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阴兽不假思索地说:“我若答不中你的谜语,我便答应你一个愿望。”
雉儿说:“一言为定”。
烛阴回道:“绝不食言。”
雉儿略一沉吟,说:“有一事物,刻意去找,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万物的来和去,都有他的时间。”
烛阴兽听了便琢磨这话,琢磨了大半天的时间,连阿什米塔都感觉到天魔嫉有些“觉醒”了,跃跃欲试的样子。
遗憾的是,这烛阴兽并无猜到谜底。
雉儿说:“答案是魔法,因为魔法刻意去找是往往找不到的。在我们的世界所有的道具都有魔法的踪影。”
于是烛阴兽按照当初约定,答应满足雉儿一个愿望。雉儿提出要烛阴兽的棺戒。哪知这烛阴一听便直摇头,开始耍赖,雉儿哪能答应。
突然,烛阴兽顿感上了雉儿的当,便说:“娃娃,我上了你的当了,哪能靠欺骗猜谜呢!”
雉儿不悦了,辩道:“哪里有欺骗,你告诉我,愿赌服输!”烛阴哑口无言。
良久,雉儿开口说道:“其实,尊敬的神兽先生,你知道吗?我们是来救人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我们只有十日的期限,现在只剩下七八日的时间,只有拿到棺戒才能救牧竖的父王母后,而这一切都是那个恶魔狄斯惹的祸。”
雉儿便把魔图及弟弟葛朗黑聋在人世间所做的一切恶事给烛阴说了一道,真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这烛阴兽仿佛遇到了知心人似的,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想当年,这烛阴只是这分合岛主守北方的一个神兽,并造福这一方水土的飞禽走兽,奇花异草等。
有一天,一个自称是大天神的人走到它这里,说上天遭遇了浩劫,需要烛阴兽助上天一臂之力,贼神要偷走一件宝物,为了不让贼神得逞,经过天庭众神的考虑,特使烛阴兽保护这一不世神物,等待平息了叛贼后再收宝物回天庭。
而烛阴兽本不想蹚一浑水,奈何这大天神百般蜜语甜言,并许诺事成以后必不会亏待烛阴兽。
最后,烛阴实在无法拒绝大天神的“诚心实意”便接受了这一使命。谁曾想,雉儿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道破了大天神的天机,原来这个大天神是欺天之徒,乃是人间的无恶不作的魔图。
此时,烛阴兽想起往事一幕幕,而自己被魔图骗了,真是悔不当初,懊恼不已。
雉儿说:“神兽先生,不必懊恼,我的父亲常给我说一句话,他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知悔后勇,厚积薄发。我觉的这些话就是至理名言,特别适合神兽先生此时此刻的心情,还望聊以自慰,不 必过分责难于己了。”
终于,雉儿凭借自己的智慧拿到了魔图给烛阴兽的“巨能”棺戒。
话不絮繁。阿什米塔从双木峰后驾天魔嫉飞将出来,载上雉儿,挥手告别了烛阴后便奔向了九族人岛。
倏地,时光的指针不知不觉地转到了金桥岛上。此时,泰阿亲王牧竖忧心忡忡,百感交集,在这些勇敢者之中,他最是一个身心疲惫的人,却又是一个毫无怨言的人。
他深知,自己阔别十二年的亲生父母近在咫尺,却又天各一方,那种无法言说的情愫早已充斥着这个十 二岁的少年的心中,那是一种期待,又是一种渴望,还有一份惊喜,也是一种忐忑不安,于是,他加快了寻找棺戒的步伐,他心存信念。
话说牧竖与诸位小兄弟们分别后,驾着天魔嫉便来到这金桥岛上。在这岛上,也有飞禽,也有走兽,却是金雕,双角犀鸟,蓝耳翠鸟,红脚鲣鸟,蜂猴,四爪陆龟,黑叶猴之类,与那分合岛自然两个世界。
