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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不复最初

泷若听见泷生的话,立刻抬头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姐!你不要我了吗?”

泷生瞪了她一眼,小声说道:“闭嘴!”

泷若有些委屈地看向泷桑,泷桑也有些责备她的意思。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在两个姐姐眼中,她竟是比不上高座上那个无比尊贵的朝颜公主。

她有些怨恨地看着萧十七,说道:“你是公主,身份尊贵,什么都有,为何还要同我抢?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两个姐姐了,现在你却连我两个姐姐都抢去了!你怎么会这么狠毒!”

萧十七不去看泷若地表情,却低着头低低地笑了:“泷桑,泷若,你们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糊涂妹妹?”

“这哪里是糊涂,这就是蠢。”萧辰渊说话丝毫不留情面,连眼中的轻视都懒得隐藏。

泷生心知自家妹妹说话做事有些拎不清,想必姐姐是被妹妹牵连的,于是她捉摸着替姐姐求情:“公主,姐姐在您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就原谅她这一回,让她留在您身边吧。”

泷桑也跟着附和:“是啊,公主,泷若尚且年幼,不曾接受过教养,不懂规矩,刚来京城可能顽皮了些,奴婢日后会好好教导她的,还请公主饶了这一次吧。”

这姐妹二人说辞如出一辙,萧十七反倒沉默了。

萧十七沉默的时间太久,以至于萧辰渊都侧目看她:“十七,若是想留下,那便留下吧,我们家十七向来良善,如此绝情倒不像你了。”

“可是四哥哥,若是日后,她替你惹了祸,那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她才出了一次门,就和左相府对上了,还险些连累于卿,万一······”

萧十七有些犹豫,叫她狠下心来将泷若赶走本就是勉强,泷生泷桑二人有都在求情,她已经有些动摇,现在萧辰渊开了口,她便更加无法将他们赶出京城了。

萧十七叹了口气,最终妥协:“看在四哥哥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泷桑泷生对视一眼,对于这样的峰回路转感到颇为欣喜,都松了一口气:“谢公主。”

“至于你······”萧十七看向对她颇有微词的泷若,说道,“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暂且留你在京城,只不过自此之后,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半个字也不许违背!”

泷若还想说不,可两个姐姐都明里暗里用眼神警告她,她无奈,只能应下了。

“既是如此。”萧十七说道,“我要她在一月之内明白京中规矩,能处理大小事宜,精通宫中规矩。泷桑泷生,可能做到?”

二人现下哪敢说不,忙点头说能。

泷若看着萧十七,眼神中还有些埋怨,萧十七也看着她,说道:“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你若是觉得我说你说的委屈了,那你日后好好同你姐姐学这京城中的生存法则,然后用你的本事告诉我我说错了,若你能做到这一步,到那时我自会同你道歉。”

有些意外她能说出道歉的话,泷若对她的敌意少了些,紧跟着涌上来的是斗志和不服输。萧十七看她终于振作起来,摆摆手说道:“你们姐妹三人多年不见,下去说说体己话吧,我们半个时辰后回宫。”

萧辰渊心知她这是还不能完全相信泷若,所以将这姐妹三人都支了出去。

果然,看着姐妹三人退了出去,萧十七这才开口问萧辰渊:“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我们收到了丘決的信件,说找到了泷生的妹妹,一解决完荆州的事情我们就回来了。”萧辰渊并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令他意外的是萧十七对这件事的态度,“几日不见,看起来我收到的意外比较多。”

萧十七权当他是在揶揄自己,娇嗔道:“四哥哥!我和你说正事呢。”

萧辰渊知她误会了,哭笑不得:“我也在说正事啊,时隔几日,你让我颇为意外,哪里不对了?”

萧十七语气一滞,很快又将话题带回:“听说,萧辰起一直不曾回京。”

说起萧辰起,萧辰渊的脸色就凝重了起来:“你身处深宫之中,竟还有这样灵通的消息,我倒是小瞧你了。”

听他这话,似乎他是知情的,萧十七皱眉追问道:“怎么回事?”

“我一直在派人截杀萧辰起,所以他没能找到空子回京。”

萧十七忽然记起,萧辰渊好像提起过一次不能让萧辰起回宫,莫非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对萧辰起下手了?她深深地看了萧辰渊一眼,说道:“其实不必如此,便是他回来,你也可与他抗衡了。”

“你总是在替我考虑,为何从不想想他若回来你要怎么办?”萧辰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敲击扶手,看起来很是不羁,颇有世族纨绔子弟的风范,“先前在泷生眼皮子底下,他都能将你带出京城,如今我有自保能力,他也知道你是帮我的,对你下手定不会再留情,我若是护不到你,你要如何?”

萧十七认真地瞧着萧辰渊,似乎要看出他是不是在说笑,看了许久,她忽地一笑,说道:“四哥哥,你变了,从前你可是只会把辰颜当作棋子来看的。”

萧辰渊毫不犹豫地回道:“你也变了,从前你断不会为了自己的计谋伤及他人,可如今,你为了不让泷若破坏我的计划,竟要狠下心来将她们姐妹三人都赶走。”

萧十七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萧辰渊正了身子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十七啊,其实你不用考虑那么多,让自己那么累。”

“四哥哥,辰颜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萧十七有些茫然。

“不。”萧辰渊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反而让我觉得很好。”

萧十七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萧辰渊笑了:“从前的你,冷冷清清,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明明活着,却好像是行尸走肉,没有一点人气,现在,你慢慢地活起来了,像一个人了,这样,我觉得很好。”

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你,我觉得很好。这样的话好像有魔力,萧十七的心都暖了起来。她垂下头,慢慢地,慢慢地绽放出了一个笑容。

萧辰渊见她心情终于好起来了,这才开始慢悠悠地数落起她来:“听说右相府同安伯府的亲事黄了?”

这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对,萧十七点了点头,没想到却挨了萧辰渊一板栗:“你可曾想过,现在皇上忌惮安伯府的兵权,日后还是会忌惮,现在这么早将安伯府同右相府的事情挑到了皇上面前,日后如何再让他们结亲?”

萧十七不赞成这样的想法,她反驳道:“只要赵邱泽还是右相府的人,他与安伯府结亲本就不可能!就算不挑到父皇面前,那也是迟早会被发现的,遮遮掩掩也并没有什么用。”

“以辰颜只见,倒不如先想办法让赵邱泽脱离右相府,现在他也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了,便是短暂的脱离右相府,那也是可以过活的。”

“当赵邱泽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的时候,他同安伯府结亲便没有什么阻拦了。二人心甘情愿,就算安伯爷不同意,只需略施小计便可成事。二人结亲之后,再去图谋右相之位,将右相拉下马让赵邱泽顶替。如此一来,便是父皇反对,这也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改不得了。”

有时候萧辰渊不得不承认,萧十七的脑瓜确实好用取代右相同于安伯府结亲,在想要保住安伯府的兵权的前提下,想要两全,他着实费了些脑筋,可是萧十七只是简单的将两件事掉了个顺序,便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萧辰渊心头的难题解决了,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起来,他看着萧十七,笑道:“这个办法不错,你果然很聪明。”

“四哥哥过奖了,这只不过是十七的设想,具体要如何实行,还要看四哥哥。”

“另外,四哥哥,你可知,辰颜的生辰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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