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柠檬,听的清我说话嘛?“宁孟淳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急忙回应顾湘。
“听得见,很清楚,我看见了你给我的留言,知道你想我了,所以就赶忙出现啦。”宁孟淳挥舞着手臂。
“你看,这是布拉格。那首歌中的布拉格。”宁孟淳说着还转动手里的手机,急切地想要和顾湘分享眼前美好的景色。宁孟淳坐在广场边缘,静静等待着黄昏的降临。
“真应该带瓶红酒上来,如此美景,怎能少了美酒?”
顾湘说:“不要,你会醉,会哭。”说着,顾湘竟然放起了这首熟悉的歌。位居高地的城堡广场能看到布拉格全城景观,蔡依林的《布拉格广场》又在耳边响起,十多年来一直在脑海浮现的美丽画面,如今就在眼前。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远处的灯光星星点点地亮起,为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更加浪漫的色彩。
顾湘喃喃地说:“这么美,谁会不想谈恋爱?”手机那面传来了赵子蔺霸道的声音,顾湘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看。顾湘急忙摇头,怎么啦,我什么也没说啊,我劝柠檬该谈恋爱了,两个人嬉笑打闹在宁孟淳眼里格外温馨。
“对了,你说家那面发生了什么事啊,快告诉我。”宁孟淳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担忧,顾湘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宁孟淳是出去散心,自己干嘛要说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顾湘后悔当时自己的多嘴了。
“没事,没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吧,我先挂啦,爱你哟!”顾湘的眼神闪闪烁烁,语气吞吞吐吐,没等宁孟淳问清楚,顾湘就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这样反倒更让宁孟淳放心不下。这个顾湘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看回去后自己怎么收拾她,赵子蔺在也不行,她顾湘死定了。
这就是宁孟淳与顾湘的相处模式吧,一见面就会互相调侃,一分离就会彼此想念,女生之间的友情就是这样简单纯粹,为什么要带上这些距离感呢,所谓防火防盗防闺蜜,这句话对两个女生之间的友情是真正的侮辱吧。
上次的顾湘吩咐给赵子蔺的事情,赵子蔺一直铭记在心,他想起曾经的一个同学在医院工作,就播了电话过去询问。
最后得知恰巧那家医院有一位很有名的心理医生,只不过脾气很古怪,许多人慕名前来都被他拒绝了,他只会治疗他的有缘人。不过凡是这位老医生治疗过得人,心里疾病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缓解,因此这位老爷子的名气传的更大,许多人被拒绝后不死心,仍然多次前来。
赵子蔺表示感谢,然后挂了电话,那位同学在挂断电话之前不停地提醒赵子蔺,每天排队的人很多,一定要早早排队,而且老爷子的诊治是义务的,不收取任何费用。赵子蔺有些不解,为什么都是义务诊治了还要挑选有缘人。但他还是忙着挂了这位心理医生的号,拿到号赵子蔺吃了一惊,三万零两千一百三十九号?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后来才得知,这位医生果然与众不同,他是从第一位挂他号的病人开始算起,来看病的人的病号不断累积,不像其它人一样会从头算起,那么竟然有这么多人来看心理医生?赵子蔺突然觉得任务量艰巨啊。
可是什么样才能成为有缘人呢,赵子蔺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向同学要来了那些有幸被诊断过的人的资料,在办公室苦苦思索起来。看了几份资料后,赵子蔺的头更大了,这些人根本找不到客观上的联系啊。年龄上,无论是青少年、青年、中年、老年都有,性别上更是不用说,从事职业上,有普通教师、贫苦农民、地产老板、环卫工人,这些看起来毫无联系。无论是故乡还是居住地,全国各地都有,赵子蔺面对着眼前堆成山的材料有些抓狂,现在看病都要这么难了嘛。
要不要换家医院,找别的心理医生试试,赵子蔺转念一想,不行,这么多人慕名前来,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他又逼迫着自己研究这些材料,突然看到了这些病历上的病人挂号单,会不会这些人的挂号数字之间有什么联系呢。赵子蔺小时候曾经是全国奥林匹克竞赛的冠军,对这些数字格外敏感。
