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般人我不会他抬出这大礼的!而且也只有你过了这道礼!没过的,那叫敲山震虎的‘震山礼’,你如今过了,就变成了坐镇百山的‘镇山礼’。”
“哦?坐镇百山?”云鸥大惑不解。
“这,也就是我前倨后恭的重要原因。再进一步说,这同时也就是我一万个欢迎你的重要理由。因为你过了这道礼,说明你堪当重任!”
云鸥心里更添一团迷雾,说道:“重任?兄弟,到底啥事你快说!我所了解到的庆元孤盟之主,那是最爽快的!”
“没错,我是孤盟之主,问题是,我现在又是野人居之主!有些话,时机未到,现在还真不好说。真是抱歉!”
云鸥若有所思,隐隐约约感到这坐镇百山的“镇山礼”,实在非同小可,该客随主便,不好勉为其难,于是转移话题道:“嗯,行!真的,兄弟你怎么又上百山祖成了野人居之主?”
“唉!”万山狼沉闷地长叹一声,“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孩子真的没娘,说来真的话长……也算是家丑吧!唉,我那冤家,花姥姥!走,去老虎窠,方便细聊。”
云鸥心里亦喜亦忧!喜的是自己还没问,万山狼自己就提到了花姥姥!忧的是,看他的神情,似乎触及内心深处的痛了……
老虎窠,是万山狼的“宝邸”,很土,很自然,也很生猛。
落座后,万山狼倒竹筒般叙述了自己几次辜负花姥姥的情形。(事见第014章 花姥姥)
“唉,我那可怜的女儿,从出生到现在,都十七八年了,可我从未见过面!只听说小时候花姥姥带着,后来就到处乱窜,没人能管得了!”万山狼讲到孩子时,一股悲戚之情油然流露。
云鸥甚是同情,问道:“那你为何不找花姥姥?”
“她对我有血海深仇似的!老回避我,根本不让我见面。这么多年来,我只是在最近两年偶然遭遇过两次!”
“偶遇?”
“总是吧。反正不是啥艳遇!她可不会主动找我!不过,这两次,我都是发现路边突然冒出一朵鲜艳的红花,然后才追寻到她的。江湖上都传说,那红花出现在哪,说明花姥姥就曾到过那。”
“路边突然冒出鲜艳的红花?当时没别人吗?”云鸥想到了花姥姥在苦味楼出现的一幕。
“只有我独行。”万山狼回答道。
“蹊跷!但说到底,你还是见过花姥姥么!那……”
“那见面顶屁用!”万山狼突然愤懑道,“她披着纱巾,我压根就见不了她的脸!更气恼的是,她说,有本事我就掀开她的面纱!还说,到掀开她面纱的那时,她就会告诉孩子的下落!”
“如此说来,兄弟岂不是大有希望?!”
“不!其实我虎咆啸功夫一直没练到家,而这百山祖,老虎经常出没,野人居自古更有几只猛虎镇守,所以,我进野人居的目的,就是要与虎为伴,揣摩、模仿其狂啸!”
万山狼边抚摸着身边的老虎,心情舒畅了些。
虎咆啸,是孤盟的看家本事。菇民于深山老林中,经常会遭受豺狼虎豹以及强人的袭扰,于是香菇鼻祖吴三公首创“香菇功夫”驱兽御敌。
而这其中的虎咆啸,便是香菇功夫中的绝招。千百年来,也没几人练就。而一旦练就,只需在山岗上吼上那么几声,诸多恶类便会闻风而逃!
万山狼接着调侃道:
“兄弟,你瞧我这熊样,脸上虬毛又多又杂又长,这不天生就是个野人胚么!”
“哈哈,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花姥姥上次见面,就直接戏称我是‘老杂毛’了!”
“哈哈,正宗的昵称!”
“还好,还好!比那老杂啥的有口德多了!我这模样,再加上‘虎咆啸’原本已有相当功底,所以进山吼了几吼,弟兄们也就服了我!刚巧,那年野人居头领五年一换的期限到来,大家便推举我干起了野人居首领这勾当!”
“可喜可贺!那么,你何不再去找找花姥姥呢?”
“嗯,是打算再去双苗尖花部落碰碰运气!”
“不是碰运气!”
“何以见得?”
“你的虎咆啸不说炉火纯青,也有九分火候了!一声虎咆啸,十里掀面纱!关键是,花姥姥对你已然转好,你俩可以转圜!”
“何以见得?”万山狼不解,却平添几分兴奋。
“你说了,最近两年,你都有偶遇过她两次!那为啥过去就没有?再说了,当时就你一个人在,那红花还不是抛给你看的?!老杂毛这昵称,你没听出一点亲昵味吗?”
万山狼恍然大悟,遂大喜道:“有点味道,有点味道!哈哈!我这就去会会我那骚.姥.姥!”
“哈哈,我也正想请兄弟带个路,找花姥姥问个事!”
“好好!原来兄弟拜山,有求于我!哈哈!那么,所问何事?”
“我在大济进士村的苦味楼,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小才俊,自号泠天星,像是我师父拜托我要找的儿子……”
“那跟花姥姥?”
“楼主瓯先生说,那泠天星人孤苦无依,寄宿在苦味楼,但似乎花姥姥会经常神秘出现,很是关照他。”
“哦?还有这回事?!怪不得这贼婆娘死也不肯见我,原来十几年前就偷汉子,野种都那么大了!”万山狼勃然大怒道,“哇呀呀,气死我也!我要找你师父算账!”
“哈哈,兄弟性急了!”
“你别管!兄弟归兄弟,你师父偷了我的女人,我就与其不共戴天!”
“哈哈哈,兄弟鞭炮的脾气,一点就爆!我都说你性急了,听我把话讲完么!我师父是个老……”
“老男人又如何?!不是有老淫棍么!”
“哈哈哈!真是威猛不过虎咆啸,急躁不过万山狼!”
“这?”
“我师父是老女人!”
“啊呀!哈哈哈,这这……汗颜汗颜!”万山狼不好意思道。
云鸥慌忙又补充道:“我师父说她早就丢失了儿子,也是十六七岁……”
“嗯嗯!不过……”万山狼突然又口风大变,“如此,还是根本无法确证这泠天星到底是谁的儿子!至少,是贼婆娘可能更大!你师父那边,仅仅就是你的一种凭空猜测!”
云鸥一听,点点头道:“这,还真无法否认!那么,兄弟,我们唯有先找到花姥姥,查证,核实!”
“好,我们立马出发!哼哼,花姥姥,你果然很花!”万山狼恨恨道,“木从丛!大姨夫,你在不在?!”