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感情的升温也许只是在一个瞬间。
一个很小的举动或是一句能够触及到心里的话,可能便会敲开一扇尘封很久的心门。
总之在穆诗诗心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瞬间,就突然让她觉得也许她是应该好好的去重新认识一下这个男人,甚至她有想跟他再近一步的冲动,只是这样的冲动暂且只留下了掌心的温度,再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第二天,他们便离开了红头镇,以后的几天依旧忙于铺子上的事情,想着弘瑾这家伙出身显赫,无论是在皇城还是豫安城都是一个享福的公子哥,如今搬到塘县里,就是天天跟着她为了铺子上的事情来回折腾,他倒是一个累字都不曾说过。
左右这些铺子的进度都差不多了,两个人才迅速得回到了塘县,离开了差不多快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穆诗诗和弘瑾都没想到,在塘县竟然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穆诗诗是千使唤万使唤了才把弘瑾留下了药铺,自己一个人到了塘县,听着凌儿跟她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气不打一出来,手往桌子上一拍,“这个祝千雪和姚惜柔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要明着比咱们无话可说,怎么能想出这种阴招来?老太太不是说要彻底调查吗?有没有给你一个交代。”
萧凌儿摇摇头,“这件事情没有落到我的头上,最多对于梅家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老太太自然是希望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更何况,不用调查也能猜想的出这件事情和那两个人脱离不了什么关系,一味的查下去,不是陷了梅家和祝家两家的和气,便是再让梅家起了波澜,老太太这个年纪了,原本顾及的东西便很多,自然是不想这么做。”
“那也不能由着他们胡来啊,若不是小琴偶然遇见了,机警才把你挡了一难,否则真不知道事情落到你头上,会成了什么地步。就算现在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去了,但不彻底解决,有了这次一样还是会有下一次。”穆诗诗是想着都觉得有些生气。
“梅承安也是的,我离开塘县的时候就交代过让他好好照顾你,就是看在他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这才放心和弘瑾一起离开的,哪想到就在梅家发生这种事情,他再怎么说都得负责起责任来。”
“下迷药陷害通女干这种事情做的太大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对方有这么大的胆子,无以避免。”萧凌儿没有一点怪梅承安的意思,“何况因为这件事情,他执意对付祝家,现在,梅祝两家之间的关系尴尬得很。”
“祝家怎么了?”
萧凌儿想着,也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报仇雪恨这种事情听上去很爽,她也一向是一个锱铢必报的人,从来不肯吃一点亏。
只可惜她知道自己现在身份不一样,万事便总是想着周全,但哪里想到在这件事情上,承安比她更不冷静,丝毫不顾梅家和祝家之间世交的关系。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和祝千雪脱离不了关系,那天她尚且不住在梅家,第二日却来得那么早,还带着人起来抓女干,话里句句都把罪状推到我身上,承安没打算那么轻易放过她,半月时间内在祝家的生意合作上使了个绊子,祝家接连失了两桩大生意,还全都是折在了祝千雪手上,前几天祝千雪被祝老爷大骂了一通,差点都要把她赶出了祝家大门,这件事整个塘县人尽皆知,如今的祝小姐也不知道在哪儿发脾气呢。”
“她活该!”穆诗诗翻了个白眼,总算是消了些许气,“梅承安这么做,也还算有点良心。”
“你才活该!你全家都活该!”穆诗诗的话音才刚落了下来,一旁便响起一个声音,十分尖锐、骂骂咧咧,差点快要将她的耳膜刺穿了。
萧凌儿和穆诗诗朝着那头看了过去,穆诗诗的白眼立马到了天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祝家大小姐居然就到了她们身上,看样子气势冲冲的,明摆着是到药膳堂来找她们算账了。
穆诗诗冷哼了一声,立马站了起来,“怎么,祝大小姐,在梅家没讨到什么便宜,就要到这里来丢人现眼吗?”
