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你在这里好生待着,莫想乱跑,否则当心老祖我用魔火炼魂,嘿嘿。”一阵黑风卷过,那青年文士立马没了踪影。
赵青衫睁开双眼,目光所触都是嶙峋怪石,石上爬满了青苔,绿油油的,从远处隐隐传来了滴水声,看模样应该是个山洞。这洞内光线极其阴暗,甬道颇多,水雾迷漫,错综复杂,果真是个魔窟!
“道可道,非常道。明可明,非常明。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下皆知美之美者,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有无相生,难易相承,长短相形。恒也……”
赵青衫孤身犯险,身陷险地,性命朝不虑夕,面上却平静如归,居然诵起了老子的《道德经》!
洞内忽然吹起一习轻风。赵青衫适才在云上初悟《道德经》,修为临近引气中期,神觉已非当日阿蒙,只见面前站着一人,头梳道髻,眉清目秀,身穿白色八卦道衣,竟然与赵青衫一模一样!
那个被黑绳捆住的赵青衫,摇身一变,一条一丈来长的血红蜈蚣从绳中钻了出来。竟是第二元神!
赵青衫竟然狡猾至斯!!
自太古以来,炼成第二元神的修道者是少之又少。赵青衫得了两只金睛毒豸,,一条炼成了都天剑,另一条竟被他炼成了第二元神。前面赵青衫杀人越货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只把第二元神谴来,杀了两个道士和蛇精后,果然有人半路抢劫,赵青衫心中自然不悦,跟着那青年文士进了洞府就把本尊唤来,准备来个里应外合,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居然提升了修为。机缘造化,果然天机难测。
这第二元神着实玄妙,二者思想相通却又各成一体,宛若第二个自己。赵青衫以第二元神修炼昆仑的《上清紫府诀》,那金睛毒豸本就是上古虫豸的后裔,再加上这厮天纵奇材,短短两月竟被他修到了引气中期。而本尊却在钻研那本破旧的天道古书,修为一直停在引气初期。赵青衫隐隐有种感觉,这册古书能够改天换道!
那蜈蚣几下撕咬竟把那黑绳法宝嚼成数段,吞吃到肚子里去了。
“好个妖孽。”赵青衫手持都天剑跳在蜈蚣的背上,那蜈蚣仰天一声嘶吼,飞入洞了,不见了踪影。
却说那青年文士得了九幽六道珠心下欢喜,又中了赵青衫这厮的激将法,刚回洞府便躲起来以元神祭炼法宝。
这九幽六道珠乃是上古少有的凶宝,岂能轻易让人收服?只见那九幽六道珠上纷纷纭纭,化为大千世界,时有魔鬼前来恐吓,又有仙女诱惑,诸多表象,当局者若是一个把持不住,便立即堕入六道轮回之中,永不超生。这青年文士虽然魔功小成,心性却不如赵青衫那般坚定,哪见过如此阵势?
正在那青年文士与九幽六道珠斗法之际,洞中忽然传来一声嘶吼,只见一条丈长的蜈蚣飞进洞来。这蜈蚣面目狰狞,双眼血中泛金,须长尺余,百足齐动,张牙舞爪,几下扭摆,便将洞中的石柱撞倒若干。那蜈蚣背上隐隐立了个人影,那青年文士运足目力,只见白衣黑剑,面如冠玉,正是赵青衫!
赵青衫面带微笑,左手捏了个剑诀,只见那都天剑化成了一道黑光向那青年文士飞去。
那青年文士万没想到赵青衫能脱绳而出,万没想到赵青衫炼成第二元神,一时惊慌失措,心神震荡之下,竟被那九幽六道魔珠抢了先机,只感觉漫天宏大的佛音传来。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那青年文士的元神被六字真言震伤,披头散发,张口吐出一滩鲜血出来,当真是凄厉无比!
“好个贼道,休要刁狂,看老祖我取你性命!”那青年文士如今简直恨赵青衫入骨了,把头发一甩,化成了三千乌针向赵青衫刺来,这头发经过那文士数十年的精血喂养,渐渐修成了神通,变成了法宝,根根与元神相通,心意一动就能自主攻击。
赵青衫不慌不忙,手中黑剑轻扫。想那都天剑何其锋刃,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头发丝掉了一地。
那青年文士气得“哇哇”怪叫,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赵青衫就是一掌下去,这头发法宝平日里爱护有加,现在头发损毁,失了灵性,元神自然也受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