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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四十八岁的房永贵比一般人个子都低,从侧面看他时,他的身体弯曲的就象是一张饱满的张力十足的弓,虽然这张“弓”从来没有射出过一支伤人害人的箭,但仍经年不辞劳苦的弯着。因为腰伸不直,和人说话时他经常不由自主的要使劲的往上仰着脸,由此他的眉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房永贵是许州人 ,他十岁时父亲吸大烟把家里的地全输光后吞大烟死了。他十四岁时母亲也死了,之后,唯一的姐姐跟着一个游乡的年轻货郎离开了家。姐姐像是终于脱离了苦海一样匆匆离去,以后就再无音信。十四岁的房永贵从此就茕茕孑立于天地之间了。后来经人介绍他从老家许州来到了北舞渡,给竹器店的老板李宝泰做了学徒。

俗话说“徒弟徒弟,三年奴隶”,意思是头三年里当徒弟的职责就是给师父家当牛做马,是不能指望从师父那儿学什么手艺的,可房永贵从到师父家开始给师父师娘倒尿罐洗衣打杂到师父开始教他学手艺,只用了两年时间。

那年他十六岁,在师父家吃了几天饱饭之后,十六岁的房永贵像小树苗吸足了水一样的忽然开始长个儿了,他的身板挺直,活像一棵在暴雨里也依然身姿笔挺的小杨树。他寡言,勤快,爱干净,到师父李宝泰家整一年了,手脚勤快从不偷懒,屋里屋外叫干啥干啥。

他对师父师母毕恭毕敬,对师父的两个女儿也毕恭毕敬。

师父还算是喜欢他,喜欢他的因素中航占很大成分的一条是,他饭量不大,而且不吃肉。

房永贵的师父李宝泰像一把黑色的大肚子紫砂茶壶,矮,胖,且黝黑发亮。他和紫砂壶的差别是紫砂壶往外倒的是茶水,他往外倒的是各种牢骚话。

李宝泰的长褂晾在竹竿上时,常让人误以为那是中间粗两头细的某种物件,而不认为这是一件衣裳。他的手又粗又短,在竹刺和鲜血的磨砺中锤炼成了结着厚厚茧子的两只铁掌。房永贵常常惊诧于师父短粗的十个手指在竹篾中穿梭时灵巧如在百花中翩跹起舞的花蝴蝶,而那些扎手的竹篾从师父指间剌过时仿佛成了柔软的柳叶,任人随便编织却对那双铁手一丝一毫也奈何不得。

李宝泰特别的爱吃肉,却特别的不喜欢别人爱吃。

李家通常两三个月里头有一两次吃肉解馋的时侯,上肉菜时,李宝泰的老婆刘氏总是双手高高的端着盘子从火房走出来,她那双原本走路就慢的小脚此时好像更加蹒跚起来,她几乎是一路挪动着把菜端到了饭桌上。似乎只要她的手敢稍微的抖上一抖,就会把盘子里勾人的肉香抖丢几缕。

房永贵知道她的格外经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上一次有肉菜吃时,刘氏上菜时不小心被门槛拌了一下,虽然没摔倒,可是盘子一歪,洒出点肉汤来,李宝泰气的抬手就是一巴掌:“奶奶的,生儿子生不出来,糟蹋起老子的东西你倒是不心疼!”

他层层老茧包裹着的手在刘氏的脸上留下红艳艳的几个指头印,那几条印子立刻就肿了起来。

肉菜放在李宝泰面前时,他通常会不管不顾狼吞虎咽的吃上一阵子,直吃的满下巴都是油,盘子也快见底的时侯,他才示意老婆和女儿也吃上几口。刘氏和那两个女儿也只有在这时才敢伸出筷子。

她们通常迅疾又识相的夹上一片肉,放在嘴里小心的慢吞吞的咀嚼着,就再也不夹了,而李宝泰这时脸上的表情也总会有些复杂。他用有些挑剔又有些厌烦的目光看看两个女儿,再狠狠的瞪上几眼李刘氏,油乎乎的筷头戳着她的脑壳,几乎要插进低眉顺眼的李刘氏的脑门里去,咬牙切齿的说:“呸!奶奶的,瞅瞅你那丧气样儿!黑心烂肺的死老婆子,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这辈子算是绝后了呀!打不死你都算你命大!奶奶的!”

