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禽兽,竟然轻薄她。 她强忍住心中欲喷发而出的怒火,倍感屈辱与愤恨的猛然扭开头。
“还请侯爷自重。”她暗自咬牙,冷声道。
她本以为穆凉雪会有所收敛,岂知她的话音方才落下,他冰凉的大手便放在了她的雪峰之上,即便隔着衣衫,她也能感受到那股深切的冰冷。他是在故意羞辱她吗?
望着他不以为然,甚至是挑衅的邪笑,她气的整个人心肝都在打颤。他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这便是侯爷所谓的谢?”她下颚微抬,目光凛冽的与之对视。
“差一点。”邪肆一笑,手轻轻一挑,便将她的外衫脱了下来。
她心中一惊,面色煞白。她自问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第一次面对她的变态师傅,她感到怕之外,穆凉雪是第二个让她感到害怕的人。手下意识的握住了他欲继续宽衣解带的大手,
她黑白分明的眸底是毫不掩饰的屈辱与愤恨,直视着他咬了咬唇瓣,随即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今日之辱,他日定百倍奉还。
见状,他噙在嘴角的弧度越发邪肆,冰凉如水的薄唇再次轻轻的覆上了她温热的唇瓣,不知为何她的唇就像有甜味一般,让他有些情不自禁。
他闭上眼睛,这种感觉就像少年时吃过的糖葫芦一般,有股丝丝入扣的甜意。
他很享受,她却是紧咬牙关,希望这屈辱能快点结束。突然唇瓣传来一股痛意,她猛然睁开眼睛不禁皱眉的闷哼了一声,唇瓣微张之间一股血腥涌了嘴里,该死的,这禽兽竟然咬她!
“你望着本候的眼神里有恨。”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邪气的舔了舔唇瓣,随即露出一抹意犹未尽的感觉。其实从上一次太后寿宴初见时,他便觉得她看他的眼神不对,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恨意,但在那之前他与她并无交集。
她心底暗叹一声变态后,笑颜如花的嗤笑道:“璇玑斗胆,若是别人轻薄侯爷,侯爷恨是不恨?”
言外之意,便在暗讽穆凉雪是个登徒子。
然而她不过是在跟他打太极糊弄过去罢了,她如何不恨他?她的兄长便是他亲手杀死的。
她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岂知他竟是轻笑了起来,就在她皱眉疑惑,试图窥探他眼底的真意时,他的脸色却是骤然一冷,紧接着一双暴戾无比的大手便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
“信不信,本候不止可以当着墨楚敛的面要了你,还能杀了你?”他阴冷的紫瞳镀上了一层霾色,周身的气息更是冷冽不止。
玉璇玑相信只要他的手在稍微那么用力一点,她的脖颈就能被他给拧断。
她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里不断的呜咽,他的手就像一道铁锁将她所有的希望都隔绝在外,让她深感孤立无援。
那怕如此,她的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信,她如何不信,别说杀了她,就算当着天下人的面杀了墨楚敛,她都是相信的,谁叫穆凉雪拥有这样狂妄的资本?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道声音:“皇上。”
“紫衣侯可在里面?”
这……这是墨楚烨的声音……此时此刻这道声音于她而言无疑是这世间上最动听的声音,她心中重新燃起了一抹希望。
随着房门被推开,穆凉雪终于放开了手。而她犹如被抛弃的布娃娃顺着他怀中跪坐到了地上,空气的突然灌入让她咳嗽不止,她垂着头,难受的捂着脖颈,眉头紧皱不展。
此刻的她狼狈极了。
“清儿!”
“玉三小姐!”
