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说到做到,之后他又去了莉莎的家乡,找到了她的家。到了之后,看到那三层气派的小洋楼、干净整洁的庭院、出入代步的小汽车,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是几十万的也是有的。这里就是莉莎的家吗?让人不敢想象。
她的家里是爸爸、继母、弟弟和妹妹,莉莎的父母是离异的。在她五岁的时候,妈妈撇下他们离家了。莉莎的爸爸是一个典型的农民,靠地吃饭的,继母就是一个家庭妇女,全家人的收入就只有爸爸,还得供两个孩子读书上学。靠他们一家人的收入,几辈子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一家人对莉莎的行踪,没有人知道。以为莉莎在外面还是很风光,逢人就炫耀,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如何有能态,给他们如何长脸。陈锋来找他们的时候,这一家人还在他面前这样说。陈锋第一种感觉就是莉莎很可怜,有这样的家人,她在这个家庭里感觉不到温情。坐牢这么长时间,他们居然还不知道。陈锋没有把莉莎现在的处境告诉他们,因为他感觉莉莎也不想和他们说,她还是希望这些所谓家人的人,永远知道她的好,对她感恩戴德就可以了。
这里应该不需要他来做什么,她的家人都生活得很好,陈锋就想离开了。
从莉莎家出来,陈锋满耳朵里都是莉莎爸爸的吹嘘。在那里他们没有问关于女儿的现状,那也不是他们所关心的。陈锋问了他们的房子,是什么时候盖起来的?莉莎的爸爸说就是前段时间,算算日子就是几个月前。也就是莉莎自首的那段时间。莉莎用余生换来了家人的富贵。
这一趟而来,陈锋的心中很沉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而他此次来这里,看莉莎的家人只是此行目的之一,还有一个就是他想去曹阿良的家里看看。陈锋由村里人指引,带到曹阿良的家。
进入曹阿良的家,才发现这里没有莉莎的家那么阔绰,只是一般的家庭,和村子里的其他家都差不多。
“你找谁?”在陈锋往里走的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男子问道。
“这是曹阿良的家吗?”陈锋礼貌的问道。
“你,是谁?”老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中带着一点点的惊异之色。
该如何介绍呢?陈锋有些犯难。总不能报上自己的真实身份吧,把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下个好歹的怎么办?陈锋想了想还是说道:
“我是他的朋友。”
“你来做什么?”
听到陈锋这样说,老人还是没有想把他请到屋子里的意思,如果是换了其他家的话,听到孩子的朋友大老远来这提着水果东西的来家,是不是要热情的招待。即使没有热情的招待,怎么也得请进屋里说话吧。这是最起码的礼节。
“大爷,我是过来看看你的。阿良在南方工作,没有时间回来,他知道我要回来就让我过来看看你。”这话一出,陈锋以为老人会很感动,至少会接过他手中的礼物,可没想到适得其反。
那老人操起院子里的扫把,就往陈锋的头上打去,陈锋还没反应过来,这老人是什么待客之道。
虽然陈锋的脑子是没反应过来,老人的行为,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开始招架。老人挥起的扫把被陈锋的手臂挡住,然后他抓住扫把头,往地上一按,用脚踩到了那的上面去。对方再拽就怎么也拽不出来。
“大爷你这是要做什么?”陈锋看着仍是怒气不减的老人,疑惑的问道。
“我打,就打死你这个骗子。”老人见扫把不动,也不再费力,然后就要跑回去,拿别的东西,要继续再打。陈锋看老人的精神很激动,连忙禁锢住老人。
“大爷,你这是怎么了?”陈锋抱住老人急切的说道。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我儿子都死了八年了,你说他现在在南方,你不是骗子就是见鬼了。”老人这样的话,让陈锋心中一惊。
“什么,大爷你说什么?”大爷的话,无疑不是把陈锋的心给炸开了。
这是一个玩笑嘛?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明明曹阿良,是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怎么可能会说是死了多年的人呢?
“说什么,我说我儿子早就死了。”老人的情绪更加激动,他的话并不像假的,谁会拿这种事情来欺骗人?
“大爷,您别激动,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我说的也不是假话,我确实在几个月前,见过曹阿良。”
老人听到了他的话,停止了反抗,他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
“你,你真没有说假话?”老人的话有些迟疑,开始慢慢的相信了陈锋。
“大爷,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并不是曹阿良的朋友,我是A市刑警队专案组组长,陈锋。”说着拿出了他的工作证。他见老人的思想开始慢慢的动摇了,所以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老人。
老人看着他的工作证,没有说什么。等了好久他才说到。
“为什么我儿子死了这么久了,还有人在冒名顶替他。警察同志,那个假曹阿良究竟用俺儿的名字,做了什么坏事?”
“也不是做什么坏事,我只是想找到他了解情况。”陈锋没有把实情告诉他,看着老人那一脸茫然,悲伤的样子真有些于心不忍。
“您跟我来。”老人把陈锋带进了房子里。
老人把陈锋带到了屋内的一个房间里,那间房子没有别的家具,很简朴,只有一张桌子,上面供着一个黑白照片,照片的前面摆放着两盘水果、饺子,还有一个烧香的香炉。照片上一个少年脸上洋溢着微笑,感觉那笑容和死亡根本扯不上边。陈锋认出来,那个人就是曹阿良。虽然要比现在的曹阿良年轻很多,但是从五官也能认得出来,确实是同一个人。
“这就是我儿子曹阿良,他在八年前出了车祸。”
老人说到这里虽然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悲伤,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种岁月沉淀后的悲伤。静静的、绵绵不决,这种悲伤可能会伴随着他一生,逝去孩子的伤痛留下的伤口,无法愈合。老人的话有可能作假,但是老人的神情是不会造假的。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爷,您儿子曹阿良还有兄弟吗?”陈锋依旧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