骂够以后,他再风卷残云般的把盘子里剩的肉一扫而光。

房永贵不知道师父的奶奶活着时对师父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能够在她死后多年,她的孙子还能一天几十遍的念叨她。

到这个家快一年时,有一次,李宝泰在吃饭吃到最后,盘子里就剩最后一片肉时,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蹲在远处墙根下吃饭的房永贵。他看了房永贵好一会儿,又想了想,从盘子里夹起最后的一片肉,扬声豪气的高喊:“永贵,过来!吃个肉!”

他筷子上稳稳的夹着那片肉,脸上满是被自已的仁慈所感动的微笑。

谁知房永贵低声却清晰的回答说:“我不吃。”

“不吃?我让你过来吃肉的呀。”李宝泰先是吃惊的翻着眼看看房永贵,又看看肉,他感觉自已应该是没有听清楚。

“不吃。我不吃肉。”房永贵说。

“你不吃肉?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不吃?”李宝泰怀疑的问。

房永贵瓮声瓮气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我的胃降不住,不吃。”

李宝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看筷子上那一片油汪汪的粘着一粒葱花的肉片,感觉自已的这个徒弟挺有意思,他难以置信的说:“奶奶的,世上居然会有你这号人?咱家可也是好几个月才能吃上一回呢,你不吃可真没有了,别后悔呀?”

他以为徒弟是不好意思吃,他仍满怀欣喜的等着徒弟流着哈喇子跑过来感恩他百年不遇的慈悲。

可房永贵仍然头也不抬,以实际行动表明了:“我真不吃。”

李宝泰有些失望的自已把那片肉吃了。

房永贵确实是不吃荤的,小时侯长年累月的饥饿让他的胃不仅接受不了太多的食物,也接受不了肉类的腥膻刺激。他曾在自已好容易攒了一点钱的时侯去买过卤肉,本来想着开开荤,痛快淋漓的大吃一顿,可实际上不仅他的鼻子闻不了肉的气味,胃更接受不了肉的油腻,捂着鼻子吃下几口后胃便开始翻江倒海。从此以后他彻底对肉食失去了欲望。

李宝泰表面上看有些尴尬,实则心里乐开了花。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可他偏偏收了一个干活不惜力吃的又少的好徒弟,还不吃荤腥,那按规矩师父过年时要给徒弟的那副猪下水岂不是也省了?一副猪下水也得一二百文钱呐。

李宝泰瞅着房永贵,快活的想:“奶奶的!这么好的徒弟不好找啊,偏偏让我给遇上了。”

平日里李宝泰的话并不多,当别人热火朝天的议论什么湖广总督张之洞向朝廷提议给大清朝修铁路啊,什么比利时老毛子取得了京汉铁路修筑权啊,这种时侯,他通常都会不耐烦的嚷嚷:“他奶奶的,修铁路?铁做的路?那夏天就不用在家烧火做饭了吧,铁在太阳底下晒的烧屁股,直接去铁路上炒菜都行了!啥老毛子?还啥比利时人?关你们屁事呀?连人家一根毛都没瞅见过,还瞎球操心。那啥铁路关你们屁事,能修到你家门口不?你连影儿也见不着,也味儿都闻不着!挣钱不多,操心不少!奶奶的。”