或许,牧竖的金桥岛之行是众兄弟中最是鸟语花香的一个岛屿,起码这里没有太多大型的凶禽猛兽出没,也许这只是一种表面现象而已,也不足为奇。
牧竖先安置好了飞摩便开始徒步穿过丛林。这里的灌木有高有低,有茂盛的三珠树,叶皆为珠。也有隐匿的不死草,三草覆活,使人长生。诸如甘华,甘柤,龙肝瓜,四味木等,都是牧竖从未见过的稀世奇草,看上去奇形怪状,身在其中,闻沁心脾,爽澈惬怡,令人好生流连。
这座岛分合岛大小差不多,牧竖抬头看看天上,灰暗幽蓝,有几只棕颈犀鸟在上空盘旋,牧竖发觉这里没有一丝阳光,总是呈现这样诡异的天色,根本没有太大变化,让人提不起精神。牧竖强撑着身体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牧竖禁不住骂了两句:“真是可恶的灌木,真是可恶的野草。”
再看牧竖的脸上早已被划出了两道血痕,也不知道是何时划的,也不知用什么东西划破的,他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划破的地方,有些雪渍已经结了痂了。
在牧竖的不远处,早已有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上了他,而他却浑然不知,因为它的听觉异常的灵敏,金桥岛上任何的虫鸣鸟啼,它都听的一清二楚,且能确定发声的具体方位,这就是它神秘的地方,他已经陷入了对手的视野。
它的眼睛是蓝色的,全身泛着银白色的光芒。
突然,牧竖的火龙神剑自己抖擞起来了,发出了“嘶嘶”地声响,牧竖一愣,暗道:“难道附近有怪兽不成,我要小心提防才是。”
牧竖并没乱了方寸,还是一如既往地向前走去,他要选择一个好地方,对于一个法力高强的魔法师,必须要有一个能施展魔法的场地,因为这不是在逃避,隐藏,寻找障碍物等等。
牧竖并不害怕,虽然他孑然一身,却心存正义,善良,这就是百毒不侵的法宝,更何况,以牧竖的魔法及众多的法宝,就是像东野那样阴险毒辣的巫师,想要一下子把他干掉,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在为即将的斗法准备有利的时机。
转眼间,他来到一个空地,说是空地,只是相对来说,这里也是一片怪石,枯木,烂树叶子,踩上去,“沙沙”作响,听上去,也是让人心生涟漪,忍不住瞧望。
牧竖等了片刻,那怪兽似在跟他捉迷藏,久不现身,火龙神剑也抖个不停。牧竖说道:“出来吧,躲躲藏藏,算是什么?”
周围静的出奇却无声响。
牧竖又说:“今日牧竖来此,并无意打扰贵宝岛,实属救人心切,只愿求得一物,以便救悬之急事。”说完,又过了一会,从林间走出一兽,只见它四肢像象,狮子尾,上半身象马,头上生有一黑色螺旋纹的角,蓝眼睛,全身雪白,此灵物冠名独角兽,是这金桥岛的守护者,它也是狄斯的棺戒持有者,那戒唤个“海明”。
闲言少许,且说牧竖一看便先是吃了一惊,暗道:原来就是它一直尾随身后,看样子,这是一个十分凶猛的怪兽。
正发愣间,从那独角兽身后又走出五六只叫不上名字的小怪兽,像野猪,却有鹿的脚,脚不是四肢,而是三肢,长着一个青色螺旋的角,却是很短小且粗实,就姑且叫个四不像吧。
牧竖施礼说:“神兽先生,牧竖有一事相求,望能谅解。”
那独角兽虎着脸,高傲地说:“为何要我谅解?”
牧竖说:“我的父王母后被困在时光的虫洞里,特来向神兽借的棺戒一用,故说谅解。”
那些四不像似犬叫了几声,独角兽心里吃了一惊,心说,他是大天神派来的人吗?那还说借用,这分明不是大天神的人,说借是好听,说不好听就是抢,我能让他抢走天庭上的东西吗?
