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热的手掌心内,触碰到的熟悉的感觉,如同一直以来带给她温暖气息般的感觉,很暖很暖。
唐亦瑶诧异般的看着眼前的斐烨,阳光下,洒落着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脸上。那张苍白的面容上,俊美的容颜没有丝毫减弱,只是少了些许般霸道的气息,而是多了些许虚弱般的柔美。如此的斐烨,多了些诱人的气息。
“我,很好。”斐烨低沉着的声线,此时因为刚刚苏醒而带了些许沙哑,他朝着唐亦瑶微微一笑,薄唇微微勾起的弧度,看得出他心情很是不错。
“你,你没事了?”唐亦瑶紧紧的握着斐烨那只手,像是在感触着那种温热,她的眉眼里带着满满的惊诧和欢喜,那是她意料危及的事情。感觉到了那种真实真切的感觉,让唐亦瑶感觉到很是欢喜,她的泪水,那原本因为悲戚而哭着,此时再次滑落下来。
嘀嗒嘀嗒,一滴一滴,滴落在那只紧握着斐烨的手上,“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已经,已经……死了呢!”
斐烨一怔,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怜惜,他伸手抚上了唐亦瑶的脸颊,抹去了她那眼角的泪水,压低了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得到的温热,说着:“唐亦瑶,你真傻!我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的。”
唐亦瑶的泪水在这一刻仿佛决堤了一般,滚烫般的泪水,直直的流淌着,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顾及。
滴落在了斐烨那擦拭着泪水的手上,让他不由得慌乱了些许,他紧张得很。他伸手边抹着唐亦瑶那眼角的泪水,却怎么样也止不住,“喂,你……你不要哭啊!唐亦瑶,你怎么就……别哭了好吗?”
此时的安慰,于唐亦瑶而言,却是加速了让她哭泣的按钮,让她那眼角的流水,不由得“哗啦啦”的直直流淌着。
斐烨这下子着急得很了,想要起身来抱一抱唐亦瑶的,却在微微扬起身子的时候,不由得拉扯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嘶”的一声闷哼出声,斐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捂着自己的伤口,看着似乎很疼一般。
“斐,斐烨,你,你没事吧?”唐亦瑶急了,这下子急忙自己抹掉了眼角的泪水,蹲着的身子急忙上前去想要扶起斐烨,却被身后的来人给阻挡了。
“快让开,让老夫看看璃王的伤势!”身后传来的男声,急匆匆的跑过来。
唐亦瑶急忙让开在一旁,看着这个有着绵羊胡须的御医,上前去帮着斐烨诊治着。刚刚为了快速的,他还无意的推开了唐亦瑶一把。
唐亦瑶被推得一愣,直接坐倒在了地上,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那有着绵羊胡须的御医,直接掀开了斐烨的被子,露出了他那干劲的身躯。白色的衣裳上,左腹下,斐烨那只大手紧紧的捂着,红色的鲜血暗涌般的流淌着触目惊心的红色,与她那白色的衣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绵羊胡须的太医皱着一脸,看着斐烨那皱着眉头,忍着疼痛没有出声的模样,说着:“璃王殿下,你这是伤口裂开了,我帮你重新包扎!”说着,他转身朝着外边大喊了一声,“谢朝阳,快帮老夫把医药箱拿进来!快!”
外面的谢朝阳背着一个医药箱,慢悠悠的走进来了。他淡然的看着那边急匆匆的绵羊胡须御医,清澈的眸海里,暗暗隐匿着些许不屑。他踱步走来,把医药箱交给了那个绵羊胡须的御医。
“真是的,你怎么那么慢!难道不知道璃王殿下的伤势不好吗?”绵羊胡须御医不满都瞪了谢朝阳一眼,冷声说着。他看了看斐烨的伤势,皱着眉头狠狠道:“哼,老夫先去处理璃王殿下的伤势,待会再找你算账!”
谢朝阳默默的站在一旁,只是俯了俯身子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随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的表现。
唐亦瑶错愕的看着如此懦弱着,逆来顺受的谢朝阳。在她心目中,一直以来都很是淡雅的谢朝阳,如今被人如此骂的,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唐亦瑶不由得出声的喊了一句,谢朝阳这才发现了唐亦瑶在那里,他惊诧了一会,急忙上前去扶起了唐亦瑶,皱着眉头看着她呆愣的模样,疑惑的问道:“璃王妃,你怎么会坐在这里?”