方才踏进屋来的墨楚敛跟南宫风月见状,不禁纷纷讶异出声。
“咳咳咳”玉璇玑却是无暇应他们,因为喉咙实在难受的紧。只是抬眸回望了他们一眼。
“玉三小姐。”墨楚烨是当今皇上自然不能当着紫衣侯的面不顾身份的去扶她,南宫风月深知这一点,瞧了墨楚烨一眼,便不假思索的走过去将玉璇玑扶了起来。
他望着玉璇玑,心中不由猜测她跟穆凉雪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她外衫落地,脖颈有被掐过的痕迹,难道说穆凉雪是想…………而玉璇玑抵死不从…………南宫风月也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了一下,试问这天下,只要穆凉雪想要的女人,还没有搞定不了的…………
一时间南宫风月望着她的眼底似结了一层冰霜,不知何起,不知何结。
望着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墨楚烨深知方才穆凉雪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心中冷意万千的同时,不禁庆幸自己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穆凉雪却是冷眼的望着玉璇玑半晌,便悠然的调转了视线,仿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品着茶。
这世间,恐怕只有穆凉雪敢如此的狂妄,就连当今皇上都不曾放在眼里。纵然墨楚烨心中恼恨,也不得不将之隐忍,凛冽的眼眸微微一眯,掩于衣袖之下的头紧紧地攥在一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终有一日,他要穆凉雪的人头以威慑天下。
“紫衣侯不可能不知道玉三小姐与楚敛有婚约在身吧!”墨楚烨皮笑肉不笑的镀步走到了穆凉雪的对面坐下,也不等谁动手,便自顾的为自己提壶斟了一杯茶水。余光不动声色的瞧了眼被南宫风月扶到一旁,却依旧咳嗽不止的玉璇玑,他的心中不由微微一冷。
言外之意便是玉璇玑与墨楚敛的身上有先皇所赐的婚约,穆凉雪跟她独处一屋,还有可能发生过什么,如此便是于理不合,更是不将先皇放在眼里。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谁都吃罪不起,然而对方是穆凉雪,便是另当别论了。
“味道不错。”穆凉雪抬眸对着墨楚烨妖冶一笑,更似挑衅一般的抿了抿唇,尚且有些意犹未尽,不知他是再说茶不错的,还是她的味道不错。
但不是傻子的人都听得出来,他所谓的味道不错究竟是指什么。
闻言,墨楚烨的脸色骤然一变,难道清儿跟穆凉雪已经…………南宫风月更是下意识的望向玉璇玑,难道说他们来迟了吗?玉璇玑眼前一黑,与南宫风月那惊愕不信的眼眸对视一眼,心中却是冷意更甚,穆凉雪这是故意而为之的让他们误会,但其目的究竟是什么?这样做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还是他单纯的看她不过眼。
“还请侯爷慎言。”她泠然不苟的望着他。
言外之意便是她与他并未发生什么。
“本候说的是茶的味道不错。”穆凉雪似笑非笑的瞧了玉璇玑一眼,说的贯是轻描淡写。实则细心一点便能发现他藏匿与底的寒光。真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玉璇玑顿时一噎,他竟然耍她,罢了,这尊大神,在有能力摧毁他之前,她姑且忍他,待翻身之日,她一定把他按在地上来回摩擦。思及此,她敛了敛眼帘,默不作声。
墨楚烨下意识的回眸瞧了一眼玉璇玑,随即又似有似无的扫了南宫风月一眼,南宫风月会意的眨了眨眼睛,便道:“皇上,鉴衣会快开始了。”
“嗯。”墨楚烨淡声应道,随即看向穆凉雪,嘴角扯起一抹万般虚假的笑意:“侯爷可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不待穆凉雪回答,他便已经站起身来,显然是不想跟穆凉雪一起的意思。而南宫风月已经扶着玉璇玑走到了墨楚烨的身后,只待他发话,便一同走出这万分压抑的地方。
“本候没兴趣。”穆凉雪将茶盏不紧不慢的一放,一贯狂妄的笑望着墨楚烨,他便喜欢看墨楚烨如此憋屈的模样。
墨楚烨脸色一僵,但仅是一瞬便恢复如初,深深地望了穆凉雪一眼,转身便让南宫风月一同走了出去。穆凉雪简直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他的好父皇可真是为他留了这么一个大的隐患。让他现在处处受制,寸步难行也。
将刚刚一切都看进眼底的玉璇玑知道这一把她押定墨楚烨了,不要问她为什么不选择实力更强的穆凉雪,因为穆凉雪也是她要灭的那个。
不同于玉璇玑的暗自算计,南宫风月的嘴角则是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穆凉雪跟墨楚烨越是不和,于北漠而言于是有利,只要一直这般下去,他日北漠一统中原自然不在话下。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人都走后,泠风方才关上门脚步稳健的走了进来,万般恭敬的等着穆凉雪的指示。
“静观其变。”穆凉雪下颚微抬,望向已经到了彩云阁的玉璇玑等人,眼底掠过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幽光,彼时他的嘴角的弧度渐渐诡异。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纠结了许久,泠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何事?”穆凉雪晃了晃杯盏之中的茶水,清冷如厮的道。
“属下觉得主子对玉三小姐的有些举动,超出了主子一向的行事风格。”泠风皱了皱眉。内心不禁有些忐忑。
“比如?”穆凉雪今日仿似十分的有耐心。
“比如把控不住……”的亲了玉三小姐…………泠风的话还未说完,穆凉雪袖中飞出的银针已经刺进了泠风的手臂之中,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泠风不禁闷哼一声。
但顾不得那股痛意,他已经惊恐的跪到了地上:“属下该死。”
“三十鞭。”他神色阴冷,不着一丝暖意。
“谢主子。”泠风应道。果然主子的心思不是他们这些下属能猜的,否则一旦触怒主子,便有的好果子吃,记得上一次犯错被抽了二十鞭,那锥心刺骨的痛,至今仍历历在目,却不想伤疤刚好又要添新伤了。为此泠风十分的悔不当初。
而玉璇玑等人回到彩云阁时,鉴衣大会已经落下帷幕,而让人惊喜的是这场鉴衣会反响非常之不错。
于是这又让某些人红了眼睛。
“该死,好不容易扳回来的局势,又被那疯子给扭转了。”沈语烟愤恨的一拍桌子,而她嘴中的疯子便是玉璇玑。
沈天泽的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满是算计的眼眸危险一眯,任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