“你是谁?给我让开,我跟你没什么话说。”祝千雪只当没看见穆诗诗,朝着一旁的萧凌儿看了过去,满脸的脾气都快要溢了出来,“萧凌儿,你实在是太过分了!那天在梅家,我不过就是落井下石的说了你两句,你若是不做出那种事情,我又哪里有机会可以落井下石,你凭什么把所有责任都怪到我的身上,还抱负在祝家的头上,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不过是落井下石?”穆诗诗冷哼了一声,“好一个落井下石就把你的责任全都打发了过去,你可知道这件事情陷害成功凌儿会是怎样一个处境?”
“我管她是什么处境,原本就是她自己淫乱不堪,明明那个下人是亲眼见着她走进长生房间里去的,也不知道你们背后到底搞的什么鬼,最后居然换成了萧小琴,明明这件事情是你们有错在先,侥幸逃脱罢了,竟然知错不改,却还要怪到我的头上,陷害我们祝家。”
“到底是谁在这儿知错不改?”萧凌儿也有了些许脾气,原本给了祝千雪一个教训,是想着她能够适可而止,不要再想出这种下三滥的主意,可谁真想她不但没有悔改之心,却居然还要跑到这儿来羞辱。“你以为这件事情真的没有证据吗?我后来可是去我和长生的房间里查过的,我们两个的房间里都有同一种熏香,这熏香原本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它的香味再加上那天晚上喝的酒,却是极易让人浑身无力容易昏睡过去。而那天的晚宴我原本是不打算喝酒的,这喝下的第一杯便是你敬我的,你还说这些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若真做这件事情和祝千雪没有关系,那也太巧合了。
萧凌儿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偏偏问题就出现在熏香和酒里,偏偏那个时候祝千雪就是要向自己敬酒,偏得那日的晚宴,把长生小琴和婆婆找来,让他们在梅家留住的人也是她。
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让她怎么能不去怀疑这件事情和祝千雪有关。
只可惜若不是看到梅家和祝家是世交的面子上,若不是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老太太为难,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祝千雪该承受的远远不止如此。
“祝小姐,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穆诗诗也跟着开了口,“你敢以你祝家上下的性命发誓这件事与你无关吗?原本塘县里一直风平浪静,可前阵子无端端的便冒出了凌儿和长生之间的风言风语,说得绘声绘色,敢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我后来也派人查过,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指向你,不过确确实实有人知道,这最先风言出来的地方,就是你祝家的仆人!”
从当初的风言风语,到晚宴那天发生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跟祝千雪有关,若说与她没关系,谁都不会相信。
只是萧凌儿和穆诗诗还是没有想到,事实和证据都已经摆在了眼前,祝千雪却居然还是要抵赖,摆出了一副无辜不信的模样。
“不可能!你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赖在我的头上!我承认,那些风言风语的确是我让人传出去的,可是萧凌儿,若你事情真的做的如此干净,又怎么会让我有可乘之机,毕竟你身为梅家人,却日日留宿在外,与苏家那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走得如此亲近,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也承认,让老太太把苏家的那几个人找到晚宴上来,的确是我的主意,我就是想让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在众人面前露出马脚,我只是没想到你们装的这么深罢了。但是我告诉你,我才不屑用这种在酒里下药的下三滥方法,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脸面?那一日若不是我母亲开口,我才不会陪你喝上一杯,如今想想都觉得恶心。说到底,不过就是你们的女干情被人发现,把萧小琴推出来挡难,这一次逃过这一劫是你们运气好,如今竟然还要反过来倒打一耙,把所有事情都怪在我的头上,还陷害我祝家,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表哥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祝千雪咬紧了口风地不肯承认,萧凌儿也懒得多跟她啰嗦,“既然今日你不是来道歉的,那也不必多在药膳堂呆了,这儿不欢迎你。而且、我奉劝祝小姐一句,切莫再在我和承安身上打主意了,否则的话就不仅仅只是生意上的一个小教训罢了,梅祝两家虽然是世交,但若是祝家起了二心,这关系、便由不得你们祝家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