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心思我与王叔都明白,父皇更是为了护我周全故意疏离我要我故意装病。这一切都是做给皇后一党看,只有我体弱多病,病到连床都下不来的时候才会让皇后的戒备心减小。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她觉得我无法与太子抗衡。”
南玉磬顿了顿,喝了口茶接着道:“当王叔得知芸娘要归来的消息便立刻同我说了,这些年来在南昭国我们步步为营,处处小心,芸娘的到来让我不由地提高警惕。说句难听的,我就是对你不信任所以才提出此计想要试探。”
南玉磬说的坦荡,虽然白昭心中有怒,但他的话倒让人生不起丝毫的厌恶来。
“在南昭国我伪装了这么多年,瞒过了皇后瞒过了太子,甚至连南离姨都瞒住就是为了暗中蛰伏,等待着必要时给太子重重一击。你的到来是个意外,或许会导致南昭国异变也或许会改变现状。在不曾确定的情况之下,我不会轻易的选择相信你,所以才想出此计试探。一来是想看看你的人品如何,二来也是想试探试探你们此番的目的。”
听着南玉磬的话芸娘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南湘王,眼中不禁划过一丝失落。
南玉磬有这样的想法她觉得能理解,毕竟身处于这样的境况之中,在所难免会多上几分防备之心。
只是爹爹也帮着他试探自己,这让芸娘的心中多少有些难受。
她的心思南湘王又如何不明白,南玉磬身在这皇宫之中吃了不少苦,为了保命更是将自己完全的伪装起来。这么多年的来骨子里早已养成了不轻信任何的人的习惯,要让他接受芸娘,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为了让磬儿能够接受芸娘,南湘王不得不去这么做。只有让南玉磬眼见为实,他才能放下心中的戒备完完全全的去接受芸娘也同时接受她的帮助。
芸娘才是真正王蛊的延传者,她体内王蛊的力量不是南玉磬所能企及的,所以有芸娘帮助才能让南玉磬更快的稳住南昭的局势。
“芸娘,爹爹知道你此番心中定然在埋怨爹爹,爹爹也无法去解释什么,这的确是一场试探,不过爹爹从始至终都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想向磬儿证明我的女儿并非是那种心思叵测之人,不管你在外多久我相信你的本心不会变。”南湘王叹了口气,对着芸娘说道。
他只是想让芸娘理解他的想法,让她知道他本无疑心。
“说到底,还是在利用我们。”白昭冷笑一声,眼中颇有些不屑。
“白昭……”芸娘轻唤一声,冲着他摇了摇脑袋。
白昭怒气冲冲,对着芸娘道:“芸儿你还没听明白吗?他们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利用你身上的王蛊帮他夺位!”
她当然明白,南玉磬也好还是南湘王也罢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她怎么会还不懂?
可是他们此番回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帮助南湘王稳固南昭国局势吗?
南湘王选择了站位南玉磬这边就说明南玉磬的的确确有登上皇位的本事,不然南湘王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去教导他,去培养他。
“王蛊是王室的血脉传承下来的,我既是南昭国的郡主是爹爹的女儿自然应当帮他,白昭咱们回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稳固局势吗?又何谈利用一说?”芸娘扯了扯嘴角,轻声安抚着白昭。
白昭又岂会不明白?但是他就是觉得南玉磬的试探让他很是不爽。
他分明可以明言却偏要设计,打破疑心的同时难道不会让他们生出嫌隙来吗?
芸娘不过才刚刚回到南昭国,还未曾进府就要受到这样的委屈,白昭怎么想怎么替她不值。
“既然是骗我们的,那么这场交易也自然做不成了。我的人我自己会想办法去救,就不劳二皇子费心了。”到底是咽不下这口气,白昭说着脸色一沉,转身就想拉着芸娘离开。
南玉磬见此,勾起嘴角,伸手对着他就是一掌。
拽着芸娘快速侧身闪过,他的眼中升起一丝怒意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要走我不拦,别带走我堂妹。”
四目相对,南玉磬的眼中划过一丝阴暗,伸手就将芸娘给拽了回来。
南湘王得意地挑起眉梢,似乎对南玉磬的举动很是满意。
嘿,这下好了,总算多了个人跟他一起对抗这混小子了。
咬着牙白昭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南玉磬,一个南湘王就够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堂兄出来。
“堂妹说的对,你们此番回来的目的就是帮助南昭国。如今父皇身体不济大权有一半都在太子党羽手中掌握着,王叔手中的兵权令他们忌惮,但他们手中的权利也同时是我们所担忧的。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需要堂妹的帮助。”南玉磬一字一句的说道,目光紧锁在芸娘的身上。
他的眼里带着一丝祈求。
他们需要王蛊,需要新的王蛊继承者。只有当芸娘修炼了王蛊之后才能在南昭国占据一席地位,才能帮助他们夺得大权。
她是南昭国皇室的血脉,是他们的传承者。
“你们的身份暂且不能暴露,在南昭国内不仅仅是存在着内忧,更有外患。一旦芸娘的身份暴露了,只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你的人我会想办法帮你救出来,当然我并非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我的堂妹。”南玉磬淡淡的说着。
“白昭。”芸娘扯了扯他的袖角低唤了一声,“堂兄说的对,咱们不能忘了回来的目的,既是要认祖归宗自然就要肩负起身上的重则。”
白昭沉着脸看了芸娘一眼,“你执意如此?”
她用力地点点头,“我执意如此,我要修炼王蛊帮助父亲和堂兄。”
闻言,南湘王和南离心头同时松了口气,但也在此时心中也多了几分愧疚。
修炼王蛊损伤寿命他们二人都知道,芸娘也知道,可她明知前路艰难,修炼的道路上也充满了荆棘,可她仍旧愿意出手相助。
这对他们而言,是感激,也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