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闻言,顷刻卸下“疯千斤”大法,恢复了本态,恨恨道:“你小子还认得师父!都不是骂贼婆娘了吗?!”
“你真的是我师父?!”
“当然!风千金、疯千斤、分千金,试问天下能有几人?!”
果然是长时销声匿迹的风千金!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恕徒儿无礼!”云鸥惊喜,纳头便拜!
云鸥希望这么一跪,风千金就会不计前嫌,让其站起来!想不到,风千金睥睨着他,冷冷道:“跪着吧!好好反省!”
“好吧!跪在师父面前,也不是啥倒霉的事儿。”云鸥暗忖,又想急着揭开心里的诸多疑团,于是就一股脑儿相问道:“师父,难道,您掌握了易容术?太难以置信了!然后,您刚才的两种声音,怎会如此天差地别?还有……”
风千金冷眉怒目忽然舒张开来,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她开怀大笑道:“徒儿你起初真的认不出我了?哈哈哈,我这仅仅是恢复了几成美貌而已!我捏着嗓子跟你说话,就是不想让你听出是我,想借以检验下自己的还颜术最近练得如何。看来,妙不可言!小试成功了!哈哈哈哈!”
云鸥大拍马屁道:“啧啧!师父您果然原本佳丽,不愧为千金小姐,大家闺秀……”
“拍下师父的马屁,合情合理,何妨?”云鸥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一直很同情风千金的遭遇。当然,他也打在内心叹服这神异的还颜术。毕竟,几十天前在仙都遭遇到的风千金,那简直就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乞婆!
风千金忽又莫名其妙地打断了云鸥的肉麻话,封嘴道:“贫嘴!闭嘴!”
“可是……”
“可是,你可以放屁!”
云鸥尴尬道:“这,师父您不怕臭屁?!”
“有屁快放!”
云鸥只好讪讪道:“师父,说起来,我们师徒一场很不容易,我们上次在仙都原本好端端的,可这次……”
“这次我怎么了?只是把你扔进水里想让你清醒清醒,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师父,是不是我做错了啥,让您老人家生气了?生气,对身体可不太好呀。”
“明知故问!”
“还请师父明示。”
“难道,那个洋妞,还有另一个傻大妞,没告诉你?!”
“噢,对对,杰西,依心!她们说你从杰西手中抢走了摄心剑!所以,我知道摄心剑在师父的手里,心里就一直很放心。”
“什么抢了!是帮你夺回!你别避重就轻!重点是,你居然与那什么麻婆婆厮混后,很快就又勾搭上那洋妞与大傻妞!你个风流鬼,我呸!”
风千金边说边就要朝云鸥呸口水!
云鸥慌忙双手抱头,求饶道:“师父,你现在又不是在施疯千斤大法,不需要喷口水呀。”
风千金怼道:“你放了那么多臭屁,我不可以喷口水回敬你一个?”
云鸥心忖,师父虽然已经还颜不少,可行为还是有些怪诞乖张,便不再计较,回归主题道:“师父,原来您对我误会已深!我跟那三个女孩,根本就是清白的!”遂又一五一十跟风千金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风千金心里释然,低首扶了云鸥一把,有些愧疚道:“起来吧!干么不早点跟我说?对你这个不肖徒儿,这些日子,我可是一直耿耿于怀!”
云鸥站立而起,向风千金作揖道:“谢过师父!不过,您恰似风儿来无影去无踪,我哪有机会找您说话?”
“不是没机会!是你没心,没空!跪下!”风千金突然又叱令!
云鸥大惑不解,又不好忤逆师父,遂边跪边疑问道:“师父,我这又犯了啥罪过?”
“你瞧瞧你自己,估计在哪里厮混得熬夜了,憔悴了!结果,刚早居然在郊野酣然大睡,毫无戒备!这,可是犯了行侠江湖之大忌啊!万一有人行刺呢?!”
“啊?我那时是睡着了?你那时没有挺剑刺我?!”
“你个小兔崽子!我干么要么行刺你?我当时只是一把你揪起来扔到水里而已!”
云鸥听罢,如梦初醒,一切恍然大悟——原来当时发生的一切,大多皆是梦境而已!只是,梦由心生,自己这段时间所受煎熬、所生愧疚,皆在梦境里再现与衍生。梦魇,便由此缠上了自己。
云鸥汗颜不已,虚心道:“以后,一定要谨记师父的教诲!”
风千金让云鸥再次站立起来,却又不忘揶揄道:“你个不肖徒儿,就嘴甜,甜得油腔滑调!结果,讨得那么多女人欢心,最终却又遭女人的罪了吧!被女人搞怕了?逃?逃得了吗?以后还有得你消受!”
云鸥嗫嚅道:“是,是!我……”
“真的,杰西回西天去了,依心傻大妞也干傻事去了,那么,那麻婆婆呢?”
“她,如今也在庆元。”
“你们住一起了?”
“对,不不!严格地说,她和自己的几个朋友住一起,我呢,是和她的朋友住一起……”
“耍嘴皮子!还不是住一起?!鬼混!”
“不,不,我们住在同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大济进士村,苦味楼。我最热忱地欢迎师父您去做客!”
“我会去的!不过,我另有事情,改日。我只是想提醒你,上次在缙云仙都,我遇到你与那麻婆婆,就觉得她好生奇怪!才不到二十,居然妄称婆婆!尤其是她对你的态度,极为暧昧与蹊跷!”
云鸥回答道:“谢谢师父的提醒!这如云姑娘,我早有察觉异常,她对我……”
“你刚说什么?如云姑娘?”
“不,不,麻婆婆,麻婆婆……”
“笨蛋!你误会了!她到底叫啥名字?”
“如云。”
风千金柳眉微蹙,脱口道:“哦?真的叫如云?!”
云鸥疑窦顿生,问道:“难道师父认得?”
“不,不,怎么会呢?”风千金闪烁其词。
不待云鸥回话,风千金突然给云鸥递出摄心剑,说道:“摄心剑,再次物归原主吧。很奇怪,你怎么就不主动不向我索讨呢?”
云鸥笑道:“我说了,这剑在您那,我一直很放心,所以真的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风千金突然加重了语气,责怪道:“你似乎很没心没肺,很多事情,你都不放在心上!”
“师父的意思是?”
“看来你真的把我托付的要事给忘了!我儿子的下落,你可曾留意?!”
“啊!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