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白昭在面圣之后的第二日便秘密地离开了南昭国,踏上了返回大楚的路。
算计好时间,白昭抵达大楚的时候正好是子时,深更半夜不会惊动任何人。偷偷摸摸地潜入了太子府,与留守在大楚‘他’换回了身份。
白昭待在府内依然装病不出门,也不参与朝中之事,只是暗中默默地监视着一切,将他离开这段时间的所有事务都整理了一遍。
“太子,那边有动静了!”慕云急忙跑进屋子来,单膝跪在地上对着白昭说道。
站起身子,白昭目光一沉,一道寒光射出。
“要生了?”
慕云点点头,“别院派人过来传了话,说是已经痛了好几个时辰了。”
“事情准备的如何了?”白昭抿了抿唇,沉声问了一句。
慕云恭敬地垂下脑袋,“全部都已经准备好了,请太子放心。”
“很好,找两个靠谱的产婆,还有联系那个人。”
“是。”慕云应下,当即转身走出了屋内。
等到慕云回来之后白昭便让慕云拿来了轮椅推着他去了别院,还没踏进院子里远远的就听见了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头,白昭示意慕云加快步伐。
走进院子里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白昭随手拉过一个婢女,“公主怎么样了?”说话间还猛咳了几声。
婢女摇摇头,“回殿下,公主情况很不好,现在产婆正在里面帮忙呢。”她说着欠了欠身子便急忙朝外走。
别院内乱成了一团,婢女们来来回回的跑着,手中端着热水一盆接着一盆的换。鲜血染红了盆子里的水,整个别院弥漫的全是那血腥气息。
“哎哟,太子殿下您别在这儿待着,产房外面不适合您待,万一沾染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不好了。”从屋内走出来的产婆一面说着一面将白昭往外推。
白昭纹丝不动,眼眸垂下道:“无碍,本宫就在这儿待着就行。你一定要确保公主无事,否则提头来见。”
产婆脸色微变,连连点头。
白昭目光紧锁在产房上,心中却泛起丝丝寒意。他不可能离开这里,产房内的一举一动他都必须清楚的知道。
不是白昭信不过产婆,而是他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
屋子里传来的喊叫声越发的惨烈,挽月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额间的发丝全部贴在头上,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两边的床单,双腿弯曲,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
“公主再加把劲,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产婆弯着身子,看着被褥里的情况鼓励着挽月。
“公主深呼吸,呼气的时候就用力,跟着我的节奏来。”产婆引导着挽月,挽月眼睛一翻跟着产婆的节奏呼气的一瞬间下体便用力。
“啊……”她尖叫一声,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马上出来了,马上出来了!”产婆说着,催促着挽月,“公主再加把油,再来一次。”
挽月深深吸了口气,一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一声,只听产婆大喜,低声道:“出来了!”
挽月两眼一翻,松了口气直接晕了过去。
两个产婆相视一眼,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孩子,低声道:“是个小公主。”
“行了,赶紧动手吧,太子交待的事情还没做呢,趁着公主现在昏迷正是好时候。”产婆一面说着一面走向旁边去将孩子包裹好。
产婆点点头,深吸了口气拉开房门朝着慕云使了个眼色,随后说道:“公主晕过去了,你们赶紧去准备一点参汤,参片还有热水过来,动作要快,不能耽误。”
慕云接受到产婆的眼神当即领会,转过脑袋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万一公主出了什么事儿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小厮和婢女们一听,顿时慌乱了起来。只有挽月的贴身婢女显得异常的冷静,仰起头道:“让奴婢进去陪着公主吧。”
产婆哪里能让她进去陪着,这一进去不就得露馅了?
现在皇长孙已经出生了,可她们对外还没有宣布,这婢女一进去她们还如何将人送走?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进去做什么?东西给我,自己在外面候着!老婆子我接生了这么多次难不成还要你来教?”产婆板起脸没好气的瞪了婢女一眼,将东西一拿,顿时将房门关上。
婢女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白昭用力地咳嗽了几声,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慕云见状连忙道:“你过来,”他朝着婢女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将殿下送回屋去,公主这里我来守着。”
“我?”婢女一愣,“可是慕侍卫您是男子啊,还是让奴婢在这儿候着吧,万一公主有什么需要奴婢也好帮忙。”
“让你去你就去,这里有我守着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
婢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白昭,无奈之下只好推着白昭返回别院。
心中觉得怪异,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等到院子里的人都走得干净之后,慕云才上前敲了几下门。
房门被拉开,产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连忙抱着孩子走了出来递到慕云手上,“是个小公主。”
慕云目光一冷,默默地扫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儿,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道:“你们进去准备吧,公主醒来之后就告诉她孩子夭折了。”
产婆点点头,当即关上房门。
慕云侧过头看了一眼,抱起怀中的孩子就飞身离开了别院。
等到婢女送完白昭回去之后,刚一踏进别院就瞧见两个产婆急急忙忙的朝着外面跑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公主生了?”婢女一把抓住她连忙问道。
产婆点点头,“生了,可是孩子在公主的肚子里待得太久,现在浑身青紫,也不哭也不闹,不管老奴怎么拍打都没用。”
产婆着急着,“你赶紧去找殿下,请太医来,请太医来啊。”
“这么会这样?慕侍卫呢?他不是说会在这里守着吗?”婢女环顾了一圈。
“那些小厮和婢女迟迟不回来,慕侍卫担心便去催促了,可是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你赶紧去找太子殿下吧,再晚了我怕这小皇孙撑不过去了啊。”
产婆说着脸色涨得通红,婢女见她不像作假,当即也有些心慌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