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黑衣人毕岸,我心中默默的想,现在也不算是对他一无所知了。
我身体被黑衣人的术法困住,从这个角落里看不到外面的船头的场景,听动静本来是以为夜行鸟来袭,但是却意外的听到了人的声音,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听那人和黑衣人所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值的庆幸的,来的人分明是敌非友。朱柳在自从完全变天之后,开始变的异常的躁动,一声接一声的发出尖叫,似乎是很痛苦。内外形势都很严峻,我心中焦急,但是束手无策,只得一边努力的凝聚精力,希望能尽快冲破结界,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但是那个人的话一说完,就是一阵沉默,看来黑衣人并没有打算搭理他们,那人没有回应,果然沉不住气,嗓音粗嘎的叫了两声之后,就冲黑衣人怒骂道:“毕岸,你别不识好歹,我知道你的船上藏了一个鬼母,只要你把她交出来,我就放你走,你本就是无牵无挂的一个鬼魂,何苦为了她一个人,与我们作对。”我心中一惊,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听他的意思,来的还不止一个人,除了他们,还有夜行鸟会来攻击,黑衣人区区一个鬼差怎么对付的了。
果然,他的话一说完,就有其他的人声呼应起来,“毕岸,老大都发话了,赶紧投降吧。”“就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老实实把人给交出来。”
但是毕岸似乎是毫无惧色,我在船舱内听到了他习惯性的嗤笑,莫名的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无所畏惧了,果然,我听到了毕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想的美,想抓她,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紧接着就是一声顿响,再连接着一声尖锐的鸣叫,听起来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我心中猜测,看来是毕岸率先动手了。我的视线可以看到小舟外笼罩的红光变的鲜艳了许多,应该是那群人在攻击小舟,而毕岸所设下的术法正在抵抗。
形势听起来很危机,我虽然躲在船舱之内,但是也可以感受的到,这时心中愈发的迷惑,到底是哪里来的一群人,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怨,非的至我与死地不可,莫非是和种永有仇的人,但是他们消息怎么会得的那么快呢,百思不得其解,耳边充斥的是外面的打杀之声。
我可以清晰的听到沉闷的撞击声,还是撕裂的声音,而时不时出现的一两声鸟类的鸣叫声也在冲击着我的耳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庞然大物忽然闯入我的视线,我愣愣的看着与我对视的怪物,一下子就解清了所有的疑惑。原来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过来,来的一直都是夜行鸟。
只见与我对视的怪物,和地蟒比起来,算不得十分的巨大,但是也足足有三人高,整体还看,是一只大雕的样子,但是奇怪之处,在于大雕是人面兽身,且有三足,每一只足上都有半米长的巨爪,还带有倒钩,我留意到怪物的足上有血,还是淋漓的往下掉,再想起刚刚听到的血肉撕裂的声音,我呼吸一滞,心想毕岸现在一定是凶多吉少,回想这一路,一直是他在护我和朱柳安全,现在他却为我们出了事,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再看向这个得意洋洋的怪物,悲愤之下,居然冲破了身上的结界。
但是还好我还尚存一丝理智,虽然愤怒,但是一时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一直保持着被封印的样子,一动不动,冷冷的和夜行鸟对视,夜行鸟的眼神里充满了戾气,一看就是对我这个猎物势在必得,在发现了我根本就不能动之后,就变得更加的兴奋,仰头嘶鸣了一声之后,就张开翅膀,急速的朝上空飞去,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个猛子扎了下来,三只利爪上都稳稳的对准了我,朝我扑将过来,我表面惊恐,但是手心里的三根银针已经是蓄势待发,就等他朝我扑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射过去,但是,在他一接近小舟的时候,就被一股巨大的力给弹了出去,小舟上的红光开始闪烁,原来还是毕岸设下的术法在保护着我们。
