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东张西望,躲躲藏藏的回到家里,方亦可生怕一个不留神,霍西城那张俊美却可怕的脸就从角落里出现。
她的异常连嘟嘟都察觉了。
“妈妈,你怎么了?”他疑惑的小声嘟囔着:“好像我以前尿完床的样子哦!”
方亦可哭笑不得的只好去挠他的痒,直闹得他笑得忘记了刚刚的事。
照旧做饭吃饭,两人一起玩游戏,最后洗过澡哄嘟嘟睡下,她才独自坐在桌前烦恼。
今天实在太危险了,如果不是她眼尖提前看到霍西城的车子,肯定会被他看到她抱着的嘟嘟。倘若他再停下车,听到嘟嘟叫她妈妈……那身份曝光简直是早晚的事!
这样下去不行啊!
那男人随心所欲习惯了,不定哪天又要送她回家。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被他发现嘟嘟,凭她一个孤儿的身份,毫无财力保障,怎么同他争儿子的抚养权?
必定是完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不让他知道嘟嘟的存在!
只是,要怎么才能做到……
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洛青川。
“我回来了。”
清越的男声响起在电话里,方亦可心里一暖:“出差还顺利吗?”周一到今天,他难得出门这么久。
“还好。只是有些累。”
说话间都透着一丝疲意,洛青川按着额角,清雅的脸上反而显露出轻松的神情。
之前拿到的那笔大单子,原本霍氏是最强有力的对手,为了击败对方,他费了不少心力,集团上上下下严阵以待。所幸成功了,可后续的麻烦事还是不少,他亲自过去盯了几天,为了理清脉络,天天开会到半夜,连给方亦可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总算是一切步入正轨,他也能踏下心来了。
“那你还打电话,赶快休息去吧!等明天有精神了,我们再说话。”
温柔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洛青川享受着她的关心,不由的越发低了声音,清越的嗓音变得微微沙哑,听上去极为性感:“这几天,我很想你……”
“青川……我……”
方亦可粉嫩嫩的唇嗫嚅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的确是决定要试着接受他的,可是事到临头,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那天在临市酒店中的亲密,是种种缘由交织下促成的,不甘的心情,酒精,他的告白……而现在,清醒的面对他的爱慕,她怎么也无法回以同样的话语和情感。
蹂躏着自己的唇瓣,她握紧手机,指尖和关节微微泛着白。
“呵——”洛青川口中突然逸出一声轻笑,他仿佛轻松的道:“做什么这么为难?回一句‘谢谢,我也想你了’并不难吧?拜托,这可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
扑哧一下,方亦可被他逗笑了,松了口气,恢复了大方的态度:“谢谢你哦,我也想你,不过是想你快点去休息!免得明天没精神,让集团的员工看到他们俊逸不凡的总裁大人生出难看的黑眼圈来!”
“知道了。明天周末,下班我去接嘟嘟吧,晚上一起吃饭?”
洛青川温和的口吻一如往常,方亦可亦高兴的应道:“好啊!”
挂断电话,她才慢慢敛了笑意,眉宇间略带起轻愁。
刚刚本想跟他商量嘟嘟的事,可他那么一说,自己实在开不了口了。
她和儿子麻烦人家够多的,本就无以为报。如今被告白,她没办法好好接受下来不说,却还要继续让人家帮忙……
怎么想都觉得很过份啊!
算了,还是她自己想想办法吧!
或许可以暂时找个私人经营的全托班?
如果她能顺利摆脱那个老男人,就去接嘟嘟,如果不能,就委屈嘟嘟先去全托班?
想到就做,她算了算手里的余钱,又上网查找了一番,发现找个普通的全托班,大抵还是可以负担的起的。
记下几个电话,打算明天抽时间先咨询一下,周六日亲自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方亦可伸了个懒腰,刚要起身去洗漱,桌上的电话疯狂的震动起来。
她吓了一跳。
拿在手里一看,果然是那个最熟悉不过的号码。
撇了撇嘴,她果断把电话按掉。
可还没等她再度起身,提示接收到信息:“如果我的主治医生不接电话,那么我只能亲自去她家,要求面诊。”
方亦可悚然一惊。
这人不会真的已经知道她住在哪里了吧?!
她正心慌着,手机又开始振动了。
咬着牙,点下了接听键。
“你……”又怎么了?
她话还没出口,对方就悠悠叹了口气,醇厚的声音沉甸甸的响起来:“我又作噩梦了……”
你做噩梦关我屁事啊!敢不敢不要这么晚来烦我了!
方亦可把雪白的牙齿咬的喀喀作响:“霍院长!其实想要不作噩梦非常简单,只要您白天多劳动,多做好事,不要动不动就找女下属的麻烦。那么我保证,您晚上一定可以安然入眠!”
“女下属?你说的是自己吗?我只记得我请你吃了丰盛的午饭,还找你诊疗了一次。诊治一次是一万元的酬劳,换句话说,我是在给你送钱……这样也算找麻烦?”
一头雾水的无辜,就好像她在无理取闹,方亦可气的七窍生烟:“您所谓的诊疗纯粹是借机对我进行骚扰,我保留向劳工工会投诉你的权利,还有,别忘了办公室里是有监控的!”
“你说那个啊,早被我派人拆了,怎么,你不知道么?毕竟,我要保护我们的隐私……当然,我完全不介意你把我们的事公之于众,正好可以告诉大家,我非常乐意对你负责!”
坐在沙发上,拿着杯醇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霍西城觉得这个主意真是再好不过,他弯了弯英俊的眉眼,缓和了因为失眠而散发出的幽暗冷硬气息。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人……这种事想想就觉得很美妙!
如果方亦可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会恨不得从电话里伸手过去掐死他,不过,她现在只能冷笑着打破他的幻想:“你想多了!如果被强迫的女人会去屈从于强迫她的人,那她一定是疯了!而我,现在非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