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有些生气的常国,刘狂仍然面目无情的淡淡说道,“她不想你怎样。”
“她想你死。”刘狂说。
常国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咽口唾沫,手掌握成一个拳头,浑身都在颤抖,好像下一秒她就要红着眼将一个人狠狠的打倒一般。
刘狂冷静的声音再度响起,“常国,我考虑过了,你那天在医院说的话,这要是真的是个局的话,我们怎么办?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和她斗啊,拿着这条命和她斗。”常国咆哮着说。
刘狂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这要真的是一个局,那么凶手是多么的强大?从小丑案开始,我们识得的每一个人都是她巨大棋盘上的棋子,包括那个厉害的不得了的常楠木,还有那个有钱的刘国正,以及顾霖梦,陈锋,等等人都是她巨大棋盘上的棋子,你想她要厉害到什么程度?”
“那...”
“不,不是,我们为什么非要猜想这是一个局呢?万一不是呢?你不是也说了撞了陈哥的那个人就是喝醉了而已。”常国抱着脑袋,她一时之间又有点不敢想,不敢想这发生的林林总总都是一个局。
与其说她不敢想,更直白的说是她不认同,不甘于这样想。她已经做了那么些年的倒数第一名,好不容易,她现在有了这样的成就,却又有人告诉她其实她们都是棋子?
“张兴旺死了,我忘了跟你说了,就在刚刚,交通大队传来消息,说她在狱中莫名其妙的割腕自杀了,血流了一地,还有,今天早上在南湖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一具成年男子的尸体,初步判断那具尸体已经被抛在南湖有十天陈右了?今天早上才发现的,你知道她是谁吗?她竟然就是小龙手机里的那个小虎,就是泼顾霖梦硫酸的那个人,她已经死了,你说巧不巧,这一下子三个人都死了。”“常卓,你可曾听过一句话,事出蹊跷,必有鬼。”刘狂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啊,是有人捣鬼。”
常国呆呆的站在窗前,她背对着刘航,一句话也不说,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凶手的这个局里将所有人都设了进去,她常又算得了什么?刘狂盯着常国那阴晴多变的脸,闷声说道:“那几个字你是不是很熟悉啊。”
常卓愣了一下,她转过头看着刘狂。
“你说什么,什么那几个字?我又熟悉了什么?”
“你不熟悉吗?小刘领着你去监狱的时候,为什么你的脸色变了,为什么?你要去那么费劲的去擦拭那血红的大字?常国,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房间一时变得很静,静到常国,能听见她自己胸膛里怦怦的心跳声。
常国皱皱眉,摊开双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瞒着什么,我有什么可隐瞒的,我不过是一个倒数第一名而已,而那个凶手恰好知道我是倒数第一名,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们毁了霖梦的容,她让陈哥住进手术室,她知道我是倒数第一名,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她开始朝你下手了。”刘狂低低的说。
常国突然很无谓的笑笑,“对啊,她开始朝我下手了,但是我又能怎么办?”
“我是倒数第一名,从小到大的倒数第一名,我又能怎么办?”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可是脸色中却是说不出来的凄凉。
“嗯,我们要怎么办?”刘狂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常国深呼吸一口气,她忽地感觉到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好吧。她想起她年轻的时候,她曾经看过一本书。在那本书的最后是一个年轻人,她朝着巴黎繁华的都市,大声的喊到,“现在我们来拼一拼吧。”
好啊,现在我们来拼一拼吧。
“走吧,先去交通大队,看看那个张兴旺是怎样割腕自杀的,然后再去南湖,看一下那个小虎,又是怎样被抛尸到河里的?”说着常国便引着刘狂往交通大队去。
交通大队里,张兴旺的尸体孤孤单单的躺在一张洁白的小床上,白布盖住了她的面容,常卓轻轻地将白布掀了起来。
张兴旺那张惨败的脸,便立刻浮现在她的眼前,常卓叹了口气。带了手套后慢慢的检查着她的身体果然,她的手腕处有一道约两寸宽的,像是被匕首一样割断的伤痕。
居然会想到割腕自杀,难道是因为羞愧吗?常国,闷声在想。
交通大队的队长,安英豪就站在常卓身边,她摸着下巴,一脸狐疑的说道,“这张兴旺真的是够奇怪的,今天中午还好好的,结果下午的时候,本来想问她点事儿的,一走到监狱,就看见她一只胳膊躺在地上,整个胳膊下面全都是血,我们去得还是太晚了,她失血过多,已经死亡了。”
常国摩擦着掌心,朝着安英豪问道,“如果是割腕自杀的话最少应该是有一点征兆的吧,比如情绪比较低,很压抑之类的,她有没有一点征兆?”
安英豪摇摇头,“奇怪的就在这一点,中午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甚至心情甚好的,和当时值班的狱警聊了会儿天。”
哦,安英豪指指自己身旁站着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顾,她就是当时值班的狱警,具体的事情就问她。”
那个小顾身形瘦瘦弱弱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脸色很苍白,她唯唯诺诺的站出来,朝着常卓敬了一个礼,然后慢慢的说道,“嗯,当时我在打游戏,她在看我打游戏,玩一会游戏之后,我们两个开始聊天,整个过程还是挺愉快的。”
“我没有见到她什么情绪很低落,是觉得她这个人挺有趣的,对于她的,割腕自杀,刚开始我都不相信。”
常国问那小顾道:“那么中午的时候有没有人来看过她?亦或者她的家人,怎么说?”
安英豪摇摇头,一副不确定的样子,“没有人来看过她吧。”
“不对的,”值班的小顾立刻摇头,“有人的,我记得是有人的,在一点钟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来看她。”
“嗯?有人来看她?”韩英豪疑惑的看看小顾,示意她继续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