看来,这是一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毛贼罢了,打发他走算了,想到这里,只说道:“我不管你的父王母后是谁,我也不管你是谁,再告诉你,我也没有什么棺戒,哦,棺戒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牧竖听后盘算了一下,这独角兽并不打算借棺戒用了,便装糊涂,一问三不知,想打发我走,这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不借那只有抢了。
牧竖打定了主意,说道:“神兽先生,竟然你理解我的苦衷,不打算借棺戒一用,我只能是得罪阁下了。”
独角兽一笑,说:“好呀,看来,你这小子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既然这样,那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岛主的厉害。”
说着,独角兽一发力,说声“招法”,只见那头上的犀角像一个发射闪电的源头,顿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道电掣,从牧竖的头顶直撒了下来,牧竖偷眼观瞧,只见天空之上,犹如一张法网从天而降,那网不是由藤蔓联结成的,也不是几根绳锁编织成的,它是由千万道闪电光束组成的四维空间。
牧竖说声“来的好。”牧竖右手一抽宝剑,拿在手中,跳步闪身,举起火龙神剑直劈向那闪电网。
当年,火龙神本墨尔?那拉达瓦耶在巫桥大战时曾使用过此剑,大败了入侵者米塔尔?迦那丹尼斯,所以说,这火龙神剑是一把正道之剑,因剑的主人善恶而发挥剑魂的价值。牧竖本有善良的心地,完全可以驾驭这把火龙神剑,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可谓如鱼得水,互为势力。
再看牧竖,使了一个魑魅劈法术,一道孤魂波又劈向了那坚不可摧的闪电网,于是,一人一灵便斗法在一处。
今日,牧竖发现这把火龙神剑太适合自己了,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得心应手,可是,这独角兽实在难缠的很,牧竖是汗流浃背。而独角兽好不到哪里去。这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强大对手,想把牧竖打倒在地,那也是不可能的。
独角兽正在犯难之时,牧竖突然一个闪身跳出了圈,令独角兽不解,趁机休息,说道:“娃娃,为何停止斗法?”
牧竖不禁气喘吁吁,说道:“一直僵持下去也分不出个胜负,你还有什么本事拿出来,让本王看看,有没有?”
独角兽说:“呵,人不大口气挺大,来来来,我们接着斗法。”
牧竖说:“怎么个斗法?”
独角兽说:“你说,本岛主奉陪到底。”
牧竖说:“我有一个阵法你敢不敢破?”
独角兽一笑,说:“莫说你有一个阵法,就是有百个阵法,本岛主也不惧。”
牧竖说:“好,说的好。但是你若破不了我的阵法,你该当如何?”
独角兽说:“我若破不了你的阵法,我愿把棺戒借你一用如何?”
牧竖拍手说道:“一言为定。”
独角兽反过来又问牧竖,说:“我若破的了你的阵法,你又当如何?”
牧竖说:“你要破的了我的阵法,你说怎样就怎样?如何?”
独角兽哈哈大笑,说:“娃娃,可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了。”
牧竖说:“你就别废话了,来吧。”说着,牧竖把宝剑还鞘,整理一下衣服,心说道,中砥魔杖的魔法对付这亡灵魔法绝对要吃亏,我只能使用师祖传我的洪范魔法,但是心里又没底,毕竟这是第一次使用洪范魔法,唉,不管他了,输赢在此吧。想到这里,牧竖亮好架势,合手分指,念念有词,临结丹早已入了牧竖的肺腑,一个是印,一个是咒。咒分九个咒语,便是冷秦疑心咒、用琴瑟心咒,咏激结心咒、容是金刚咒、两期然心咒,句喻爱心咒,下象出心咒,物天心咒,西行事心咒,态会心咒。印有九个手印,即是峨峨印,公孙翩翩印,秋歌印,冬歌印,盘旋印,射马印,突兀印,雕龙印,梅花落印。
良久,牧竖摆好了阵势,说道:“来吧。”
只见那独角兽的四肢踏了几下大地,顿时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它把头压低了些,运足气力,说声:“蓝色晟奇。”
刹那间,两束蓝色极咒之光从独角兽的双眼中喷射而出,那力量足以摧毁整个金桥岛,直射向了九个牧竖。
顿时独角兽有些大吃一惊,刚才明明是一个人,现在怎么突然变成了九个人。
俗话说,覆水难收。因为独角兽用力太猛,几乎把所有的亡灵之法都用在了这两束极咒之光上,即便是独角兽能打中任意两个牧竖,却也是幻影而已,然而牧竖发出的魔法阵却是九个牧竖之法,这也是脊梁为牧竖在面对强敌时而打造的特色魔法。
既然独角兽已经无力回天,接下来便该轮到牧竖反击了,而后果便是独角兽会因魔法惯性而失去重心,然后极咒之光会把独角兽的双目刺瞎,甚至脑浆崩裂,所以无需牧竖再施法,它自己都会死于非命,但是牧竖并不知晓,他还是打算要再施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的林外有一个声音高喊道:“快给我住手!”
