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五十里,
杨树枯林,
青波折粼天水色,
寄语望远送帆。
风不留春言叶落,
别情一地秋黄离岸,
西辞故人羽嫣。
来时初秋青藤庭院,
一池山水,一亭秋色。
曾在书案刻下时光,
留下彼此深谊回望。
“子曦,这字都记住好几天了,
怎么在我脑中还没法演化出来?
你不会是在耍我的吧。”
羽嫣半眯着一双凤眼,
寒深深的瞟着我。
最是讨厌她这副表情,和我师傅如出一辙,令我寒毛直竖。我忿忿道:
“你这才几天,
我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年才领悟。
你钻研古玩的耐心都哪去了,
有你这样求学的吗?”
羽嫣皱眉轻啐,
半是委屈不忿的说:
“那是你太蠢了,
这都十来天了,
我学东西可从来不超过五天。”
我不置可否:
“那也得看学的是什么。”
羽嫣倒也不争辩,笑了笑说:
“好吧,估且信你,
反正我也查出了你们的来历。”
“哦!这么快你就查出来了,
你能量不小啊。”
***
乘风破浪行江,隔了数日,别舟登岸。一城灰垢蒙墙,边陲门前荒漠离烟漫,疏影随行。
门前一兵卒问:
“你们这一车装的是什么?
拿通关文书我看看。”
他走近就想用手中的长矛把麻袋戳开,李释忙从怀中拿出银两,顺势捂到他手中,赔笑说:
“我们是生意人,
里面装的都是药材,
我打开你看,这可是会戳坏的。”
这兵卒一听李释说着一口流利的靖国京腔,再掂量掂量手中的银量,看到麻袋装的确实是药材,再看看这通关文书,也就让我们进了城。
穿过此城策马杨鞭,向着我们早就规划好的目的地徐徐而去。
***
妇孺的啼哭凄惶无助,伴随着嘈杂声传自不远处的村落。
“这点粮就想打发我们了?”
“呜呜~兵爷我们确实没粮了。”
“别哭哭啼啼的,
没粮就拿银两来作数。”
“兵爷,赋税这么重,
我们那有银两,
这些可都是全村的粮食了。”
另一兵卒看着这半车都不到的粮食,想着回去无法交差便怒道:
“一整村就这点粮食,
你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想骗我们那是找死。”
说完后就是一脚把这老族长踹翻在地,一小姑娘忙上前把老族长扶起来,泪眼哽咽:“爷爷,你没事吧。”族长忍着疼,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忙说:
“我们确实没有骗你,
我们起早贪黑没命的干活,
缴了粮所剩的
都养活不了几户人家。
为了村里人能活命,
青壮年都参军去了,
自己能吃饱的同时,
多少还能补贴一下村里,
但依然不够的。
所幸的是我们这地方还不算贫瘠,
能到后山丛林里打打猎,
采些野果,
还能在河里捕些鱼虾。
老少妇孺早上地里干活,
晚上打猎捕鱼,
村里人才勉强活命,
我们又怎敢骗兵爷您。”
这看似他们的兵长已不耐烦,喝道:“少废话。”接着又说:
“这小姑娘倒是长的挺标致,
把她献给县太爷这差事
也算有交代了。”
“来人把她带走。”
我们一行人在离这不远的一处土坡上,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听的真切。星姌悲愤道:
“畜牲,我要宰了他们。”
李释早就按耐不住,愤然道:
“这种粗活就不劳星姌姑娘了。”
浮生也跟着李释一脸的怒容。
我一手搭在李释肩膀上,说:
“别冲动,
我们不能杀了他们,
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村民会因为你的冲动,
而被官府追究的,
这只能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搞不好被安个造反的罪名
而被屠村。”
星姌怒道:
“公子难道要袖手旁观?”
滇文希无奈叹道:
“星姌姑娘,赵公子说的很对,
我们不能就这样杀了他们,
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
星姌心有不甘的问:
“我们将要做的事情,
不就是推翻这些统治者、
欺压者吗?
怎么现在倒不想管了?”
浮生一脸无奈的说:
“星姌别激动冷静想想,
亦舒他说得没错。”
我也很诧异,平时星姌对什么都不上心,今天这事倒是令她异常激动。我望向星姌说:
“我们虽然不能杀了他们,
但是我也没说就此不管了,
先过去看看再作打算。”
小姑娘被两士兵架着就要被拖走,已吓得惊慌失色哭喊起来,老族长连忙上前跪了下来抱住孙女,说:
“兵爷,求求你放过我娃,
容我几天我必定凑够给你们。”村里的老少妇孺见这些兵卒要把人带走,也连忙跟着跪下都异口同声哀求起来。
“兵爷!
老族长家就只剩下这娃了,
求求兵爷放过她吧。”
“老族长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了,
你们不能这样对他啊!”
……
这兵长早就不耐烦了,一脸的恼怒,大吼一声:“都他妈给我闭嘴。”
“老头,
我看在你儿子战死的份上,
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一整村就只纳这点粮,
你以为他们能放过你们?
今天我只带走一个人
已经算是便宜你们的了,
老头你再不放手
我可就不客气了。”
只见老族长死不放手,两士卒边拉扯边拳脚相向,女孩哭喊:
“别打我爷爷!
我跟你们走,
求求你们别打了……”
村民的哀求此起彼伏,这兵长已烦不胜烦,夺起旁边一兵卒手中长枪,便向老族长背胸扎去。
李释身形如箭,闪电射出,
“砰”一声,沙尘杨起,
兵长眼前惊现一人,
手中长枪离老族长背胸于毫米间,
便纹丝不动。
见眼前李释,弓步探前,
一手握住枪头下寸许间的枪柄,
右脚踏出一小坑已呈龟裂状,
衣衫鼓动须发飘扬,
这一动一静,
可想而知这势能得多猛。
兵长连此人怎么出现的都不清楚,
已感到杀气弥漫。
更令他惊悚的是,
李释手握枪柄处被捏得粉碎,
枪头坠落粉末飞杨。
在场的十来个兵卒,
被震慑得瞳孔都在颤栗收缩,
在他们眼里李释已经是那传说中的武神了。我把早就准备好的一袋银两扔到他们面前,阴寒寒的说:
“这份交代,够不够?”
他们哆嗦着连说:
“够…够…够了!”
“快…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