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霖梦的脸是安娜娜找人泼的硫酸,撞了陈哥的张兴旺也只是恰好喝醉了而已。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常国皱着眉不断的说服自己道。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常国想起了上一次在手术室外等顾霖梦,走出来的也是个一身白大褂后面跟着小护士的医生。
但这一次医生后面跟的不是什么小护士,而是一个又一个和她一样打扮的医生,每个医生胸前都带着牌子,牌子上的称号显示出在医院中都是些职位不低的名医。
“请问......”常国还没问出口,开头那个脸色沉重的白大褂便摇了摇头,示意她无需多问。
“看情况吧,撑得过今晚就是了,撑不过,我们也没办法。”
听她们这般说,刘狂气的噌的一下跳了起来,“什么叫看她自己的情况?要你们这些个医生干嘛?要是每个病人都能看情况,那还来医院......”
为首的医院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要是你想让她死的更快一点,你可以喊叫的更大声,她需要静养,伤势很重,把她从鬼门关抢救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群白大褂的医生,一脸疲惫的从她们身前走过了,阴暗的灯光下,常国只觉得那是一群失去了灵魂的鬼魄。
惨白的灯光不住的在她的眼前晃荡,意识里她习惯性的皱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
她想陈右扭动一下脖子,然后深深呼吸一口气去舒缓一下自己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是沉重,就好像连续加班了三四天没有睡觉一般,浑身的肌肉都不是自己的。
但她不能动,陈锋只感觉脖子里好像有一只冰凉的手亦或者是其她的东西,将自己的喉咙紧紧的锁住,不仅不能动弹,连呼吸她都觉得有点困难。
唯一能动的应该是她的小指了,陈锋也努努力,将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在小指上,轻轻的一挑,她便听见了一声惊呼。“陈哥动了,哎,你看见没?就刚刚她小指动了一下,”
这是谁啊?看见自己这么高兴?
“陈哥,陈哥,你能听见吗?”那个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到底是谁?陈锋的脑子一片昏沉,虚无只有虚无,她的脑子中不能浮现任何人的长相亦或者名字。
“陈哥,安心的修养呵,这几天快点好起来吧,你父母那边我还没通知来,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她们说,你醒了就自己说,
这种为难人的事我可不办。”
“父母?我的父母怎么了?又要说什么事?”陈锋的疑问更深了,她努力的想要张开嘴去问一问,但这一起都是徒劳,因为她的身体里好像居住了一个厉害的不得了又邪恶的不得了的恶魔,她随便一拉,自己便沉入了深深的地狱之中。
常国叹了口气,她望望了还在昏迷中的陈锋。
墙上的钟表猛地响了一下。惊得她立刻回转过头,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哎,只是报时啊。”她揉着眼睛,按着太阳穴,趴在陈锋的病床旁边。
最近她是真的累,在家要照顾顾霖梦,往医院又要照看陈锋,办公室的事也只有她一个人。
以前她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总会觉得一个侠客手握一把剑,身着一身白袍,漫天风雪之中,傲然站立一个身影是一个极其酷的事情,但她现在一点都不那样觉得,她只觉得孤单至极,巨大的办公室中只有自己一个,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想要大吼大叫冲出这个寂静的要将人搞死的地方。
最近她还在担心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她不敢和顾霖梦说,亦或者是谁都不敢说。
顾霖梦伤了,陈锋伤了,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局的话,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如果真的是一个局的话,那么布局的人又是谁?
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常国摇摇头,然后站起身来,推开陈锋病房的门要往卫生间那边走,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她该回去上班了。
在卫生间那里,常国打开水龙头捧着冷水往自己脸上浇去。
冰冷使她清醒,她现在需要清醒。
双手支在洗漱台前,常国静静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还是很年轻,但线条已经很坚硬成熟。她已经足够大了,但常国总是觉得自己离开了陈锋便做不好事情。
这是她的真实感受,自从都进了警局和陈锋的关系混的很不错之后,她对于陈锋早已经有了依赖症了。那种依赖,是每一个案件,每一个猜测,每一个步骤她都要望望陈锋,只有她点了头,自己才会觉得是正确的。
“叮咚——”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一块铜币?
常国直起腰,四处望了望。一块圆形的铁片掉在了卫生间的门口。
常国将那块圆形的铁片捡了起来,铁片就像是一元钱的硬币一般大小,但厚度略微薄一点。
常国拿着那块铁片,随意的转了一下,在背面写了一行小字。
看的常国的身体一震,脸色立马变得煞白煞白。
常国将那块圆形铁片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像是要用手心柔软的力量将它生生的捏碎一般。
她的脸部立刻像冲了血一般红彤彤的。
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按压住不住跳动的青筋,然后她大跨步的走到垃圾箱边,张开手心,将那块圆形铁片毫不留情的扔在垃圾箱中。
之后常国便走远了,只不过她走的时候,身形不住的颤抖,总使人感到很奇怪,这医院的走廊,明明没有风,为什么她的身形那么颤抖?
有个身影走到了灰色的垃圾箱旁边,弯下腰,也没有戴什么手套,便将那个圆形的铁片捡了出来。
“你好啊,倒数第一名。”口齿轻动,圆形铁片上的字被她缓慢的念了出来。
她忽地一笑,将那圆形铁片,朝身后潇洒的一扔,随即愉悦的奔跑了出去。
常国刚拿着衣服回到警局,小刘便一脸惊恐的跑了过来,“常哥,不好拉,那个,那个,监狱里的死了。”
常国皱皱眉,“监狱里的?谁啊?”
“就是那个监狱里的嘛,陈哥带回来的,那个什么,什么龙?”小刘越是着急,口齿越不清,不住的喷着口水,一脸着急的朝常国说着。
“什么?那个小龙死了?”常国大踏步的往局里走,“怎么回事?她在监狱里怎么可能会死了呢?”
小刘紧着她,“不知道啊,今天中午还好好的,但现在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