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伊感觉出来了,印朝中似乎想要从许老夫人口中挖出些什么,但是很显然,他的企图都被许老夫人四两拨千金地推了回去,印朝中没有任何的收获。
“老夫人在取笑我?”印朝中大笑着摸摸自己快要掉光的头发:“在笛笙面前,我们哪还敢自称年轻,,倒是我真羡慕您老,有笛笙这么能干的继承人,哪像我那个能作死的儿子,跟笛笙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印天的案子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许老夫人关心地问。
“这孩子天生就是游手好闲,沉迷女色,我早就知道,他迟早会败在女人身上。”印朝中一脸的恼怒。
“听印紫说,根本就是林月存心勾引印天,不过是想借此逼印天娶她。”印夫人大概被勾起了伤心事,哭丧着脸道:“后来我想通了,去医院找林月,大不了咱们家娶她过门,就请她别做得那么绝,谁知道,林月咬死了非说是印天强暴她,许老夫人,我知道林月差点做了您家孙媳妇,您能不能帮着劝劝她?”
“妈,您说什么呀!”印紫在旁边埋怨,特意又看了看千伊:“老夫人最不喜欢林月,而且现在林月仗着笛笙哥处处替她出头,才放出话,一定要让印天坐牢,你就认了,谁叫人家林小姐恃宠生骄,如今不可一世呢!”
许老夫人的眉头不禁皱了皱,而这表情,显然落到了印朝中眼里。
“许老夫人,不好意思,是我老婆女儿不懂事,当着您的面说这些有的没的。”印朝中这时站起身道:“印天的事,我们也不管了,到时候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许老夫人,不打扰了。”
印夫人和印紫都站起身来,表示全家准备告辞了。
不过,印紫好像话还没说完,等印朝中携夫人先出去后,她又回过头来,这一次,终于正眼看着千伊了:“笛笙哥真是重情重义,刚才和千婧通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林月就住在笛笙哥的公寓,对了,就是千小姐以前住的地方,似乎还派了保镖,如此照顾备至,她享受的应该是许太太的待遇吧!”
许老夫人也不掩饰不快了,直言道:“印小姐,请称我孙媳妇一声‘许太太’,这应当是起码的礼貌。”
印紫的脸稍稍抽搐了一下,却没打算表示自己的礼貌。
千伊看看印紫,笑道:“我先生早跟我说过,会照顾好林月,我觉得他这样做没有问题。”
“这么大度?”印紫冷哼了一声:“真就觉得他们之间清清白白。”随即印紫又笑起来:“还有呢,知不知道,你那位妹妹似乎很关注许笛笙,前前后后盯了许笛笙好多年,她手里头有不少关于许笛笙的照片,你难道就一点不好奇?”
“哦,是吗?”千伊淡然道:“多谢你跟千婧,会这么关心许笛笙,不过,是不是都有些多管闲事了?”
许老夫人猛地笑了出来,拍拍千伊的肩膀道:“好了,回头叫千婧把照片送过来,奶奶倒挺好奇,不过。”许老夫人转头瞧了眼印紫:“印小姐,我倚老卖老地劝一句,自己好好去找个男朋友,笛笙两口子的事归他们自己处理,连我都管不着,更何况是外人。”
被许老夫人旁敲侧击了一番,印紫脸色有些难看,狠狠瞪了千伊一眼之后,忍了半天,才对许老夫人道:“老夫人,再见。”
瞧着印紫的背影,许老夫人这时拍拍伊的手:“走吧,陪奶奶到公司去看看。”
千伊愣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
许笛笙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品北探了个头进来倒是显得有些鬼鬼祟祟:“许老板,有没有金屋藏娇?赶紧收起来!”
正关注着电脑上股价信息的许笛笙抬起头,冷冷地问:“又在装神弄鬼?”
品北大笑,先自己走进屋里,随后对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许老夫人道:“太后娘娘,您请!”
许老夫人哭笑不得地拍了品北脑袋一下,对许笛笙道:“我和千伊来坐一会。”
许笛笙一脸惊讶,看看许老夫人,又瞧着千伊:“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自然是来查岗的。”品北在后面搭了一腔。
“我说品北,你这孩子嘴欠的毛病,从小到大,怎么就改不了了?”许老夫人故意没好气地说道。
品北一乐:“许奶奶,我记得您老以前可是常夸我伶牙俐齿,比您那闷嘴葫芦一样的孙子讨人喜欢。”
千伊忍不住捂嘴笑起来,拿眼扫了扫正走向她的“闷嘴葫芦”。
“我和千伊逛街累了,到你这里来歇歇脚。”许老夫人坐到了沙发上,随口解释。
许笛笙很快走到千伊跟前,扶着她的腰,关心地问:“累不累?出来多久了?”
