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很失望的放下电话,这不是演电视,巧合都在最需要的时候发生。生活的写照就是这样,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怎么?没打通吗?”刘大妈看着陈锋沮丧的神情问道。陈锋只给了她一个点头,表示回答了。
“我这里还有她儿子的电话,你看看这个能联系到吗?”
陈锋接着又打起这个,他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可是电话那头真的有人接了。说明了身份,又说到了缘由。房东的儿子很通情达理,愿意配合警方。
陈锋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房东和她的儿子就来了。刚到房东太太还有些不明状态,哆哆嗦嗦的问道:
“这,这是咋了?发,发生什么事了?警察同志。”
“徐胜利已经死了。我们怀疑这里可能是凶杀现场。”陈锋对房东说,其实看到房东太太那个样子,他也不想再吓她,可这是事实,又不能欺瞒。这个事实不仅震慑到了房东一家,还把小林警官也惊吓到了。
如果不是房东太太的儿子在后面支撑她,估计房东太太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这对她的惊吓很大,大过她能承受到的极限。
最后还是他的儿子把门打开了,房东太太没敢进来,就留在了外面,和其他的人在外面观望着。
这是一间小平房,外面还围着一个小院。院子不大,荒草却长得肥沃,这让陈锋想起了石鼓村的那个鬼王宅子,宅子的地下也是埋了很多的死人,上面的草长得也相当茂盛。尸地养肥了草,郁郁葱葱。他跨过了那里,直接朝屋子里走去,先检查屋里,看看现场,然后再来看看那个院子。
进门先是一个小外屋,然后又一个门进入厨房,再通过是卧室。房子不大不到二十平米。虽然房间里没有什么摆设,很简陋,但是这里很干净。卧室里有一张大炕,对面就是一张桌子。桌子也很古老是那种九十年代的老古董,上面是桌子用来写字、吃饭的,下面就是柜,放衣服和被褥用的。陈锋打开桌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这两个人走了,把她们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
“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陈锋问着房东儿子。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连她们走都不知道,她们还欠我们两个月的房租,我妈可怜她们,就一直让她们住,没想到竟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房东儿子说得懊悔不已。
“头儿,你看这里有东西。”王赫看到桌边靠墙的一面,在墙上刻着东西,他使劲搬开桌子露出了那一排刻的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一个个“正”字组成。
“这好像是用来记录什么的?”张温和看着这些正字说道。
一排排扭扭曲曲的字,好像在墙上横七竖八地爬满了虫子的尸体。刻“正”字的力道是从浅至深。第一个“正”字很浅,只是刚能看到,可到了最后一个字,刻下的最后一笔,居然都透过屋子厚厚的墙皮看到了里面的清灰色的水泥。一共有九个零三笔“正”字。
“他们是什么时候租你这个房子的?”陈锋问道。
“大概是半年前。”
“九个零三笔‘正’字,代表的数字是四十八。”张温和默默的说道。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脑子闪出一道灵光。
“怎么了?”陈锋问道。
“我好像猜到了,这些记录数的意思。”
“是什么意思?”在一旁的王赫抢先问道。
“一个‘正’字笔画代表着一天,这就是说一共是四十八天。”
“记录这些天做什么呢?”王赫不太理解。
“记录一次次血淋淋的折磨天数。”
陈锋望着那一排“正”字说道,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却无法欺骗自己,当他看到那一笔笔歪歪扭扭的“正”字笔画时,他就想到了会是这种情景。就好像他看到了那可爱的小女孩拿着小刀颤抖的手,在墙壁上刻下了这些字。她把所有的恨意都化成刻字的力道,深深的把小刀插进了墙壁里。
“真是畜生!”王赫骂道。
他们又检查了其他地方,仍是一无所获,也是死者都死去了四个月屋里怎么会有别的证据可留。可是曾经有过的痕迹,不是那么想抹就能抹掉的。
“温和?”陈锋叫着她的名字提醒道。张温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喷剂瓶,里面装着的是液体。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试剂。
她叹了一口气,可能很多人和她现在的想法一致。他们不想查到凶手,可是因为本身的职责,很难让自己随心所愿。有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让自己感觉很矛盾。究竟什么是正义,他们以法律为准绳,把触犯法律的一切罪行都称为犯罪。可是这些犯罪里,还包括很多的伤害与无奈。
张温和把瓶子里的液体,较为均匀的喷溅在了卧室的地面上,直到卧室的里屋到厨房那里明显的显出一摊蓝色荧光,有经验的警察都明白,那是侦破案被处理过的案发现场的血迹,瓶子里装的试剂就是鲁米诺溶液。
王赫把那摊血迹照了下来。墙面上是喷贱的血液、地上是流淌的血液。应该是在卧室的门边处。
陈锋把那些血迹的位置用铅笔和粉笔分别标记出来。墙面上用铅笔标记,地面上用粉笔标记很显眼。
墙面上喷溅的血迹不高,但很浓很密集,证明被害人是跪在地上或蹲下时,用榔头重击脑干部位喷出血液所致。他跪下和蹲下有可能是与人厮打,背后有一人拿着凶器向他的头部重击。
陈锋让王赫躺在地上,小林跪在地上正好在王赫的上面,张温和在后面装作凶手,重现案发现场。陈锋研究血液喷射路线,正好喷到了前面的墙面上。地上也是一摊血迹。找到了被害人的具体死亡地点。
“第一锤子落下来显然没有喷射出来,力道有些不够。之后又连续敲击,血液才喷溅出来。因为角度很低和喷溅的面积很小通过这些判断,是连续敲击之后,动脉血管中的血液才从身体内喷出,这样已是很勉强。”陈锋看着墙面上标记的痕迹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