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这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吗?”陈锋对她的回答有些不满,脸色变得暗沉下来。
“陈锋,我有时不说不是不信任你,是为你好。陈锋,趁你们涉入不深的时候,现在还能全身而退,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了。陈锋,我错了。一开始我想让你们加入,可现在已经不行了。我看清了,那里如地狱,不要再卷进来了,你们赶快离开吧。”川本晴子说到最后,脸上的表情由嬉闹转成了痛苦。
“你这是在说什么?案件我已经调查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说不想带我玩,就一脚把我踢出。你觉得这样做合乎规则吗?我们不是玩过家家,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陈锋确实有些生气了,一开始合作也是川本晴子说出来的,现在刚有些眉目,她便过河拆桥。
“陈锋,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们这不是再玩,我们也玩不起。你知道吗?失败了不仅仅是被游戏淘汰出局,那是要付出死亡代价的。”川本晴子因为陈锋的不理解,表现的更加痛苦为难。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现在就退出?”陈锋再次复述下,她话中的意思。
“陈锋,这不是你的管辖范围,你们只是过来度假的,碰上了这档子事。现在凶手已经确定的,如果她真的投案自首,认罪了。案件就应该画上圆满的句号,我说的对不对?”川本晴子看着陈锋问道。
“没有什么对错,我只追求一切事情的本来面目。也没有什么结不结束,事情只要没回归到原来的轨迹,那就不算是结束。”陈锋没有被川本晴子绕进去,看来她还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来拗过陈锋的想法。
“陈锋,为什么你就那么执拗,为什么就说不动你。你是一直追求真理没有错,可是如果在追求中,你要舍弃很多,这样的牺牲不是很大,值得吗?你一个人冒险就算了,还要带着温和姐和你一起。你考虑过这样的绝对会给你身边人带来多少的伤害。”川本晴子前面所有话的分量加在一起也没有这句话有重量。
她把陈锋说得沉默了,如何在坚持?他居然听到这句话之后,没有勇气再往下继续了,第一次感觉这样无力。往往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要付出很多的代价才能让真相公之于众。结果固然重要,可失去了太多之后,得到的那个真相,也弥补不了失去的那些弥足珍贵的情感。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沉闷,刚才还激烈的探讨着,现在声音戛然而止。张温和刚才在厨房里还听到他们激烈的讨论声,可现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她好奇的从厨房的隔断中探出头,原来以为两人意见不合,川本晴子被气走了,这一看原来两个人都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难道两个人玩起了木头人的游戏,不准说话、不准动了。
张温和看着他们脸色都不好,当然不像她想的那样轻松,他们可能是谈得不愉快,现在只有她出来打圆场了。
“菜好了,琪琪能帮我过来端下菜吗?”张温和向客厅里坐在的川本晴子喊道。
“好的,温和姐。”川本晴子收起那愁眉不展的难看神情,笑嘻嘻的朝厨房跑去。
陈锋坐在沙发上深深的叹口气。
“你们这是怎么了?”在厨房张温和问川本晴子。
“没什么?我们只是有点意见不统一。”川本晴子接过张温和递过来的一盘炖鱼,芳香扑鼻,她深深的吸了好大一口,样子很陶醉,情不自禁的说了句好香。
张温和礼貌的回应了一个微笑,川本晴子把菜端进了客厅的餐桌上,去请陈锋吃饭时,却发现他不在刚才坐的沙发上。
“坏了!”她留下这句话,便也夺门而出。
张温和把下一道菜端出来时,屋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还不到两三分钟这又一个人没有,张温和不仅有些担心起来。
这陈锋究竟去了哪里?还真让川本晴子料到了,他去了川本晴子的别墅。由于没有门钥匙,他便拦在了外面。这时,川本晴子也追了过来。她对陈锋说道:
“陈锋,你这是要干什么?”
“如果你都告诉我,可能我不会跑到这里来寻求谜底。”
川本晴子为难的摇摇头,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在祈求不要这样折磨她。陈锋看着她为难的表情,也有些不忍,他还从来没把一个女孩逼到现在这种地步。
“哎!”他叹了口气。
“琪琪,我不为难你,只要我把你打赢,是不是就可以进去。”陈锋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见到里面的人。
“陈锋?”川本晴子有些犹豫。
“晴れ、彼に承諾した!”在屋里传出一句日语。
“しかし……は!”川本晴子对屋内的人恭敬的回答道。
“陈锋,得罪了。”这一句却是对陈锋说的。
川本晴子,先前的犹豫现在却变成了坚定,看来屋里那个人的命令已经起到作用。川本晴子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看来他来头不小,也是一个日本人吗?也未必,会说日语的中国人也很多。
他一边想,一边迎上川本晴子的攻击。晴子的攻击招招都很灵巧快速,只要速度足够快,力道也不会弱。像她这样的女人拼的就是速度,因为她不可能有多大的力气。
陈锋对她的攻击左躲右闪,最后在她抬臂时,捉到了破绽。陈锋一拳打在她的肋骨扇上,他已经把力道降到最低,可还是把她打了一个跟头,川本晴子躺在地上捂住被打的地方,表情有些痛苦。
“没事吧?”
陈锋慌忙的跑过去,想要看看她的情况。不料川本晴子趁他不注意弯腰欲扶她时,从她手指中出现一根银针,正好刺入陈锋的胳膊上。陈锋忽感刺痛,然后是整个胳膊的麻木。
“你……”陈锋只剩下最后的力气,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她。
“陈锋,别怪我。”
看着川本晴子内疚的表情慢慢在眼中变得模糊起来,最后连一点光源都看不见了,他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