我见夜行鸟被弹走,定了定神,就屏住了呼吸,缓缓的朝船舱外爬去,一到了舱外,看清了外面的场景,我就完全被震慑住了,之间小舟上空,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夜行鸟,最大的足足有三人那么高,小点的也和正常人的提醒无二,没一只夜行鸟都有尖锐的带倒钩的利爪,呈铺天盖地之势压将开来,除了船舱是干净的外,夜沼湖面之上,到处都是夜行鸟也斩落的残肢和头颅,鲜血有引来了地蟒,密密麻麻的地蟒从夜沼的清水层里钻出来,趁着没有人注意他们,悄悄的来分一杯羹,不时的吞下夜行鸟被斩落的人头。同时,又观察着上方的战况,蠢蠢欲动,准备随时将败落的一方吞下腹中,我看着水中一只只森冷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而黑衣人毕岸此时正处在夜行鸟的包围之中,他全身都是黑衣,正拿着一把利剑和夜行鸟打斗,不时的斩落一只夜行鸟,很快就被等待在下方的地蟒给吞噬,但是毕竟他势单力薄,夜行鸟是一个大的群体,一时半会是杀不尽的。他全身都是黑衣,四肢还是完好的,除了能看到他脸上被夜行鸟抓出来血痕,我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判断出他是否受了伤,但是明显可以看出他的体力已经不支了,时不时有一两只夜行鸟突破了他的防护,开始从他的背后攻击,虽然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将夜行鸟打落,但是自己的后背也被撕扯下了很大的一块肉,清晰见骨。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边将银针射向被我给吸引过来的夜行鸟,一边关注着他的情况,他看到我,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好在这次他没有再训斥我,大概也是知道我在小舟结界的防护之下,夜行鸟是攻击不了我的,也就任由着我来了,但是我发觉了一件事,就算我已经用银针刺中了夜行鸟,夜行鸟的行动也只是短暂受损,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朝我发出了更猛烈的攻击。
我朝毕岸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毕岸犹豫了一瞬,直接将手中的剑丢给了我,朝我喊道:“砍他们的头,只有砍掉他们的头,才可以杀死他们。”怪不得我的银针对他们没用,有了毕岸的指示,我开始奋力的挥剑朝不断向我袭来的夜行鸟砍去,虎口被震得生痛,还是应接不暇。而毕岸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将武器给了我,他只能赤手空拳的和这群怪物搏斗,攻击的速度和效率明显是低了下来。
而我面对这么多的怪物,也有一些吃力了,毕岸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情况,目光闪烁,直接飞了下来,跳落在船舷之上,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低咳了一声,直接对我说道:“这样不行,改变战术,我要驱动船前进,尽快到达冥界,你就只用管消灭攻击夜行鸟就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要管我,不要分心,用全力去攻击夜行鸟,不要让他们打破结界。”
虽然不太明白他反复强调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让我消灭夜行鸟,保护结界就是了,我点了点头,目光收敛,就准备迎敌。
毕岸见到我点头,眼睛微弯,朝我轻颔一下下巴,就忽然一跃而起,跳到了舱顶之上,我抬头望去,只见他稳稳的站立在舱顶之上,就从衣领里拉出了一个小木笛,就开始淡然自若的吹了起来,笛声响起,悠扬婉转,而小舟也开始迅速的向未知的前方驶去,原来他是去趋使行船去了,见他身上又一层薄薄的微光,我心想他应该可以保护自己,又想起了他刚刚的交待,就专心致志的开始对战开始疯狂的攻击我们小舟的夜行鸟,之间小舟上的红光愈发的浓烈,夜行鸟虽然凶猛,但是还是束手无赦,一时半会也破不了毕岸设下的结界,只能凶猛的一次又一次的朝我们的船只撞击。
而我在小舟的保护之下,是不受他们的攻击的,所以勇猛无前,奋力的挥剑朝扑过来的夜行鸟刺去,好在来攻击我的夜行鸟好像数量好像少了,而且在我的利刃之下,缠斗了一番之后,就识趣的离去了,我心中暗喜,多亏了有毕岸的这个结界的保护,才能这么顺利的就把这些怪物给赶走,怪物既已经走了,毕岸的笛声还没有停歇,在他笛音的趋使之下,小舟还在稳稳的前行,我心中安宁,知道现在已经是劫后逢生了,夜沼的两大怪物都已经降服,接下来就高枕无忧了,我跑出船舱,准备让舱顶下的毕岸下来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