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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孩子没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下来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射在床榻之上。

唐亦瑶禁闭着双眼,那昨晚因为乏累而苍白着的面容,此时已经多了些血色,她那一头原本凌乱的头发,此时因为柳绿帮忙梳洗过的,显得干净整洁些。光芒洒落在唐亦瑶的脸上,那长长的眼睫毛蒲扇着,一动一动的。

许久,唐亦瑶这才慢慢的挣开了双眼,她迷离着的眼神,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看着这周围熟悉的一切,刚刚那心底不安的大石,总算是放下来了。她下意识的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突如其来的感觉,有着什么东西隐隐丢失了一般,让她心口一颤。

空的!她的肚子此时已经是空的了!孩子呢?!

恍惚之中,唐亦瑶想起了昨晚那撕裂般的疼痛,那种吃力的痛处,最终生下了孩子。唐亦瑶猛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生了孩子了。

“孩子呢?”唐亦瑶呢喃着,朝着外头大喊了一声,“柳绿!柳绿!”

柳绿闻言,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了,她那还是红通通的眼眶,因为昨晚的痛哭而红了的眼角,此时幸好已经止住了那泪水。她急忙跑到唐亦瑶面前,看着她神情恍惚般的模样,清了清自己那有些干涩的喉咙,强装做笑着问道:“怎么了?小姐,有什么事情吗?你才刚醒来,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去御膳房传膳好了。”

“等等!”唐亦瑶喊住了自说自话便要离开的柳绿。

柳绿回头看着唐亦瑶,僵住的面容,怎么都笑不出来,以着疑惑般的眼神,问道:“怎么了,小姐还有事情吗?”

“柳绿,我的孩子呢?”唐亦瑶笑着问着,她伸手抚上了自己那已经平坦下来的小腹,这里头的小生命,昨晚已经出生了,她很是清楚。她那眼底散发着母性般的关怀,在光芒洒落之下,显得极其的耀眼,“昨晚生了对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有没有跟斐烨说的?”

唐亦瑶自说自话许久的,只见柳绿那呆愣站着的模样,她僵住的面容,定定的看着唐亦瑶许久,都没有说话。如此奇异般的情况,让唐亦瑶不由得疑惑起来了。以往,有着什么事情的以柳绿那个唧唧歪歪的性子,想必会通通都说出来的,现如今的沉默,更加让唐亦瑶感觉到心底的不安了。

从一开始醒来,这房里的静默,连同孩子的哭泣声都没有。还有柳绿那红通通的双眼,分明是哭泣过的感觉。如此一来,唐亦瑶想要不发现都难了。

唐亦瑶心底的不安越发的深刻了,她颤抖着自己的双手,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紧拽着被单,颤抖着声线,勾勒起那唇角里,带着不安般的笑意,问道,“柳绿,你怎么了?怎么不回我的话呢?是不是,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的呢?!”

“没,没什么的小姐,你生的是小皇子!”柳绿强忍着泪水,勉强般的笑着说着,对于这个孩子昨晚断气的事情而言的事情,她不想这个时候就告诉唐亦瑶的,毕竟她的身子还是太过于虚弱的。

“是男孩啊?斐烨应该会很高兴的。”唐亦瑶笑着,她眼底带着些许遐想,“我想看看孩子,孩子呢?现在在哪?”

“……小姐,你累了。孩子还在睡,我们先吃完东西,在去看吧!”柳绿想着掩瞒一阵是一阵的,便试探性的提议道。

唐亦瑶虽然感觉到不安,却也没有多想,或许是她自己不敢去多想些什么罢了。她点了头,也感觉到自己饿了,便应许了柳绿的要求去了。

在这一天里,唐亦瑶因为需要坐月子,什么事情都必需要由柳绿帮忙看着的,她连外出吹风都是不可以的。唐亦瑶在这其中都提了好几次,要见孩子的了,却被柳绿以着各种理由给推迟过去了。最终,唐亦瑶着实感觉到心底的不安。她只是不想去想罢了,不代表她不会有太多的知觉的。柳绿上了午膳了之后,在唐亦瑶再次提起要见孩子的时候,她以着孩子现在也在喝奶,待会吃完再去见他的。

“等等!”唐亦瑶喊住了柳绿要走开的步伐,她定定的看着已经站在原地,勉强着笑容般的柳绿,“柳绿,你跟着我多久了?”