没等千伊回答,品北先嚷起来:“许奶奶,瞧出来没有,你这就是失了宠,笛笙只管她老婆累不累,问都不问您一声。”
“是啊,奶奶也要吃醋了。”许老夫人哈哈大笑道。
许笛笙白了品北一眼:“你要不就出去,要不就给我闭嘴!”
品北用手在嘴上做了个系上拉链的动作,直接腻歪到了许老夫人身旁。
惊讶地看了好一会品北陪着许老夫人有说有笑,千伊不由转头问许笛笙:“我好像感觉,品北才是奶奶的亲孙子,平常都没见你跟奶奶这样亲热过。”
许笛笙哼了一声,扶着千伊坐到许老夫人对面沙发上,凑到千伊耳边说:“品北就是一只花孔雀,上到八十,下到八岁,只要是女人都不放过,你希望我成这样的?”
“胡说什么?”千伊被逗得直笑,顺手捶了许笛笙肩膀一下。
“啧啧。”品北的注意力又到了许笛笙和千伊这边:“在老婆面前,咱们许老板简直是气场全无,奶奶您瞧出来没有?”
等说笑够了,许老夫人才道:“刚才在珠宝店,我们碰到了印朝中一家子。”
提到印朝中,不但许笛笙沉下了脸,连品北也笑不起来了。
“不知道是这家伙够狡猾,还是千百厉太愚蠢。”品北叹着气道:“他们一起做的走私生意,却完全查不到印朝中痕迹,这人真是不露一点把柄,害我熬了好几个通宵查线索,看来以后还得继续。”
“刚才听印朝中的意思,似乎开始怀疑,是你们在帮警方破案。”许老夫人镇定地道。
许老夫人这话让千伊吃了一惊,她很快想起来,那天也是在许氏大楼,赵局长曾说过,许笛笙在配合他们破一起重大的经济犯罪案件,难道指的就是这件事?
“印朝中现在就是草木皆兵了。”许笛笙将千伊的左手扣在自己大掌中:“不过他也只能怀疑怀疑,做不了任何动作。”
许老夫人眉心拧了拧:“你们准备继续查下去?”
许笛笙笃定地点点头:“千百厉在这件事上,不过是个跑腿的小角色,印朝中才是背后大老板,现在千百厉已经肯做警方证人,只要我们手上拿到实据,就能将印朝中还有印紫他们绳之以法。”
品北笑起来:“印朝中现在已经给黑白两道都盯死了,千百厉被咱们许老板摆了一道,以为真能骗到贷款,信心满满地催着上家把货发了过来,结果被海关扣了个正着,现在千百厉被监视居住,上家拿不到钱,不敢找他算账,只能找印朝中,印朝中这下抓瞎了!”
许老夫人忍不住嘱咐:“你们一定要小心,别再让印朝中察觉出什么来,最后做出狗急跳墙的事。”
“您放心吧!”许笛笙道,又握紧千伊的手:“我会多安排几名保镖,你们出入也要当心。”
千伊听得有些不太明白,只感觉到这件事似乎非常危险,眼神中不觉流露出了担心。
“许太太,这一回笛笙可是为你出气,才下了这么大的狠手。”品北在一旁笑道。
“为我出气?”千伊有些疑惑地看向许笛笙。
品北抢着跟她解释:“许太太,还记不记得有一回,你差点被人当成毒贩抓起来的事?”
千伊当然不会忘记,只是这件事,到后头却没有了下文。
“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老夫人也疑惑地问道:“赵局长只是提了一句。”
“许奶奶,您肯定想不到,这是印紫在暗地里设的陷阱。”品北道。
“啊?”无论千伊还是许奶奶,都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
品北笑着瞅了眼许笛笙:“印紫痛恨笛笙身边所有的女人,因妒生恨,就是指这种人,挺变态的。”
千伊急了:“别卖关子,说说她到底做了什么?”
“印紫买通了警局内部的人,让一个刚刚被抓到的毒品贩子咬出你,然后准备把你弄进拘留所。”品北啧啧了两声:“这种女人实在太毒了,后来我们查到了她买通的人,才知道印紫提前安排人在拘留所等着千伊,只要千伊一进去,就会有人对付她,目的是……把孩子打掉。”
千伊猛地抖了一下,难怪当时警察不会青红皂白就要抓她,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还好申海当时在场,真是庆幸!”品北摇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