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婼素摇摇头,她不住的摇头,其实她知道,男子那样说不过是一种托词,他的内心并不是那样想的。
“不管是哪一种理由,我现在都不想让你死。”安婼素直白的说道。
男子笑笑,又说道:“无理取闹可不能解决问题。”
“是,那我们冷静下来,然后找到一个解决方案,将问题解决了,然后远走高飞不好吗?”
男子再度笑了,安婼素知道,现在他在男子眼里就像一个白痴一样。
“我一直觉得女人这种物种,有时候真的很傻,一个男生随意的对你好一点她就觉得那是爱,男生还没做过多的表示便已经将身心都交出去了,然后就缠着让人家带你远走高飞,可她都不知道,男生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你说傻不傻?”
“傻,”安婼素点点头,“可人生怎么能一直保持理智呢?那多无味啊?怎么能不傻一次来?”
“是,是应该傻一次。”他说道:“可是傻一次就已经足够了,而在我的生命中我已经傻过了。”
他又坐在了沙发上,手臂在沙发上伸展开,“早死与晚死肯定是有区别的啊,活着肯定有活着的精彩,可是这是对于世间大部分人来说的,而对于我而言,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早死与玩死都没有什么差别了,你懂吗?这种没有差别只是对我一个人而言的。”
男子说完之后,时钟的针向了七点钟,并且发出一声透彻的声响。
安婼素的车票订在了夜晚七点十分,因为常美娜要举办婚礼的地方与安婼素所在的城市隔着一段远远的距离,那段距离安婼素算过了,正巧是一个黑夜到达黎明的距离。
其实安婼素并不喜欢黑夜,黑夜总会让她想起以前那无数的漫长而无边界,一眼望不到头的夜晚,那样的夜晚里她一个人瑟瑟发抖,只觉得太阳从这个地球上完全的消失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太阳了,大地一片一片的孤独寂寞寒冷萧索,而在这样孤独寂寞的世界里她还要忍受着痛苦了然无味的活下去。
但吴金川死了,那个带给她无数黑暗的人终于死了。是自己身边的一束光打败了他。看吧,黑夜还是很怕很怕光芒的,只要有一点光芒,那星点的光芒便能在黑暗中照射出一个星球。
比起这所有,更让安婼素喜欢的是慢慢到达黎明的感觉。就像小时候一样,她在夜晚的时候从来不拉上窗帘,因为她全身心都在盼望,盼望清晨第一缕微弱的不得了的阳光撒在她窗台上。那样她便可以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跑进洗漱间然后背着书包便往学校冲。
跑出家门后她往往要大口大口的喘气,或者说大口大口的呼吸,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感受到这生活还是有一点意味的,阳光并没有永久的消失,呼吸是一种真是存在的东西。
将所有的回忆打包之后,安婼素在六点的时候从家门出来,她穿了那件为了拍照用的红色衣裙。但现在毕竟是要十月了,只穿一件裙子在这夕阳西下的时候毕竟冷了一点,所以安婼素在裙子外面又加了一件薄薄的针织大衣。脚下是一双很朴素的匡威白色帆布鞋,虽然常美娜已经很多次和她说她已经过了穿平底鞋的年纪了,像她这样的女生是需
要一双高跟鞋的。毕竟一个女生是要靠高跟鞋征服世界的。但安婼素却从来没有去买过一双高跟鞋,首先是因为安婼素自己也知道,她自身的腿脚不适合穿高跟鞋,而现在她选择平底的原因则是...或许她能跑的更快点。
当然,安婼素自己也知道她是痴心妄想,可是垂死挣扎有时候也是很可贵的,因为最起码你用了生命去拼搏过。我要用生命去守候那一道光。安婼素想着,攥紧了拳头慢慢的从楼下走了出来。
火车站里永远都是人来人往的,尤其到了将近十一的时候那更是人多到沸腾。安婼素检过票后,在等待区并没找到一个位置,她只能站在那里。
安婼素望了望站在自己旁边提着公文包假装是打电话的两个人,她的心中也有一丝异样的感觉。那两个人跟了她一路了,可这一路上因为人来的问题他们只能老远的跟着她并没有合适的时机下手。
如果等会上了火车,自己能保证一直坐在座位上不动的话,大概可以一路安全到达。因为常美娜说了,自己一到便会有人来接她的。
安婼素皱着眉,他说会他会开车前去陪她参加婚礼的。因为他也没有见过婚礼是什么样子,想去看看。说实话,如果那个人能陪着她参加婚礼,安婼素自然是高兴至极的,可安婼素只是害怕,害怕事情不会那样简单。
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婚礼结束后吧,常美娜是她的朋友,一生只有一次婚礼,她不希望在常美娜的婚礼上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此刻,常国和小周,刘狂等人却搭乘了高铁前往安婼素需要去的那一座城市。
“真是上天给我们赐了一个好时机。”小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椅子上放置物品的板子拉下来,酸辣味的泡面放在上面悠悠的四散着味道。
“在一天的辛勤劳作之后,在夜晚吃一桶又辣又有味道的泡面,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事情了。”小周再度美美的说道。
常国低沉着脑袋,一边内心里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一边又感叹着安婼素的那个同学真是的,一个婚礼也不打电话,安婼素的突然出动搞得他们手忙脚乱的。
查了安婼素在高中大学时的人迹关系,又查了那个城市安婼素所熟识的人之后,一系列的操作才将最后的常美娜与她即将举行婚礼定住。
“那是在什么饭店来着?”刘狂问。
“森林大饭店。”小周说道:“真是搞笑,一个饭店竟然叫森林,哈哈。”
“那有什么,我曾经还看见过一个饭店叫‘金刚米线’来,丫的,那金刚一样的米线你说是什么滋味?”刘狂仰着脸呵呵的笑笑。
常国仍旧是面目表情的呆坐着,他累得很,浑身疲惫。但现在更让他浑身疲惫的不是经过了彻夜的不眠与舟车劳顿之后。而是他的心,常国在心中不住的问着自己,是不是马上这个案件就可以结束了?是不是那个凶手马上就可以落网了?是不是过几天便可摆个庆功宴,然后在庆功宴后美美的休息个几天?并且在那几天里带着霖梦去自己家里走一趟?
都是疑问,都是不确定。如果可以的话,如果真的行的话。
明明是一件值得激动的事情,但常国的内心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所有的只不过是满满的
忧虑,满满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