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千伊终于忍无可忍,一下子站了起来,许笛笙不经意间竟然被她甩开了臂膀。
许笛笙脸上做作的表情终于再也无法伪装,也没耐心再装什么笑脸,一把将千伊拽回到座位上,冷冷地训斥道:“坐下,在申海面前像什么样子。”
千伊被迫又坐了回去,唯一能表达反感的方式,便是将脸挪到了另一边。
“笛笙,千小姐喝醉了,不要这样。”申海感觉出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于是笑着打个圆场:“在这种地方吵架太浪费气氛,笛笙,喝一杯?”说着,申海打了个手势,又让服务生送上一打啤酒。
千小姐?许笛笙听得一愣,虽然他不屑于将“许太太”的称号奉送给这个女人,不过此刻申海这样的叫法,却让他心里莫名地很不舒服。
接过申海递过来的酒,许笛笙忽然笑着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就是几个月前,千小姐同我在清竹认识,然后就成了朋友。”申海坦然地答道。
“哦,没想到她还有这份爱心,是闲得慌?”许笛笙不失时机地又讥讽了千伊一句。
“不好意思,申先生,我去趟洗手间。”千伊再次试图起身,不过动作显得有点迟钝,看来是酒劲还没有散。
申海随即笑道:“该是我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千小姐一杯就醉,早知道就请她去喝咖啡了。”
许笛笙在千伊面前没兴趣表现男人的风度,故意动也不动,一脸挑衅地将千伊堵在了座位上。
“许先生,麻烦让一让,”千伊忍着气又催道:“我要去洗手间。”
在申海的注视下,终于许笛笙还是挪了挪身体,让千伊勉强地挤到了外面的过道上。
注视着千伊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直到她的身影从一个走廊拐角消失,申海才回过头看向许笛笙,脸上充满了不赞成,只是似乎不并准备做出任何评价。
“我记得清竹福利院是申老先生赞助的?”许笛笙靠在沙发上,大有要同申海好好聊聊的意思,他知道的事情还没有申海多,这让他多少有点不痛快。
申海又递了一瓶酒给许笛笙,顺水推舟开始逼捐:“已经有好多年了,怎么样,许老板什么时候捐献一点心意?我代表孩子感谢你。”
许笛笙哼笑一声,举杯同申海碰了碰:“既然你都说了,我当然不能推辞,不过没想到我太太比我有爱心,居然自己找到了福利院。”
“多谢许老板,”申海举了举杯,随后笑着摇了摇头:“第一次同千小姐见面,我也没想到她是你太太,不过……”申海想了想,还是中肯地道:“她的确是位好女孩,福利院的孩子都挺喜欢她。”
许笛笙在心里冷笑,这女人到底好不好,他才最有发言权,不过一个大律师能被这个小女人随随便便就骗到了,不是申海自己笨,那就是千伊的手段太过高明了。
许笛笙这时心里一动,觉得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于是故意感慨了一句:“我太太爱心泛滥,还喜欢到西点店打工。”
申海并没有察觉许笛笙背后的意思,喝了一口酒道:“西点店我也去过,是千小姐的一个朋友在那打工,千小姐帮她的忙,你别说,女孩子之间的友谊,男人们真不好理解。”
许笛笙只想呵呵一笑,那次他没看清,这下总算真相大白,原来西点店里同千伊眉来眼去的果然就是申海。
看来这女人越来越厉害了,去福利院献爱心,然后结识多金的申家大少爷,这路数跟她一门心思要嫁进许家时的手法有点不同,不过显然更管用。
不过,许笛笙暗自冷笑,她是不是太心急了,有没有问过他许家大少爷放不放人?
