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国挑挑眉:“我不是gay,他也不是,你误会了。”
薛海洋呆愣一下,用衣袖擦掉了自己眼泪与鼻涕道:“其实我也不是,我有女朋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周了,好像他自身带着一种超能力在吸引着我让我奋不顾身的靠近,就像飞蛾扑火一般。”
“其实我们也有快乐的时光,那时候我们还自称为兄弟,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真的是我弟弟,我们只是年龄相仿那样的弟,他很喜欢林夕,你知道吗?就是那个作词人,所以我们有去日本一趟,专门在二丁目坐坐,听着街上传来杨千嬅的“满的脚步都静了...原来我非不快乐...”还专门去富士山转了转,在富士山下漫游嘛,之后又去了香港,在香港的巷子里走了走在某个咖啡店坐了下来,喝了咖啡,听着音乐,聊着天。”
薛海洋真的笑了,笑容里满是甜。
“哦,我忘了和你说了,第一次见周野的时候,他背着大提琴朝我走来的时候,竟然跌了一脚,平地上绊了一下,哈哈他绊了一下的时候真的很搞笑哎,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他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想了很久很久,才想起,应该就是从他跌了一脚开始的吧,因为他跌了一下的时候,一瞬间,我竟然会觉得他跌进了彩虹里,哈哈,一定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其实我也很羡慕你的。”沉默了半晌的常国突然说道:“不论结果如何,你最起码有过真正的爱人,你体验过为一个不顾身的付出是什么感受,你爱过,可我,可怜哎,未曾爱过。”
“真的吗?你真的羡慕我吗?”薛海洋勾起笑,像是不确定一样道:“从小到大,我只被人羡慕过有个当市长的父亲。
常国用力的点点头:“真的,真的羡慕,尤其像我这样,或许一辈子都遇见爱情的人。”
“可爱情也不好啊,我和周野从家庭里出来之后,我每天都要用死去胁迫他不要离开我,后来的我们撕破了最初的美好只剩下无休止的争吵与眼泪。”薛海洋道。
“那也好,那也爱过。”常国道:“他说他结婚了,是因为家里的催促;她说她结婚了,是因为他有车有房;他说他结了,是因为年纪到了;她说她结婚了,是因为家里介绍;他说他结婚了,是因为有了孩子;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了,我只希望-那是因为爱情。”
“这是《因为爱情》歌下面的某个评论,你知道吗?看见这条评论我就哭了,我好像已经预料到了,我以后结婚,是因年龄大了,父母催了,他们介绍对象了,我去相亲了。”常国自嘲道。
“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薛海洋拍拍常国的肩膀道。
“现在也不晚。”常国朝着薛海洋笑笑:“走吧,先去检查下身体吧,如果杀害周野的另有凶手,我们一定会为周野报的,人说,对死者最大的安慰便是死者逝后,你要过得很好,周野已经走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你的父亲还是养了他那么年,他也不是一直想回报你父亲吗?你要真的爱他,就回家吧,养好你的父母。”
薛海洋被常国拉起来,两人脚踉跄的继续往医院走,黄昏的剪影将他们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一如他们少年时的模样
“哎,常国,你怎么来了?”在医院的大门口,顾霖梦一身青色连衣裙迎面与常国撞了个面。
“顾警官?你来医院干嘛?我来带他检查身体。”常国拍拍薛海洋,示意他站在旁边等一会。
“我刚刚回家了,烧个水,结果一下整我手上了,烫伤了,来包扎一下。”顾霖梦将背在身后陈手抬了一下,包扎好的布赫然可见。
“天哪,可疼了吧,要不你等一会,我一会给你送到家。”常国道。
顾霖梦笑着摇摇头:“只是陈手受伤了而已,没多大事,你带薛海洋来检查?刚刚在警局,我看他哭的那么痛,我也觉不大像是他。”
“但是我就不知道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可刚刚和回家的时候,是和小刘一起的,他说了一句话我觉得特别对,‘人在于诛心’我们知道凶手不是他,可周野呢?在周野坠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他会想刹车为什么会失灵?谁减掉了车?车一直放在车库里谁能将刹车减掉?是薛海洋吗?我想他是想这样害薛海洋来......”顾霖梦絮絮叨叨的分析道。
常国皱皱眉,好像有些不太理解顾霖梦的分析:“什么‘杀人在于诛心’?”
“就是凶手已经狡猾到一定程度了,他已经不要主动的杀薛海洋了,他要努力让薛海洋痛苦一辈子,凶手诛了薛海洋心,你懂吗?问题就是周野,周野死之前他会想是谁杀了自己?他会怎么想?”顾霖梦努力解释道。
看常国还是有些呆愣,顾霖梦叹了口气:“算了,我倒觉得这个分析不错,明天我和陈哥说,到时候让他讲给你听,这天你应该看好薛海洋别让他想不开。”
“嘿,放心,他已经想开了。”常国道。
“那我走了,煲的汤还在厨房里来。”顾霖梦朝常国点点头,用右手托着自己的陈手往外面走。
“走吧。”看着好端端又发呆的薛海洋,常国拍拍他的肩膀,扯着他往医院里面去。
检查的结束后,常国问道:“我们现在去吃饭不?刚和陈哥打了电话,他已经回家了,检查结果要过一会才能拿来,我你去吃饭吧,有一家小龙虾很不错。”
薛海洋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本来话不是挺多的?”常国挑挑眉,问道。
薛海洋眼神空洞的望了望常国,随后一字一句道:“她说的很对,周野会以为是我杀了他。”
“你?”常国望一望他,神色里是说不出的紧张。
“我都听见了,那么些距离,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见?”薛海洋有气无力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