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将刘老汉打量了一眼说道:“我想干一件大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刘老汉疑惑的笑了笑,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
那人笑了笑,随后淡淡道:“我要为民除害,杀了你。”
“啊?”刘老汉望着那人,吃惊的张开了嘴巴。
“你?”刘老汉抬起那支夹着香烟的手,犹豫着要不要问点什么。
“你性侵幼童,难道不该死吗?”那人讥笑的问道。
“你!”刘老汉一下子变了语调。
“打个赌如何,我赌你活不过今晚。”那人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又看着刘老汉郑重其事道:“还有,现在的云霞的很美,但是,你可知,像你这样的人是不配欣赏这么美的云霞的。”
“你...你有病吧。”刘老汉厌恶的看了看那人,他对成年人永远没有好感。
“嗯,我的确有病,这个病,要是不杀你,我就要死,你说我是选择杀你好来,还是选择自己被杀?”那人大笑了一下再也不看他,转身便走。
刘老汉望着那人消失的背影,狠狠的将即将熄灭的烟头扔到地下,脚尖一转,星火便化为灰烬,他啐了口唾沫,拉开车坐进车去。
“老子信了你的邪!”刘老汉不屑的咒骂一声,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咋地就这么热来?”刘老汉嘟囔一声,立刻将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飞快行驶的车辆自黄昏的云霞之间穿插走动。刘旺便到达了“亿加元”——a市数一数二的大型购物娱乐中心。
再过几日便是小桃子生日了,今晚就把她的礼物买了吧。刘老汉挠挠头,这小妮子也不知道买什么好,裙子也买过了,娃也买过了。
刘老汉还是走了进来,并且在进门的时候特地将衣服整理了一下,现在这个点的亿加元人流着实有些大。
刘老汉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是成年人多的地方。他不耐烦的皱皱眉,快步便往饰品区域行去。
小女孩应该都喜欢很闪亮的东西。刘老汉走马观花的看着玻璃柜里闪耀着的饰品,眉头皱的更厉害。
每一年,给小孩子选礼物往往是他最快乐又最痛苦的时候,他的痛苦不仅在于要焦头烂额的给小孩子选礼物,还在于这孩子又长大了一岁,又往成年人的区域靠近了一步。但小孩在得到礼物时展开的大大的笑脸又引得他不由自主开怀起来。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小孩子的笑脸更好看的事物吗?没有,在刘老汉心里是真真的没有。
“嗯?”刘老汉一挑眉,他的眼睛瞥到了一个娃娃,那是一个用干净靓丽的玻璃打造而成的娃娃,身着一身粉色的蓬裙,头发扎了双马尾,直直的站在黄色的圆台上。
全玻璃的工艺,使这个娃娃看起来干净透彻又绚丽多彩,真如降落人间的仙子天使一般。
刘老汉指了指那娃娃:“先将这个打包,我上去看看,一会下来结账。”
热,不知为何,刘老汉总觉的很热,是这里的空调开的不够大的缘故吗?
他没有坐电梯,步行着一层层往上走。其实他也没什么要买的,他只是从未将亿加元看一遍,今天他恰好想将亿加元整大楼看一遍。
但今天好像尤其不是时候,到达四楼的时候,他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身体里热的不行。难不成是中暑了?这里是健身啊,前面还有个椅子?刘老汉慢吞吞的走了过去,他想在椅子上坐下歇一会,但......
他还是晕倒了,从椅子上跌落了下来,在一群惊慌失措的声音中,他被驾到了一个房间里。
有人给他脱了衣服,嗯,凉快了一点,他想谢谢他。可下一秒他只觉得疼痛,那种疼痛使他想尖叫,他努力的张张嘴却
不出任何声音。
眩晕,他感觉到天地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混沌状态,看不清人脸,听不清声音,只有吵杂声在他耳边响起。
是有人在笑?他在笑些什么?
刘老汉的意识迟钝的厉害,他好像真的晕了过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又慢慢的苏醒。这一次是真的有人在他耳边话,他听见那人说:“糟了,药效要过了,别上了,用工具吧。”
接着他果然听见了一阵嗡嗡的声音。
“啊——”刘老汉蓦地瞪大了眼睛,疼痛使他一下子清醒,他一下子明白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好了,大功告成,走吧,领钱去了。”又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随后便是一阵细细索索的穿衣声,噼噼啪啪的系皮带以及砰的关门声。
他的目光呆滞,一时之间好像除了顶棚上耀眼的灯光他什么都看不清。
不行,我要走,过几天是小桃子的生日,我还给她买了礼物来。
“吱——”刚刚关上不久的门又在度被开启,他几乎是惊恐的朝着来人望去。
成年男子。刘老汉咬着牙,双目通红的瞪着那人。
男子却没有看他,只是缓慢的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拿了出来。
他的手里是一个漂亮的玻璃娃娃:“这个娃娃是你调的?很可惜,这个款式的娃娃没有存货,只剩下这一个了,你倒是有眼光,不过......”
“啪——”玻璃制作的娃娃被男子从高处摔下,立时摔得粉碎,四溅的玻璃在房间里迸开,亮眼的聚光灯将那玻璃照
的闪闪放光。刘老汉抿着嘴,眼睁睁的看着那娃娃被摔得粉碎,内心除了恨再无其他。
“就像你不配欣赏这城市黄昏时绚烂的晚霞一样,你也不配拥有这般干净的娃娃。”男子淡淡说。
说完后,男子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离去,走到门口时,男子还是站住了,他又扭过头,以一种疑惑的不能再疑惑的光看着刘老汉,缓慢问道:“刘老汉,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像你这样的人,做的那样的事,你,你就不觉得自很恶心吗?”
没有等刘老汉回答,男子叹息着摇摇头,走了出去。
“恶心?恶心吗?”刘老汉眼角滴了两滴泪,迷迷糊糊的他似睡非睡的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