“我,我只是……”唐亦瑶愣了愣,指了指斐烨,在指了指自己,最终无奈的笑了笑。感觉到了自己眼角里渗透出来了些许泪水的,她急忙抹了抹些许,道:“你怎么会,这样子的?”
谢朝阳看了看自己,再看着那个绵羊胡须御医的,无奈一笑,道:“反正,做御医的,帮人亲自诊断的,也是,帮人拿药什么的,都一样。”
“可是……”可是理论上,还有行为上很是不同啊!唐亦瑶本想说的,却在听到了斐烨那不由得闷哼出声的时候,她错开了斐烨,急忙的上前去,担忧的问着:“斐烨,你,你还好吗?”
唐亦瑶没有发现,在身后的谢朝阳,在他刚想回答她问题的时候,轻启了的唇瓣,默默开口想说些什么的,最终却变得什么都没有说了,默默的收声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唐亦瑶那背影,眼底闪过了些许失落。
“没事。”斐烨淡淡的说着,只是那虚弱的语气,带着一丝强忍着的坚韧。
唐亦瑶皱了皱眉头,心底带着些许的担忧。她定定的看着斐烨那左腹下方的伤口。那沾满了血迹的绷带上,满是红色的鲜血。掀开了那绷带,撕裂了的伤口,刀锋撕裂着,看着很是触目惊心。如同一层粘着一层,撕裂开来的伤口,看着很疼。
唐亦瑶惊呼了一声,不由得捂着自己的嘴,瞪大了双眼,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伤口。
似乎感觉到了唐亦瑶的不安和害怕,斐烨直接一手搂过唐亦瑶,把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处,压低了声音,柔声说着,“乖!别看!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唐亦瑶红着一双眼,捂着自己的唇瓣,瞪大了双眼惊诧的看着不远方,没有动。她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咬紧了唇瓣,默默的听着隔着自己不远处的响声。
那是摸上药草,磨砂着的声音,还有时不时伴随着那个绵羊胡须的御医,开口说着:“璃王殿下,老夫现在要上药了,有些疼,你忍着点!”
“别磨磨唧唧了,来吧!”斐烨低沉着的声线,好无畏惧的说着。
即使斐烨全程没有出声的,连闷哼着痛苦般的声音都没有的,可是唐亦瑶还是感觉到了自考他那身躯不由得紧绷了些许,好像是僵硬住了的一样,让她感觉到了他的痛处。她不由得心疼了些许,手默默的搂住斐烨的身躯,默默地,没有说话。
一旁的谢朝阳,紧握自己的拳头,最终那眉眼里闪过的些许失落,最终化为了无奈。他转身离开了,默默的走了。那个高大的背影,此时却显得有些许孤寂而萧条的,只可惜,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会去心疼的。
“已经包扎好了。”绵羊胡须御医把东西给收拾好,看着斐烨那淡然的模样,恭维的说着:“璃王殿下可真是能人,如此的疼痛都能忍住的。老夫可都未成见过!”
“好了,这伤口,可还有些是什么要注意的吗?”对于绵羊胡须御医的恭维赞扬,斐烨没有理睬,他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个还靠在他肩膀处的唐亦瑶,淡然的问着。
“只要璃王殿下起身行走动作不要过大,按时上药,饮食什么的,多注意些,应当就没什么大碍了。”绵羊胡须御医认真的说着。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斐烨淡然的说着。
绵羊胡须御医应了一声“是”,之后便去收拾号东西要走的时候,本想回头喊着谢朝阳帮忙领着走的。
毕竟,他们身为御医,这些东西什么的,都是不需要他们自己亲自背的,都有药童什么的。而他之所以带着谢朝阳来的。除了他的等级比谢朝阳高,可以叫的了他,还有就是因为他不满谢朝阳之前可以一举为斐茵茵诊治,位置在他之上的。因为,他在御药房的时候,可是谢朝阳的十分。他想要挫挫谢朝阳的锐气,还有证明给其他人看看,他其实很大能耐,可以叫的了谢朝阳的。
只可惜,如今绵羊胡须御医转身过来的时候,哪里还看得到谢朝阳的身影。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想要发怒却介于斐烨在身侧的,什么都不能说。他只好自己默默背好医药箱,想着待会去找谢朝阳算账才是。
只不过,就在绵羊胡须御医要离开的时候,被还半躺卧在床上的斐烨给喊住了,“等等!”
绵羊胡须御医急忙转身,腆着笑脸,问道:“璃王殿下,可是有何要事?”
“以后,就让那个谢御医来吧!”斐烨淡然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