李宝泰除了烦恼生意是否兴隆,就是为没有儿子而烦恼,他认为的世界就是以自家小院为圆心向方圆辐射几十米那么一个范围,此范围之外的通通不值得关心。

他也很少搭理默不吭声的房永贵。他和徒弟肢体交流最常用的方式,是他五指相握,用中指稍长出来的骨截狠狠的凿徒弟的脑门。

李宝泰粗大的骨节像个铁榔头,凿在头上生疼生疼。活儿干的不好,凿;来买主了没及时招呼,凿;从李家仨女人手里接递东西不小心碰了女人的手,更要狠狠的多凿上几下。所以房永贵脑门上被敲出来青疙瘩是常有的事。

可是房永贵从来没恼恨过师父。师父收留了他,让他有地方睡觉,有饭吃,师父就是他的恩人,挨打是他自已做的不好,不怨师父。况且他从内心喜欢竹子,喜欢竹器,喜欢他学的这门手艺。他喜欢竹子青绿的颜色和清凉凉的气息,喜欢竹篾打磨光滑后在手中挑压交织而成的千变万化的图案。

他有时幻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已有了家,一定要打扫的干干净净,还要在院子的墙边和窗下都种上竹子。有月色的夜里,温上一壶酒,坐在窗下看竹影婆娑,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按规矩,女人们不能和自家男人以外的男人说话的,自家的徒弟也不行,房永贵的师娘和她的两个女儿也不例外。她们娘仨也深知李宝泰对她们的不待见,不仅很少和房永贵说话,连白天坐在屋子里做女红时也很少大声说笑,只偶尔的低声说些什么,走动和说话时发出的淅淅索索的轻微响动活像屋里不是有人,而只是有几只老鼠。

房永贵是孤独的,白天的时光通常都是在斧子劈开竹子的“呲呲”声和刨子刨木头的“嚓嚓”中度过的,他浸泡在竹篾和刨花的清香里,经常一天也没有人和他说上几句话。有时太长时间没有说话,他会觉得自已嗓子发紧,神思游离,他甚至怀疑自已会不会在某一天再也不会说话。

有些人来到世间是为了享福,而有的人生来似乎就是为了经受磨难。房永贵常想,自已活在这个世上也许只是为了品味孤独吧。姐姐走了之后,仿佛是永远消失了一样再无消息,他不知道姐姐是否会像他一样,也会偶尔想起自已。可是回想姐姐离开时狠心的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一个铜烛台塞进包袱里,头也不回的离开时的背影,他知道姐姐大约是不会再想起他了。他不恨姐姐抛下他,穷困潦倒的生活消磨掉了亲情的温存,姐姐也只是想活下去。

如今,他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关心和在意了,如果有一天他骤然死了,恐怕连个装腔作势为他哭上两声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些时,小小年纪的房永贵心中总会无比的凄凉。

房永贵的师母刘氏又高又瘦,面色暗黄,活像冬季失了光泽的细长竹竿。刘氏成年累月的努力着想生个儿子出来,可却一直生不出。不到四十岁的她形销骨立,头发已经掉了大半。李宝泰极吝啬,只在打骂刘氏时慷慨。所以刘氏稀疏的头发一大半是愁掉的,一小半是李宝泰打她时给薅掉的。她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偏方,说是吃爬叉可驱体寒,治掉头发,就让房永贵不干活时去城外给自已捉爬叉。

所以房永贵那年从夏至开始,每晚都出城到河岸边的树林里去。

爬叉其实是蚱蝉未脱壳的幼虫,长出翅膀之后就叫知了了。每年夏至前后到立秋前后是捕捉的最佳季节,这个差使对房永贵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并不是难事。

每天晚上,手里拿着裹了破布蘸了灯油的火把和一支竹竿出门时的房永贵眼睛里总有一些灵动的水光,和他平日里木头一样傻楞楞的样子有些不同。他喜欢手里拿着火把和竹竿走在城外暗香浮动的树林里,一个人走在夜色深沉的树林中,他不禁不觉得孤独,心里甚至有些隐约又莫名的欢喜。

