘见死不救’的罪名,毕竟,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目光微微一顿,白禹抿了抿唇,故意露出为难之色。
“这他们俩的身份也不能光凭他们的一面说辞,白昭到底是大楚的太子,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白渊见他有些松口,连忙转过了脑袋。
苏竹闻言,不过莞尔一笑,慢条斯理的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晃了晃。
“这个东西陛下应该认识吧?我万毒宫的令牌,全天下仅此一块,绝无第二。”
苏竹掏出来的令牌可是万毒宫宫主的令牌,虽然现在苏竹还不是宫主,但是却早已将宫主的令牌握在了手中,成为正宫那不过也是早晚的事情。
白禹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太监,太监见状连忙上前接过那玉佩呈了上去。
握在手中打量了一番,白禹才肯定这两人的确是医圣和毒圣。
只是白禹想不明白什么时候白昭竟然和这两人扯上了关系。
心中多少有些不悦,但白禹还是松了口道:“既然如此,那朕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劳烦二位务必治好吾儿了。”
苏竹和徐行熙相视一眼,微微颔首。
“陛下答应就行,我们夫妻二人自然会竭尽全力。事情紧急,我们就先行离开了。”二人说着给白禹行了礼转身离去。
白渊见状连忙道:“父皇,儿臣也先行告退。”说罢,白渊连忙朝外走去。
没有去追二人,白渊的步伐不缓不慢,只是紧紧地跟在他们俩的身后。等到出了午门之后,苏竹和徐行熙的脚步才停下来。
白渊连忙上前,“二位,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