“啊?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的呢?”柳绿诧异般的笑了笑,疑惑般的问着。

“回答我!”唐亦瑶冷冷般的说着,她那清澈的眼眸,冷冷般的看着唐亦瑶许久,带着的冰冷和寒意,让人不敢去反驳。

“小姐,柳绿自从五岁被夫人带来之后,便一直跟着小姐,到现在,应该有十三年了吧!”柳绿低垂着脑袋,恭敬般的说着。

“柳绿,你觉得,我待你,如何?”唐亦瑶淡淡的问着。那轻然的话语里,听不出她的意味。

柳绿虽然心底有些疑虑,却还是很是认真般的应声着,“小姐自然是待柳绿很好了。柳绿能够遇上小姐,伺候小姐的,可是三生有幸的!”

“很好!”唐亦瑶淡然般的说着,她直勾勾的看着柳绿,问道,“那你,为何要欺瞒于我?!”

淡然般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锤子一般,狠狠的敲打在柳绿的心口上,让她一下子怔愣住了。她急忙跪下来,湿红了的眼里,定定的看着唐亦瑶,“小姐,奴婢没有欺瞒于你的!发生什么事情的,奴婢怎么样都不会去欺瞒于你的!”

“是吗?”唐亦瑶淡淡的看着柳绿,她那清澈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了一丝灰暗,她颤抖着声线,“孩子倒地在哪?你三番五次阻拦我去看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绿怔愣住了,她早就知道是瞒不住的,可是她还是不想让唐亦瑶知晓过多的,她动了动唇瓣,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唐亦瑶咬紧了唇瓣,她颤抖着双手,紧捉着柳绿的衣袖,眼眶里带着一抹庆幸,柔声般的说着,“柳绿,你就告诉我吧!是不是孩子身子不好,还是,长得有些怪异的?没事的,我都可以接受的。”

柳绿湿红了双眼,她那眼眶里的泪水,打转着,滴落下来了。如此的自欺欺人的话语,如果是真的,倒是有个念想,只可惜,现如今的事实,可是比起这个还要让人更加的难受才是。

唐亦瑶以为自己猜中了。她想过孩子会出什么事情的,生出来有些异常的,还是长得比较不好看,或者是身子不好什么的。这些她都可以接受。毕竟,那是她的孩子,无论是什么样的,对与她来说,都是最为重要的,因为那是她的孩子。

唐亦瑶蹲下身子来,她紧紧的捉着柳绿,轻声般的说着:“柳绿,带我去见孩子,好吗?孩子是我的,无论长什么样的,我都会好好的爱护他的,不必担心的。”

柳绿只顾着摇着头,那眼角的泪水继续流淌着,她那颤抖着的唇瓣,怎么都说不出什么来的。

“柳绿……”唐亦瑶皱了皱眉头,好话说过了,质问也说过了,可是柳绿也是什么都没有说的。最终,唐亦瑶还是默默的收回手,她低垂下眼眸,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还跪着的柳绿,道,“好,你不说算了。我自己找去!”

唐亦瑶说完了,便要离开的时候,却被柳绿给一把给拽住了衣角,阻挡了她的步伐。

“不要去!小姐!小皇子没了!没了!”柳绿嘶喊般的说着,她那带着哭腔般的语调,怎么听着都让人感觉到心疼。

唐亦瑶顿住了步伐,她僵硬般的身子,转身过来,看着柳绿不知道何时已经跪着挪到了她的脚边,双手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裙一脚,她那泪水早已布满了整张面容,“小姐,不要去!不要去!呜呜呜……”

唐亦瑶僵住了身子,居高临下般的看着柳绿,她那眼底带着一抹黯然,“你,说什么?”那极其轻然般的话语,自她的唇瓣里轻吐出来,显得极其的淡薄,仿佛冰面上的一层薄薄的冰层,轻轻一触碰,便要破裂般的。

事到如今的,柳绿要怎么样隐瞒自然也是没有用的了,她带着哽咽般的哭腔,一字一句的说着:“小姐,小皇子,小皇子他……他昨晚,昨晚……刚刚出生没多久,就过世了。杨太医……杨太医都救不回来的!”