拿起笔,把这些数字抄在纸上,赵子蔺认真地思索起来。一串串数字不断地从赵子蔺脑海里飘过,像极了但丁密码,赵子蔺的大脑开始了精密的运算,像是计算机启动了一样,赵子蔺已经好多年没有接触奥算了,而这些数字似乎开启了赵子蔺隐藏已久的天赋,他体内的斗争因子在咆哮、叫嚣。
顾湘向往常一样给成思楠送过去餐盒后,突然想要回自己以前的家看看,自打搬到成思楠的公寓,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自己长大的地方了。翻到熟悉的钥匙,顾湘悄悄地打开了门,映入眼前的还是曾经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熟悉的书桌,熟悉的床,墙上挂着的少女油画,时间并没有改变这件屋子的一切,只不过那一层灰尘,证明了时间它曾经来过。阳台的风铃被风吹动阵阵作响,这件屋子还是曾经的模样,岁月静好。
顾湘是个爱干净的人,虽然自己住,可是每天都要把屋子收拾的焕然一新,以至于每次成思楠来最爱看的玩笑就是:“哎,我不忍心踏入这个与我格格不入的房子啊!”每次顾湘听后,都会“咯咯”地笑。成思楠,一想到成思楠,顾湘的心就莫名作痛,不知道子蔺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顾湘的视线被她以前最喜欢的抱抱熊吸引,一只巨大的带着蝴蝶结的 teddy bear,自打顾湘出生起,顾湘的这只熊就在了,它是顾湘父母留给她为数不多的东西,更是见证了顾湘的青春回忆。
顾湘想起第一次考试没及格抱着这只泰迪熊哭了一夜,想起高中时对喜欢的男老师告白被拒绝,而对这只泰迪熊说了一晚上的苦水,它真的见证了太多太多顾湘的回忆,它打开了顾湘记忆闸门的开口,顾湘曾经还对着它练习对赵子蔺说的情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顾湘最最美好的回忆。
顾湘下意识的开始收拾这件屋子,这件事曾经她每天都做,虽然已经许久未做,却还是熟悉的很。熟练的整理物品,擦拭桌椅,这样顾湘觉得很安心,似乎得到了慰问,似乎感受到了父母就陪在自己的身边,从未离自己远去。
不知不觉收拾出了许多小东西,有的小东西顾湘自己也忘记了当时是怎么来的,仿真叶子的便利贴、一次性纽扣、带有薄荷香气的橡皮,还有满满一盒子的泡大珠、心形的气球、小手形状的橡胶质玩具,一盒盒、一件件,都是这么童趣、精致,顾湘觉得这些才是真正的千金难求。
顾湘从床底翻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本粉色的日记本,顾湘之前竟然从未发现,打开后,泪水瞬间布满了顾湘的脸颊,原来这是顾湘妈妈的日记,顾湘看到了妈妈写给为出生的她的话。
上面写着:
亲爱的宝贝:
你在妈妈的肚子里已经五个多月了,你的出生日期是在八月,那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是妈妈最喜欢的季节。因为秋天代表着收获,妈妈喜欢那沉甸甸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我的宝贝你会在那个季节来到妈妈身边。六年后的九月一日,你也会象哥哥一样背着小书包去读小学一年级。
宝贝,虽然妈妈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不管你是男孩或是女孩,你一生下来,就可以得到好多好多的爱。你有爷爷奶奶,爷爷虽然脾气不好,但他心地很善良,会无怨无悔的为你付出;奶奶虽然有点唠叨,但她是辛苦照顾你比妈妈还多的人。
你有外公外婆,外公留着长长的让哥哥觉得害怕的胡子,但是宝贝你别怕,外公一点都不凶的,你可以象妈妈小时候一样去抓外公的胡子,他除了乐呵呵的笑,不会生气的;外婆有时候说话有点急,但是你出生以后,外婆也和妈妈一样,会亲腻地叫你宝宝的。
你有舅舅舅妈,姨姨父,还有姑姑姑父,叔叔婶婶,他们也会疼你爱你的。你还有好多的表哥表姐和两个姐姐,他们都会保护你的。
你的爸爸,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对孩子温和善良,只要你不犯太离谱的错误,他绝对不会打你骂你;如果哪天你不小心犯了大错,爸爸也只是拍拍你的小屁股,可事后比打了自己还心疼,所以你要乖乖的,不要让爸爸拍你的屁股,更不要让爸爸心疼。
你的妈妈,就是我啦,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妈妈,爱臭美,还很娇气,但是妈妈看过很多书,妈妈会给你讲很多很多的故事,带着你在书的世界里遨游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