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继续念书,读心理学。”千伊想起了那天在医院看到的几位女医生,对比她们,千伊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简直死气沉沉,看不到任何希望,千伊忽然觉得,从这一方面说,离婚的决定是明智的,她还年轻,不想就此放弃未来。
申海好奇地问:“准备以后做心理医生?”
千伊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查过资料,我母校的心理学硕士考试还有半年多时间,我想去试一试,要知道我当年是全科A 毕业的。”
“我相信你。”申海鼓励道:“未来的千医生,我看好你,希望以后能成为你第一个病人。”
千伊先是张大了嘴,随后竟被逗笑:“还有你这样,等着做病人的?”
申海很认真地道:“谁心里都会多多少少有点毛病,比如我经常失眠,曾经看过不少医生,都没有用处,现在就等你来救我了。”
“也对哦,我有一段时间也觉得抑郁得要死,差点就……放弃了。”千伊忽然感概道。
申海看向千伊,目光中有同情,也有些不可言说的东西:“那,现在好了吗?”
千伊托着腮,认真地想了想:“后来我就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遭人这么怨恨,可是我半天没有想到原因,既然错的人不在我,那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申海不由地笑起来,甚至探过身摸了摸千伊的头:“你比我想像得要坚强。”
难得千伊居然冲着申海做了一个鬼脸:“也许是故做坚强呢!”
千伊正自笑得开心,忽然看到申海从草地上一下子爬起,径直向别墅门外跑去,千伊有些惊讶,也跟着站了起来。
海芋来找他们的时候,申海已经一脸悻悻地走了回来,千伊忍不住走上前,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申海摇摇头:“刚才应该有人在偷拍,等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
“是私家侦探?”千伊猛地想起了许笛笙当初对她的指控,虽然从没有和这种人打过交道,不过她现在也知道了,这些人就是为了揭人家的隐私,只是,他们拍福利院做什么?千伊有些诧异地望向申海。
申海显然明白了千伊的意思,“是啊,他们瞎拍什么。”随即抱起正拉着千伊的手,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海芋:“这些人大概是眼红海芋包的粽子,咱们去吃了它,让谁都拍不走!”
告别了福利院里的大人和孩子,千伊再次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从车上下来,同司机道过别后,千伊刚刷开公寓楼的门,竟然听到申海在后面喊她:“美女,等一等!”
回身下了台阶,走到停在不远处的申海车旁,千伊笑着问坐在驾驶座上的申海:“你怎么过来了?”
申海从副驾驶座上提出一只小竹篮,递到千伊手上:“你走得急,莹姐她们没来得及把这个给你,就让我来送外卖了。”
看到竹篮里一个个精致可爱的粽子,千伊笑得开心:“她们真的有心了!”
“上面还有孩子们的祝福卡。”申海笑道:“每年这个时候,福利院都会送出爱心粽子,赠给曾经帮助过他们的善心人士。”
千伊取出祝福卡,一眼看到了上面孩子们的合照,自然少不了海芋,小家伙们一个个古灵精怪地望着镜头,充满了快乐和活力,合照旁边写着一句——“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谢谢,其实我没做过什么的。”千伊感动之余,倒有些讪讪的,总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申海笑笑:“行了,既然千小姐收下快递,我也走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千伊却叫住了他:“申海,我好像一直忘了谢你,你帮了我很多,我的意思,不只是你给我送来的这些粽子。”
“不用客气,记住以后开业行医,免费替我治疗就行了。”申海朝着她眨了眨眼。
千伊倒是认真地点了头:“一言为定,为了欠你的这份情,我也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梦想。”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车朝他们开来,并且停在了公寓楼下,千伊并没有在意,申海却下意识地看了几眼。
“嗨,申海,怎么会在这儿碰见你?”在申海的注目下,印天从那辆车上下来,朝着这边招了招手。
千伊这时一眼看到了跟在印天身后的印紫,不由拧了拧眉头,本能地觉得麻烦又到了。
“我先走了。”千伊不想同印紫面对,同申海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回去。
“美女别走啊!”印天上前拦住了千伊,一脸的轻佻:“你不是申海的女朋友吗?咱们在会所还见过,美女真不记得了?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印天,跟申海是发小,那边是我妹妹印紫,当然她不重要啦!”
