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彩云从天上掠过,却见一对青年男女立在云端之上,风景怡人,正是那赵青衫与李欣然二人!经过三日的闭关修炼,李欣然已经完全吸收了那天山雪莲的药力,一举突破引气入体,从此踏入了高手的行列。
赵青衫却是和原来一样的打扮,身穿一件白色八卦道袍,手执拂尘,玄魔旗暗暗藏在袖中,面带三分半的微笑,心中一片平和,宗师掌门风范尽现无疑。
真乃个神仙般的人物!
“赵真人!——赵真人请留步!”赵青衫似乎听到后面有人唤他名字,微微有些诧异,不禁回头循声望去,只见一朵彩云迅速向自己飞了过来,数百里的距离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便到了眼前,仔细一看,来人却是那蜀山的郑南子和一位半老道士。那道士正是郑南子的师傅玄辰子!
“赵真人,我来给你引见引见,这位乃是我的师傅,蜀山掌门的师弟,中原修道界第三高手,玄辰子真人!”那郑南子带着丝丝自豪地说道,“师傅,这位便是弟子口中的海外散修,天道宗宗主赵真人!”
那玄辰子对郑南子那有些言过其实的介绍倒不是非常介意,自己这个不肖徒弟说话处世向来都是如此,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微微眯起双眼,无声无息地打量着这个自称是海外散修天道宗宗主的青年道士。
“这道人看起来最多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会是一派之主呢?”那玄辰子在心里嘀咕着,暗暗运起天眼通的法术窥探赵青衫的底细。
赵青衫轻轻一笑,自然是感觉到了那玄辰子的小动作,也不去点破。“那玄辰子不过化神中期的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况且自己身具**玄功,佛道双修,在修道界绝对是个特例,而且又有法相金身护住这具肉体,便是那玄机子亲自前来也未必能看个通透。”赵青衫如是想道。
果然,那玄辰子一试之下却发现只能看见一片朦胧模糊的金光,眼力刚刚接触那金光便再也不能前进半分了,心里大吃了一惊,暗暗自言自语道:“这人修为莫非比道士我还要高深?怎么样貌却生地如此年轻?……莫不是……莫不是这人早已功参造化,自耗元力返老还童了罢?”
那玄辰子心里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这世上居然还有第三个人达到了造化之境?
所谓功参造化、造化之境,便是指有人修为达到了化神后期。修道者修道,这化神后期绝对是一个大门槛,若是过不了便证明你没有仙缘,修道之路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反之若是顺利地踏过去了,你几乎就成了半仙之体,不吃不喝活个四五百岁不是什么问题。
全中原修道界一共也只有两个人才有此能耐!第一个乃是七十年前巧入天人,一夜之间修为大涨的昆仑掌门吴乾子,第二个便是那继吴乾子后二十年的蜀山掌门玄机子了!
“早就听闻道友尊姓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仙风道骨,名不虚传啊,哈哈!贫道有礼了!”赵青衫立在云端,朝那玄辰子拱手作了个揖,清风吹来,衣襟自然飘动,仙意盎然。
“不敢不敢,道友修为高深,可是羡煞贫道了!咦?对了,这位是……”那玄辰子这才注意到赵青衫身后还站着一位角色女子,一时间惊为天人,不禁开口问道。
“这位是欣然仙子。”赵青衫笑呵呵地道。
“道长,欣然有礼了。”李欣然轻轻走上前去,如一袭香风吹过,腰身款款,盈盈下拜。
“有礼,有礼,欣然仙子道行不浅,又是貌美如画,与赵掌门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地般配啊!”那玄辰子笑得合不拢嘴,连道了两句“有礼”方才罢休。他处世百年早已活成了人精,一眼便看出李欣然与赵青衫的关系不简单,心中一动,于是就起了这“撮合”之意,投其所好。
那位欣然仙子果然是一位天人!玄辰子笑着摇了摇头,再看郑南子,却是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道友想必也是要去参加昆仑百年一度的论道大会罢?正好同路,不如与贫道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那玄辰子道,赵青衫这头肥鱼如是被昆仑那帮王八蛋钓走了,那蜀山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吗?
赵青衫皱了皱眉,不说先前那被赵青衫杀人越货的郑篱子、郑常子,连那二代弟子玄灵子都死在赵青衫手上,若是被那玄辰子套出话来后果不堪设想。刚准备开口拒绝,赵青衫心念又是一转,那些事情自己做的颇为隐秘,若不是神仙一流的人物根本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又何须惧他!这次昆仑论道大会本就是个楔机,若能和这位蜀山高手一同前去,想必会更加惹人注目,多一位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啊!
“如此,那就请玄辰子道友头前带路吧,哈哈!”赵青衫哈哈笑道,驾起彩云,却又生变化了。
“老匹夫!——玄辰子!!”又是一朵彩云飞了过来。
那彩云上却是立着两个半老不老的道士,一前一后,皆颇具风骨。那前面的道士一踏脚便飞到了玄辰子的彩云上面,喘着大气道:“玄辰子,好你个老匹夫,叫贫道追得好苦啊!”
那后面的道士也跟着飞了过来,笑着朝玄辰子作了个揖,道:“玄辰子道兄,贫道有礼了!”
听到那半路杀出的道士唤他“老匹夫”,玄辰子面上肌肉稍微僵了僵,随即便释然了,这老道士总是这样毫无顾及,开口笑道:“原来是天师的张兄和与李兄啊!失敬失敬!”
那个被玄辰子称作张兄的道士闻言,不悦道:“你这个老匹夫,这里又没有外人,干甚么这么……咦,这位小友是甚么人物啊?好深厚的修为,老道士我居然看不穿。该不会是你这个老匹夫的徒弟吧?哎呀哎呀,居然有这么好的一个徒弟,真是老天无眼啊,让你得了这么好一个徒弟……实在是羡煞老道士我了。”
玄辰子连连摆手道:“别胡言乱语,这位乃是海外散修天道宗宗主,赵真人!世外高人,你这个老道士又怎么会知晓!”
“哦?是海外散修?”那位张天师眯着眼睛打量赵青衫,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辰子心里一阵得意,这赵宗主果然是高人,连那老道士都看不通透,修为恐怕直追掌门师兄了吧。
“贫道号青衫,乃是东海之外天道宗宗主,小小门派,不足以道,不足以道。”赵青衫拂尘一扬,哈哈笑道。
“天道宗?”那张天师回头道:“老道士我长久不出山门,不知师弟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宗门?”
“惭愧,惭愧。贫道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过天道宗这个名字,只知道西域有个大自在宫,神秘无比,从来都不与中原修道界来往,那位宫主好象无所不知,此次论道大会她却也要来,到时候问问她便可。”那李天师笑呵呵地说道。
玄辰子心里一急,这两个老道士不是在拆他的台么?忙道:“你们这几个老道士好没见识,人家海外散修难得入世又哪能让你们这些老道士知道!”
赵青衫微微一笑,道:“天道宗人丁单薄久不入世,只在老山里清修,倒是做了个井底之蛙,让道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