那天晚上,晚饭后他又照例出城去捉爬叉。

北舞渡镇的灯笼刚刚点起来的时侯,房永贵耷拉着脑袋出门了。没有人知道他将进入一天劳作后最快乐的时光。他走过牌匾林立商号云集的中山大街、坊子街,走过青楼的姑娘们睁着慵懒又迷茫的眼睛木然的凝视着匆匆走过的每一人的顺成街。走到左翼街时离城门就近了,他的脚步也开始轻快起来。

中午下了一场暴雨,空气中还留有一丝夏天的雨水特有的土腥气。天边的晚霞还未完全散尽,几缕绛紫桔红的云霞依依不舍的和将要入夜的天空做最后的缱绻。

出了城门,路上仍有络绎不绝的车马船工,刚刚下船的货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运到货栈去。因舟车劳顿而满脸疲累的货主和伙计们有些奇怪这个相向而行的年轻人这个时辰了为何还要出城。

雨后的夜晚正是捉爬叉的好时侯。树杆上,泥土里,认真寻找的话一个时辰房永贵就能把师娘给的布褡裢装满。松软的土地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小洞,把洞口扒的稍微大一点,再往深处掏,基本上一掏一个准。

师娘通常把爬叉洗干净了放到碗里,撒入盐,腌上一夜,第二天在锅里倒上点油用小火炒,炒到爬叉的爪子都松脆的掉落下来,爬叉变成金灿灿的小肉球时就能吃了。这东西有股子古怪的香气,房永贵闻见就想吐,但师娘和她的两个女儿却对着一碗爬叉肉,头顶着头吃的满嘴流油。房永贵不知道她们是平日里没肉吃太馋了,还是真的相信那东西真的治掉头发。

房永贵这天晚上走进树林里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沙河的河水在夜晚静静的毫无波澜的流淌着,月亮升了起来,却是又瘦又黯淡的上弦月,淡淡的月光除了给树木涂上一层淡淡的清辉让人能稍稍看清它的轮廓之外,四下里全是黑洞洞的。玉簪花在夜晚盛开着,星星点点的开放在河岸边的青草中,白色的花朵晶莹明亮,即使在夜色中也能隐隐看见。它们在风中轻轻的摇曳着,芬芳馥郁的香气随着夜风传的很远。

而白天里火红火红一簇簇开满河岸的十姐妹花,一到晚上却合上了,仿佛是它们样貌太过轻佻招摇,又没有沁人的香气,配不上月光的皎洁和纯净,所以夜才隐去了它们张扬的颜色,任她们在夜风中幽幽哀叹。

这空荡荡的城外并不比师父的家更让他觉的冷清,相反,哗啦啦在风中起舞的杨树柳树和遍地的夏枯草更令他感觉亲切。知了白天可能是叫累了,此时有一搭无一搭的低低叫上两声,满地的玉簪花是那么的耀眼,还有草丛里蛰伏着的红娘子和蝼蛄们热闹的叽叽咕咕着,比白天在师父家还热闹,让房永贵觉的他并不孤单。

每当这个时侯,他脑子里都会想起遥远的许州的那个家,想起母亲活着时穷困但却温暖的生活,想起了白天干活时竹刺扎进手指时的疼痛和不知道明天是什么的渺茫的末来.....

房永贵在火把的照耀下看见前面一棵树的树杆上居然有七八只爬叉,他赶忙走了过去。可是到了跟前才发现那棵树极高,可手里拿的竹竿太短,根本够不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助跑之后使劲的向上跳起来,可仍然够不着。肥大的爬叉都在高处的树干上安然无恙的趴着,房永贵不禁有些恼火。他把身上的褡裢和手里的竹竿一扔,身手麻利的“蹭蹭”几下就爬上了树。上去之后,房永贵直起身来,很有些得意的一手持着火把一手去捉近在咫尺的那些爬叉。可他忽略了雨后树杆的湿滑,刚站直身子,脚下就“呲溜”一滑,他在半空中惊慌失措的挣扎了几下之后就从树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下去。

房永贵在落地时好象听见自已身体的某个部位“咔嚓”的响了一声,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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