千伊想不起曾见过面前这位,只觉得印天油嘴滑舌,眼神轻浮,本能地让人不喜欢,不过看在他说是申海发小的份上,随便点了点头,便继续往里走。
“印天,你跑来做什么?”申海这时候已经下车,直过来将手搭在印天肩膀上,不想让他继续往千伊身边凑。
“哎呀!”印天不满地道:“申海你这就不对了,我和美女这么有缘,不会说两句话你就吃醋了吧,你这小心眼,都不介绍一下美女芳名?”
印紫挡在千伊面前,冲着印天冷笑着道:“哥,就你这样的,还以为人家许太太能看得上你?你比申大律师还差一大截呢,排队也轮不到你!”
印天像是吓了一跳,看向申海:“她就是许笛笙的老婆?我的天,兄弟,你这墙脚挖得可够隐蔽啊,许笛笙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头上绿了。”
“你胡说什么!”申海不悦地踹了印天一脚。
“别啊,我哥还真不是胡说呢。”印紫鄙夷地打量着千伊,语含讥讽:“没想到你还挺厉害,趁着笛笙哥不在的时候红杏出墙,而且缠上的居然还是申海,你胆子可真不小,笛笙哥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吧。”
“不可理喻!”千伊绕开印紫,便要往公寓里走。
“把话说清楚!”印紫气哼哼地一把拉住千伊道:“怎么,敢做不敢认?”
“印紫,你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千伊不需要同你解释任何事情。”申海这时甩开印天,上去推了推千伊,示意她进去。
印紫显然不打算轻易地放过千伊,不过这时矛头却转向了申海:“申海,你身为大律师,怎么还做这种不道德的事,以你和笛笙哥的关系,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对于此时一副义正辞严神情的的印紫,千伊控制不住想笑,她这种贼喊捉贼的嘴脸实在让人恶心透了:“印小姐这么急迫于看到我红杏出墙?只要我旁边站个男人,就一定要跟你说清楚?请问,你有这个资格吗?”
申海脸色已经拉了下来:“印紫你是成年人,应该知道说话必须要有根据,刚才你的指责十分严重,已经损害了千伊和我的名誉,我完全有理由提出诉讼。”
印紫嗤笑:“申海,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笛笙哥的,你不要现在跟我装腔作势,我才不怕呢!”
千伊一脸地厌恶:“印小姐是不是觉得,把别人想得和你同许笛笙一样,才能为你们两人之间无耻的行为盖上遮羞布?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与申律师清清白白,没你们那么龌龊。”
印天这时走到印紫身后,似乎还想再确认一下:“你确定她是许笛笙的老婆?”
“快要不是了。”印紫得意地道:“千伊,就你这种德行,你觉得笛笙哥知道真相后还会要你?这一次,他终于可以狠下心了。”
“印紫,随便你跟许笛笙怎么说,不过有一点我得告诉你,不要随便污蔑我的朋友!”千伊终于愤怒起来。
“申海,你们两个不会真有什么吧?”印天看看千伊,又凑到申海旁边道:“那女的可真够护着你的,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敢让许笛笙戴绿帽子,那小子的狠劲,可不是谁都能吃得消的。”
申海瞪了印天一眼,转而对印紫道:“印紫,你同许笛笙的事我也知道,千伊告诉过我你的意图,其实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刚才对我们的指控荒唐,也知道许笛笙对离婚的态度,与其你在这里对千伊苦苦相逼,还不如同许笛笙沟通好,这样的效率是不是应该更高?”
“哟,两位还真是同声同气。”印紫顾自阴阳怪气:“我当然明白你们就是有一腿,当然也会劝笛笙哥,你们不必瞎操心,不过千伊,既然你现在都另攀高枝了,为什么还不赶紧离开,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见千伊还要同印紫争辩,申海拉住了她:“走吧,同她说不通的,我送你上楼!”说着拿过千伊手中的卡,刷开了公寓楼大门。
印天在后面直嚷嚷:“连人都送到家门口,那可是许笛笙的房子,申海你这样有点过了吧!”
印紫哼了一声:“哥,咱们跟上去瞧,看他们敢在一块过夜。”
千伊猛然转过身来,怒斥道:“印紫你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