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该下地狱了,这几天我有点忙,但就是这几天我抽空会让你下地狱的,王三,你自己作了多少恶,你心不清楚吗?”男人的语气一瞬间变得冰冷至极,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也吓得王三一愣一愣的。
等男人走出好远,王三才反应过来,他像个小丑一样冲着男人的背影破口大骂,骂完之后还不解气,等过了些时辰,确了男人不再会回来了,王三跑回那个墓碑前,一脚踩在鲜艳的花束上,将本来还散发着香气的花束踩踏的粉碎,踩完了花束不解气,王三望着那个墓碑,双目通红的狠狠踹了两脚。
“来看你的人,是你爹吧,你爹是个变态,你肯定也是个小变态,让爷爷好好修理你一下啊。”王三骂骂咧咧道。
等这一切都处理完了,王三忽觉得后背一阵一阵的凉。刚刚自己踹了死人的墓碑!王三深呼吸一口气,莫名的觉得这墓透漏这诡异。
“你放心,就这几天我会送你下地狱的。”男人冷冽的语气又在王三脑子里想起。
“不行,不行,要回家,赶紧回家。”王三嘟囔着,扔了扫把骑着自己的三轮车便往家里跑。
夕阳撒在了墓地里,暖暖的阳光笼罩着几乎近百的墓碑,有种说不出的唯美之感。
穿着西服的那两个人又来了。
“你看见了吗?他揣了西西的墓碑,西西都已经...他为什么不放过西西?”一人含着泪蹲在墓碑前,掏出手绢,不停的拭着墓碑上被脚踏过的灰尘。
“莫哭,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另一人答道。
“你什么时候杀他?”蹲着的人问。
“我更喜欢折磨他。”那人回答。
擦拭墓碑的人不再说话,两人并排坐在墓碑前,低低的不知细语些什么,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墓园里此刻很静,有两三只鸟叫着从他们头顶飞过,鸟儿飞过的时候一定没有低下头,要是他们低下了头,一定会看见,地上有两个人,相守护着,孤单又幸福。
石子路,六花小巷旁有一座破败的危楼,王三就在那里住着。这座危楼应该建立了长达三十年了,急需补修,亦或者建,但因为某些原因,迟迟没有重修。
这楼总共有二十三层,王三住在十八层,每一栋楼里面,十八层是最难卖的,住在里面的人总感觉住在十八层地狱一样气。但王三不介意,最难卖但是却最便宜,随便花几个钱就能住个把月的,何乐不为?
王三现在就呆在他十八层的家里,和一条大黄狗一起。这条大黄狗他养了很多年了,现在也和他一样,老的像一个影子整日里不叫也不动,只乖乖的躺在屋里,偶尔看见王三哼唧几声。
王三随便的整了点面条吃了后,便打开电视机,美美的卧在沙发里看电视,这是王三一天之中最幸福美满的时刻,这时躺了一天的大黄狗也会跑到王三的脚旁边,任王三粗糙的脚在它身上动来动去。
“这他丫才叫生活啊,真舒服。”王三眯着眼,伸个懒腰,摸了摸自己只剩了点白发的脑袋,嘿嘿的笑了笑,将白天的情忘得一干二净。
电视机里还有乱七八糟的肥皂剧在播放,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王三苍老的脸上,他打着呼噜睡得和香。
睡到半夜的时候,王三感觉好像下起了雨,窗外沙沙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困的厉害,王三才不会睁眼去看,家徒四壁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小偷?哼,他才不怕,他还是小偷的祖师爷来。
丫的,这房子绝对漏雨。王三觉得自己的脸上和身上都淋了雨,凉丝丝的,黏腻腻的,因为有些不舒服,王三又换了个势继续睡觉。
汪汪,大黄狗叫了两声,许是这雨也淋到了它。王三不以为意的继续闭着眼睡觉。
咳咳,有人在王三耳朵旁边咳嗽了两声,见王三还没睡醒,那人抬起手,狠狠的扇了王三一个耳光。
“啊。”王三捂着疼痛的脸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啊——血,血,杀人啦,杀人啦,啊——”王三一睁眼便看见自己房子的大门圆圆的大开着,从门口开始,到自己房间里面,地面上淅淅沥沥的都是红色的液体,王三喘着粗气,将自己全身摸了一遍,确认自己无事后,才深深的呼吸一气。
看着自己的手上也是血,王三疑惑的站身来,朝着洗漱台走去。
“啊!大黄,大黄。”那只大黄狗的尸体被安静的摆放在洗漱台上,摆成一个很正常的睡觉的姿势,要不是因为大黄狗部下不断流出的涓涓血液浸染了大片的洗漱台,他也不会这么快发觉。
站在镜子面前,王三才看清自己,不是雨,是血。自己的头顶,脖子以及穿着的衣衫上面全部都是血。
王三捂着脸蹲在地上,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凶手拿着大黄的尸体往自己头顶上淋血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一阵阵的反胃致使王三趴在马桶上面呕吐,本来就满是褶子的脸被憋得通红,像极了皮开肉绽崩裂开来的西红柿。
“这几天我会送你下地狱的。”男人清冽的声线又在王三脑子里想起。惊得王三连滚带爬的跑到客厅里将手机那里来:“喂,警察吗?快点来啊,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王三撕心裂肺的冲着电话那头喊叫,等他终于能冷静下来说了地址之后,王三看着开的圆圆的屋门,一瞬间又害怕的抖。
他瞪着眼支着身体站起来,他的房子连一百平都不到,仅有两个房间,王三颤栗着将房间里的所有灯都打开来,全部搜了一遍,并无凶手的痕迹。
王三咽了口唾沫,含着眼泪,站在自家房子的门口。要是凶手从外面来,我就跑到屋子里把门带上,要是凶手从屋里来就从楼道里跑。想好后,王三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战战兢兢的坐在自家房子的门口。
“陈哥,你丫骗我,百天的时候不让我睡觉,现在,我去,凌晨四点啊,才四点就被电话吵醒了,艾哈,困死我了。”警车上,常国哈欠连天的冲着陈锋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