“嗡”的一声,如同爆裂般的在自己的脑袋里炸开了一样,唐亦瑶惊诧般的看着柳绿,她那哭着的脸上带着不安和痛处,此时似乎正在告知着她,这一事实。

这个,可是比孩子其实是残缺的事情,更加让唐亦瑶感觉到心碎!她颤抖着声线,僵住了面容,摇了摇头,显然很是不可置信一般,那眼角的泪水怎么都没有落下,“柳绿,你,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呵!怎么,怎么可能呢!你这是在骗我的吧?我才不会相信你的!我才不会的!我不会!”

唐亦瑶安慰着自己,那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抹不安和难以置信,她甩开了柳绿的束缚,自己急忙跑着往屋外跑去了。

“小姐!你去哪里啊?”柳绿这下子也顾不及自己伤心了,她急忙前去追着唐亦瑶去。

唐亦瑶才刚刚生完孩子,还不能触碰到凉水寒气什么的,那样子对她的身子来说很是不好。只可惜,现在的唐亦瑶被孩子已经死了的消息,已经震惊住了不少。对于身体而言,她怎么都不去管了,孩子的事情才是更加的重要才是。

只不过,待柳绿跑着出去,要去找唐亦瑶的时候,却发现唐亦瑶早就已经不见了身影了。柳绿这下子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她急忙问着那来来往往的宫人,按着他们说的地方,跑去找唐亦瑶去了。她也发动了整个未央宫的人前去找唐亦瑶。

原本就一片死寂般的未央宫,此时因为唐亦瑶那跑出而变得更加的慌乱起来了。一下子,整个宫殿都热闹得很的了。

……

白茫茫的一片,满天飞舞着的雪花,把那红色宫殿给隐没在了一片白色之中了。

刚刚从雍华宫出来的谢朝阳,那一身的官服早就已经被淋上了一片白色的雪色,他那裹着的大衣,背着一个医药箱,每走一步,都显得极其乏累。他那眉眼里带着疲乏,慢悠悠的走着。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他倒也不多顾及多少去了。

身边的药童早就在他在雍华宫呆了一整夜,便让他先去休息了,所以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罢了。

雍华宫,是斐洵最为宠爱的妃子宸妃的宫殿。昨晚他被召集前去为宸妃娘娘诊治。原本当天他该去按例和唐亦瑶诊治的,却看着雍和宫的小宫女说得事态很是严重,便急忙赶过去了。殊不知,所谓的病重,只不过是宸妃被梦魇给缠住,不可安怀睡下。

原本谢朝阳只是给了些安宁的药房和香薰,便可以走人的。宸妃却一定要让谢朝阳留下来,待她一夜安稳之后,便可以不去找他去了。

无缘无故的,谢朝阳便莫名其妙的被留在了雍华宫一宿。这一夜里,他紧紧只是眯下眼罢了,并没有熟睡。

恰好刚刚,宸妃起床了之后,才打发谢朝阳离开的。他这才可以走的。

想着自己昨天没去帮唐亦瑶诊治的,那个胎儿现如今很稳的,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只不过,谢朝阳怎么都觉得心有不安的,他还是打算去未央宫看看才是。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宫人,因为这满天的雪花而走得很快,他们也在暗自的说些什么的。

“听说了吗?璃王妃昨晚生了小皇子,可惜没出生多久就死了呢!”一个宫女在一旁小声说着。

“听说了,好像璃王在埠城也下落不明的。今天一大早,皇上便早就召集是有大臣前去安排事宜的呢!”另外宫女在一旁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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