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的笑了笑。这种久违的安全感让她一瞬间沉迷的不得了。
“好了,这个点陈哥应该也醒了,我去看看她。”常国在顾霖梦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又将她的被褥整理了一下,交代了值班的女护士几句,这才再次离去。
陈锋还没有醒,宿醉很难受,难受的她整个脑子都感觉要炸了一般。
但是常国走进办公室的声响她还是听见了。
陈锋迷蒙的睁开眼,“常国,”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喉咙干裂。
常国赶紧给她倒了杯水,有些责怪的说道:“陈哥,干嘛喝这么多?喝这么多也应该回家睡,这桌子不硌得慌吗?”
“你小子,”陈锋晕晕乎乎的望着她,好半天忽地说道:“真是羡慕你啊。”
常国尴尬的挠挠头,“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要对她好。”陈锋说着,两行的眼泪便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我喜欢了她十五年,从没有说过,也没有给她示好过,更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在她身边,是我的错,这样的喜欢根本就不值得说是喜欢。”陈锋低垂着眼眸,低低的说道,她的心情和她声音一样悲痛。
常国还是觉得很尴尬,她不住的摸摸脑袋,“我会的陈哥,那个,我这个不算是横刀夺爱吧,你们没有约会,我知道这样不好吧,但是,我,我就是.....”
陈锋摇摇头,打断了常国乱七八糟,语无伦次的解释。
“每一个人都有追逐幸福的权利,这不是你的问题。”
陈锋在自己的怀里摸索了半天,这一次并没有找到香烟,她好像有些不耐烦的揉揉头发。
“把我送回家,我要去睡个三天三夜,剩余的事情你处理一下。”陈锋支撑着桌子本想要站起来,但宿醉加上久坐,她刚起身,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常国眼疾手快的将她扶起来,“没事吧。”她问道。
“放心,虽然老了,但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那案发的全部经过你还没和我说来?我怎么处理后来的事情?”常国扶着陈锋问。
陈锋打了个哈欠,“在车上我会和你说。”
车上陈锋强打这精神,絮絮叨叨的将事情所有的经过以及常国需要特别关照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等陈锋躺在自己的床上那一刻,她忽地开心的笑了起来。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问刘国正“你有多长时间没有感到快乐了?”
喏,其实快乐很简单的,她突然这样觉得。关于小丑,她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关于刘国正,她护了三天的周全后终于安全了,关于顾霖梦,她默默爱了几十年的人也找到了幸福。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自己怎么能不感到开心了?
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两行泪又从她的眼角滑落,一部分令人讨厌的钻进了她的耳朵里,一部分落在枕头上。她也不知道
这眼泪是开怀亦或者是悲痛。她只知道这个时候她想睡觉,睡她娘个三天三夜。听到常国关门的时候她便已经睡着了。常国又跑回警局,处理了陈锋交代的事情,整理了一大堆资料,撤回了早已经提交
上去但迟迟没有批下来的文档。
在夜晚十点钟的时候,常国又去了医院,主治医生已经放了话,顾霖梦的伤没什么事,只需要隔断时间换个药什么的便是了,完全可以回家静养。
于是,常国又来回奔波的将顾霖梦送回了家,并在她家里度过了一个极其绮靡的夜晚。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陈锋便自动的醒了,她有些痛恨她的生物钟,但想了想要健康的生活后。陈锋还是起床洗漱后先绕着小区跑了那么个三四圈出了一身汗。然后她赶到了殡仪馆,常国昨日已经将常楠木的尸体送来火化了,今日她将常楠木的骨灰取了过来,跑到了安陵墓场,紧紧的撒在刻了西西两个字的墓碑前。
安陵墓场已经换了打扫人,不再是顾三了,是那个与顾三相识的老常子。笑起来和蔼又慈祥,从来不去动人家留在墓碑前的东西,若是哪个墓碑长时间没有人来,她还会隔空去给烧个纸钱。
陈锋静静的在西西的墓碑前站了一会。那个无父无母只有一个西西又被她自己弄丢的男人终于和她的西西在一起了。
还是很好的嘛。陈锋宽慰自己想。
“抱歉的很,今早忘了带酒,人家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曾经畅谈那么久,按理说这一次该一醉方休的,但这一次就算了,下次来看你一定会带给你。”陈锋慢慢的说道,说完后,又站了一会便离去了。
离开的时候她慢慢的思索了这几个月的案件,得出的最后结论是,刘长旺这样的害人精按照法律来说就应该判处死刑,万暖暖与叶柔都是自杀,在某种方面来说也是解脱了自己。薛海洋与周野死后也在一起了,顾三在下面靠着常国的那把纸钱应该也做了一次富人吧。
所有在前生没有得到的满足在死后应该都得到了完美吧。
倘若那个世界真的存在的话。
罢了吧,陈锋想,万物有裂缝,光从缝中生,愿诸位幸福美好,无忧无栽。
安陵墓场下面有一条笔直的路,那条路不是很宽,但是却笔直的很。
陈锋沿着那条路慢悠悠的走。
就像这条路一般,一切都步入正轨了,生活淡出了原先的斑驳陆离,又回归了以往的平淡如水。
若此生能的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哪?陈锋想起几十年前自己初次听见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是“我愿意”那时候她年轻气盛,总是像仗剑走天涯。
现在她想了想,是啊,还是幸福安稳更适合她。
慢慢的又踱回了警局,陈锋在办公桌上坐下,刚将电脑打开。
小刘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陈哥,不好了,不好了。”她一脸的惊恐,引得陈锋本来已经放下的心立刻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