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没有熟,再等一会儿就好了。”白昭体贴的说道。
可芸娘此时恨不得白昭不那么体贴,慕云还在旁边看着呢,她的脸往哪搁,尴尬死了。
果然,慕云很不厚道的笑了两声。
其实,芸娘有时在想以慕云的脑子,小时候多半都是被白昭欺负料。
“慕云啊。”
“嗯?怎么了,芸姑娘。”许是因为多日的相处,他们二人之间也不像之前不怎么交谈了,但一直以来也都是芸娘主动和慕云找话说。至于慕云,他才不会说是因为怕王爷吃醋,回去之后整治他呢,他现在可都还记得王爷当初给他夹的菜的味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考考你。我问你啊,西瓜和橘子打头,哪个更痛些?”芸娘一脸坏笑道。
“当然是西瓜啊,那么大个。不过,芸姑娘,不瞒你说,嘿,我有次和人打架……”
慕云还在说着昔日的光辉历史,可芸娘已经笑得不行了,果然……,哈哈。
白昭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道:“当然是你的头更痛。”
慕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芸姑娘耍了。
饭前的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虽然没有撒任何调味料,可胜在肉质香嫩,白昭的火候又把握的很好,所以烤出来的东西很快就被他们吃完了。尽管没有夜晚篝火旁的惬意,可他们三人也闲聊了很多。
芸娘近日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更加活泼一些,究其原因,其实还是想让自己的病快点好清,以后不会拖累白昭。她起先以为这样会很难,可慢慢的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这样的状态的,便任由着自己的心去做一些事情,比如,之前和慕云的对话。
许是因为芸娘近日对自己的刻意纾解起了效果,以至于下午她没有吃大夫给的药丸,晕车反应也了很多。看起来整个人也比之前更有精神了。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大雁成群结阵的从南方飞向北方,空气里还带着些初春的料峭。
芸娘掀开车帘透气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场景。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将要呼之欲出,却怎么也形容不好那种感觉。
如果芸娘知道有句诗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那她一定会觉得那就是她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客官,不是我们不想给你住,可实在是只有这一间房了,再说了,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要不然你们就先凑合一晚。”掌柜的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在理,两男一女怎么凑合。
“要不然这样,这位夫人和您相公住楼上的那间房,至于这位小哥呢则就委屈委屈,先和我们店里的小二挤上一晚,我只收你们一间房的钱,你们看这样行不。”掌柜的又接着说道。
慕云已经很满意了,因为他本来以为自己回去睡马车,可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床睡,便连忙接道:“可以,可以。”
芸娘没想到会这样,那么今晚她是要和白昭睡一间房吗?
“那就再麻烦掌柜的给楼上的房间多加一床被子了,我夫人体寒,畏冷。”白昭在一旁说道。
白昭此时正在铺着掌柜的多送来的那床被子,因为这家客栈的房间里没有软塌,他只好把被子铺在了地板上,铺好之后又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准备入睡。
“要不然,你还是睡床上吧,我看这床的空间挺大的。”芸娘坐在床边,有些犹豫。
“阿芸,我们还未曾成亲,我不想毁你声誉。”
“现在是初春,地板上那么凉。再说了,他们都知道我们住一间房了,我还有什么声誉可言。”怎么,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味道怪怪的呢。
“还有,如果你因为睡地板生病了,那到了京城那个之后,谁来保护我啊”
白昭没想到芸娘还会说出这般小女儿的话,心上人的邀请,他怎么好意思拒绝,再加上又是那么大的诱惑。
“好,我不睡地板了。”
芸娘闻言,便把地上的床褥一一拾掇到床上。带收拾好之后,才发现,她和白昭两个人都还没有脱下外衣,不免略微感到有些尴尬,难道他们要和衣而眠吗。
“我先去慕云那边看一下,待会儿回来。”白昭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没过多久,白昭便回来了,芸娘闻声连忙把自己缩到被子里,背朝门外。不一会儿,耳边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她感觉到床外侧陷了下去。
“阿芸,我可以抱着你吗?”
芸娘感到有热气呼在自己耳边,吹的她的脸泛起的潮红。
芸娘用几乎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嗯”了一下。
白昭的怀抱很温暖,这是当白昭拥过来时,芸娘心里的第一感觉。
“不要,不要杀他们,他们犯了什么错。”芸娘看着自己熟悉的邻居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朝着那些拿着刀剑的人大声喊道,可那些人却置若罔闻,一个接着一个,三婶,二牛,大户,小胖,她看着他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浑身上下都是血,可她却站在旁边无能为力,除了大声喊,让那些人住手,她什么也做不了,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这一切的场景又是那么真实,紧接着,那些人在村子里放了一把火,熊熊大火映的天空都泛着诡异的红色,除了一片灰烬与断壁残垣,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要,不要”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白昭惊醒,把芸娘拉在自己怀里,试着叫醒她,轻声安慰道:“阿芸,阿芸,没事了,没事了,那是梦,已经过去了,过去了。我在这里呢”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芸娘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梦里恢复过来,有些语无伦次。
“阿昭,你说那些人怎么忍心下手的,他们难道没有自己的家人吗,他们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家人,他们不怕以后遭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