话音一落,只见一钟馗之盾直飞到了独角兽的面前,同时,牧竖用眼角余光发现从东南方向有一不明之物向这里袭来,他连忙收法定势,可是就是这样,他还是似碰不碰那钟馗之盾,只听见“咚”地一声巨响,那盾直接没入了一块巨石里,火星四射,仿佛一块铁碑卡在哪里,不时发出“嗡嗡”地声响。
再看独角兽,一下子马失前蹄,跪在了那里,嘴角渗出了血迹,顿时动弹不得。
正在这时,有一老者从金桥岛上飘落下来,只见他身高七尺有余,不瘦,身穿一袭绣无极的灰长袍,外套一件暖色面的乳白色对襟无袖衫子。脚着草鞋,手上握着一只长杆毛笔,犹如一个烟袋锅子一般。
往脸上看,面如冠玉,鼻直口方,尤其一双清澈无尘的眼睛充满了沧桑往矣的世事沉浮,这人便 是一子悟道即吴生,人称神笔吴道子。
道子走到独角兽近前,蹲下身说道:“你这畜生,让你去金桥帮我取几片三珠叶,你可倒好,跑到这里跟人斗法来了,回去再我不好好收拾你。”
说完,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走到了牧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娃娃,你刚才使得那是什么魔法?”
牧竖见面前这位老者说起话来彬彬有礼,对刚才训斥独角兽的语气看来必是一位神仙级别的人物,见他问话,牧竖答道:“洪范魔法。”
道子又问:“你这洪范魔法是谁交给你的?”
牧竖答道:“我师祖交给我的。”
道子点点头,问:“你见过你的师祖吗?”
牧竖有些疑惑,见面前这位老者为何对自己的事这么地好奇而好奇,说:“老先生,为何你问我的师祖,难道你们认识吗?”
道子点点头,之后叹息道:“八十年没有见面了,不知他现在可好?”
牧竖惊奇地说道:“八十年?八十年前你们认识吗?”
道子似有感伤地说道:“何止认识,那是我的我的授业老师。”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猜想,你的老师是不是叫摩诃罗摩?奈都呀?”
牧竖点头称是,说:“这样说来,你就是我的师伯了,对吗?”
道子点头,说着,牧竖撩衣跪拜,说:“师伯在上,徒侄给你磕头了。”
道子忙向前说道:“徒侄快起,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说着,牧竖站了起来。
又说道:“徒侄,你为何跑到波斯慕来了?”
牧竖便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道子听,真是说者伤心,听者痛心。
道子说:“好孩子,苦了你了,师伯相信你经历了这事以后,你定会成长很多的,从而懂得人生有悲欢离合的道理,苦尽甜来吧。”
话不絮繁。道子把海明棺戒拿给了牧竖,并同时赠与他一杆黄老道玄神笔留个纪念。
临行前,道子说:“此神笔,能画忠奸,善恶,希望和爱。”
牧竖和师伯洒泪分别,然后驾驶天魔嫉飞向了下一个岛:天旋岛。
先暂且不表牧竖去天旋岛与蒙大拿会合的事,咋们看看神庵萧虞子正在干什么?他是怎样面对沙尘暴岛上的恶劣天气的?可想而知,这不是跟一个对手交恶的事,而是与天斗法,较量意志的事,这也是萧虞子为何使胭脂去死神岛的初衷,或许这是出于一个男性的本能的反应,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当然,也只有萧虞子深谙其中之理。
话说萧虞子辞别了众小,便乘天魔嫉妒来到一个非常罕见的荒岛上。说是荒岛,是因为这里常年降水量不足,导致地表变的极其的干燥,寸草不生。
一眼望去,除了浑浊的空气,便是漫天的沙尘,连一只小虫子都不见踪影,可见,这里是多么空寂,萧条。
萧虞子的心里十分纳闷,在这里,难道真的没有一个野生物种生存吗?
答案是否定的。大自然是公平的。它可以降福以恩赐,也可降祸以惩罚。
又有句话说:“一扇门关闭,另一扇门必然打开”,这是大自然界里的法则。
其实,这个岛上生有一种食尘兽,顾名思义,就是靠吃沙尘为生,便是那四耳天猿,它便是沙尘暴岛的霸主。主守棺戒:龟呈。
平日里,这个家伙最大爱好就是吃大餐,睡大觉。也正因为如此,四耳天猿生有似黑塔一般的超强肉盾,钢筋铁骨,能瞬间让对手彻底崩溃。
也正因为如此,萧虞子在岛上百无聊赖地度过了两天两夜而一无所获,有一种巫师无用法之地的感觉,他十分的苦恼,他打算,如果再过一天还是这样空空如也,那他就决定放弃这座鸟不拉粪的绝迹岛,以后也不要再叫什么沙尘暴岛了,免得使人耻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