“笛笙。”申海看着许笛笙,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替千伊说了一句:“她童年过得很不幸福,所以心理上可能比一般人要脆弱,不管以后你们会是什么结果,请务必善待这个女孩。”
许笛笙莫名讨厌申海此时的表情,总觉得就像是在炫耀,许笛笙不理解,他有什么好炫耀的,是显示自己有多了解千伊,还是炫耀他申海能把千伊带出来喝酒,还能看到这个女人对他……露出天真的笑容。
许笛笙忍不住冷哼一声,千伊怎么可能真的天真无邪,一个处心积虑接近奶奶,然后以近乎霸道地方式进入他的生活,还天天装可怜博同情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单纯的?杀人凶手还会天真?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实在太会做戏了。
申海惊讶地注视着许笛笙脸上鄙夷的表情,终于脱口而出道:“笛笙,为什么对自己的妻子成见这么深,你应该好好地用心了解一下她。”
“你就这么了解这个女人,就比如,现在你以为她是真的醉了?”许笛笙对申海的话嗤之以鼻,反倒冷冷地问道。
申海一怔,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或许你认为自己更了解她,如果你非要坚持,我无话可说,不过,如果你不相信她确实醉了的话,建议你带她去做酒精测试,我想一定会有满意的结果。”
虽被申海软钉子碰了一下,许笛笙却有出了口气的感觉,干脆起身道:“申海,我有事先失陪。”随即他又补一句:“那女人我也带走了,按照你说的,带她去做酒精测试。”
许笛笙转过走廊,向尽头的洗手间走去,并且脚步越来越快,就在此时,那个让他压了半天火的千伊,已经步履蹒跚地扶着墙走了过来。
而这时,许笛笙已经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是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这个虚伪、做作又心机重重,根本就是一无是处的女人逼疯了。
一只大掌猛地钳住千伊的细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笛笙已经拖着她沿着走廊,飞快地向会所大门走去。
“你放开我!”千伊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你瞧你自己的样子,就像个疯子!”许笛笙吼道。
“许笛笙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千伊开始不要命地挣扎,她觉得几乎要窒息了,这个许笛笙简直无处不在,就算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方松一口气,许笛笙依旧会不依不饶地找过来,然后再次掐住她的脖子。
此时走廊上有人经过,显然是听到千伊的叫声,不免转过头来瞧了瞧,不过等看到许笛笙瞪了过来,那人吓得立刻转过身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许笛笙终于停下脚步,却是将千伊扯进怀里,然后直接摁到墙上,俯在她的耳边,恶毒地问道:“怎么,勾搭上一个律师,就学会同我讲权利了,他怎么教你这些的,难道是在床上?”
“你无耻!”千伊再一次想推开许笛笙,没想到许笛笙居然恶意地用自己整个身体压住千伊,从远处看,像极了一对正在亲热的男女,甚至是毫无顾忌。
“笛笙,今天又玩大了?少见啊!”印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许笛笙猛地转过头,下意识地将千伊严严实实地挡在怀里,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滚!”
“好,好,我滚!”虽然走廊上灯光昏暗,不过印天还是看到了,此刻的许笛笙脸色铁青,不知道是在兴奋还是暴怒,印天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跑开了。
不过刚转过走廊拐角,印天忍不住就乐了,拿出手机给印紫打了个电话,听到对方刚接起,印天立刻迫不及待地道:“你小心一点啊!许笛笙现在不得了,在会所走廊上就玩起了活春宫,旁边还有人哎......你别不信,我马上给你拍照......那女的是谁?我哪知道!”
不过印天转回去,真准备拍照时,走廊上却再没有了许笛笙,和那个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
连许笛笙自己都没想到,之前怎么突然就会生出无法克制的冲动,以至于恨不得在走廊上就要了这个女人,或许是刚才同千伊贴在一块的时候,他被那副娇软的身躯给蛊惑了,不过幸好他自控能力不错,反应过来,知道扭开旁边没人的空包厢,带着怀里的女人一起躲了进去。。
甚至根本来不及打开包厢的灯,许笛笙借着应急灯的光,直接把千伊抱到沙发上。
“不要。”千伊已经开始哭泣,反抗着许笛笙正撕扯她裙子的手:“许笛笙,你混蛋!”
然而千伊的拒绝,在许笛笙这里完全起到了反作用,他越来越迫不及待,就像一个初经情事的小伙子,甚至还有些手忙脚乱。
他觉得自己真是要癫狂了,这世上,唯有在身下的女人身上让许笛笙有这感受。
包厢里这时响起“窸窸窣窣”衣服交杂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喘息声。
许笛笙此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或者说是没心思要控制自己,他现在只想做的,就是将这个女人吞吃入腹,连骨头一齐嚼得粉碎咽进肚里,让她再不敢同自己对着干,永远地只会在自己面前逆来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